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把《查令十字街84號》拿出來看看,作為一個看書很雜的人,很難對某本書產生很強的羈絆,但是這本書卻是個例外。
最開始知道這本書,是在學校圖書館二樓舊報刊雜志區。那時正在準備考研,成天地泡圖書館,但是按捺不住一顆看閑書的心,大部頭的書不能看,那就看雜志。于是每天必到報刊區,在干正事之前總要先瀏覽幾本雜志。然而新鮮的雜志又難以滿足我,于是就去挖掘封藏在圖書館深處的舊雜志。
就這樣,有一天在一本介紹書的雜志(忘了具體的名字了)中,得知世界上竟有這么一本書《查令十字街84號》。
嚴格來講這是一本書信集,當海蓮和弗蘭克通信之時,并未想到有朝一日這些買書賣書的日常會被結集出版,爾后又被翻拍成電影、電視劇以及舞臺劇,引發后人無數遐想,《查令十字路84號》也因此成為愛書人的《圣經》,盡管現實世界中的書店早在上世紀70年代就已蕩然無存,但是精神王國里的查令十字街仍在世間留存。就像每種宗教都有一個圣地,如果文字也是宗教,那圣地一定就是查令十字街84號。
我有兩本《查令十字街84號》,一本是幾年前買的,一本是去年借著電影《北京遇上西雅圖之不二情書》上映之際譯林出版社出版的珍藏版。內容當然并無改動,只是裝幀設計有了不同。但無論哪一版,出版人都舍不得把封面上老書店的圖片舍棄,甚至要故意做舊和做的昏黃,以顯示任時間流逝,世情變化,有些東西總是不會變的。它也許會舊,會模糊,但不會遠去,總會什么東西把它從時間的深處拉回來。
海蓮與弗蘭克通信近二十年,卻從未見過面,直到弗蘭克去世后,這位“從未交過好運”的女作家才有機會踏上英倫土地。70年代的英國,其實并不是海蓮在文學世界里漫游時所結識的老英國。時代的馬車早變成巨輪,在轟轟烈烈地行駛著。好不容易從二戰陰影中走出來的英國和世界在摧毀,在重建,沒有人顧念海蓮的這一腔鄉愁。
但是,當這薄薄的一冊書信集出版后,瞬間卻成為英國暢銷書。人們深藏的古舊情懷被打開,盡管日常里大家都不說。但現在都愿意看一看,在過往的一段歲月里,這個古怪的美國女人是如何深愛著英國文學的。
盡管這挽救不了那個小小的書店,但挽救了愛書人的靈魂,給了他們一方棲息之地,甚而綿延至今。這是那個“好人”弗蘭克所想不到的吧。
記得當日剛拿到這本書時,私心里覺得應該慢慢看,成心去找碎片時間去閱讀,不知道花了多長時間才看完的,只是覺得二十年的通信不能一朝一夕就被我看遍,這倒給了拖延癥一個好借口。可是,今夏的一天,我有意去回顧,拿起《查令十字街84號》,兩個小時不到,正看著海蓮和弗蘭克彼此開著玩笑“我們都還健在呢!”再翻下一頁,竟就是弗蘭克亡故的噩耗。
原來,生命輕如薄翼。似乎,只有文字,只有書是永恒的。
無戒365寫作訓練營日更 Day 0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