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讀 奇鳥行狀錄

今天出門,原訂飛機意外取消,只能改簽成很晚的一班。尚有時間,遂撿了一家咖啡店,點了一杯飲料,拿出包里本打算在路上要續讀的村上小說《奇鳥行狀錄》。未讀的不多了,一口氣讀罷,合上厚厚的書,打開電腦,想寫點什么。

寫字,一直是跟著感覺走,覺著走心的文字對自己才有意義,也才對得起讀者。但跟著感覺走,很多時候又是缺乏邏輯性的,甚至往往寫前都還不知道自己想寫什么,不知是心引導著文字,還是文字牽著心緒,總之,幾千字,不管是隨筆還是小說,就這么一篇篇出爐了。

很多寫字者,是用腦子指揮筆桿子。也有些是心領著文字走。我傾向后者,也希望一直堅持下去。即便未來,有些小說可能需要預先設定人物,提前謀篇布局,但也希望盡可能的跟著感覺走,文字跟著內心的暗流涌動,希望這種狀態能一直保持下去。因為,這樣寫字,才過癮,才好玩。

對于一個業余“作家”,請姑且原諒我厚著臉皮這么稱呼自己,好玩永遠是在繁忙的主業外能筆耕不輟的最大動力。尤其是在當下物欲橫流的現實社會,已沒有幾個人愿意靜下心來讀本書,尤其是文學作品,更別指望著寫作能出名和賺錢。

因此,對于我,和讀書及跑步一樣,我把寫作當成游戲,玩。因為好玩,所以堅持。好玩,豈不也正回歸了人類的本性,當我們是孩童時還沒有被社會污染前,我們的世界只有玩。玩,是人的本性。

《奇鳥》,村上這部大部頭在日本及國際上的聲譽和深度其實遠高于國人熟悉的《挪威的森林》。我有同感。

同樣的并不復雜的人物關系,有限的物理環境,并不曲折的故事情節,但多了歷史的縱深,對國家和社會黑暗面的反思和抗爭,充滿了村上作品少有的力量感,當然還有后來作品一直會帶有的玄幻色彩。依然沉浸于村上彌漫通篇的孤獨感、灑脫但優美細膩的文字和淡淡的文風。

重讀,大多是工作日睡前,或者周末,雖然沒有連續大塊時間一氣讀完的酣暢淋漓,但當讀完那刻,合上書,心境依然是起伏的,忍不住的打開電腦,為心中的起伏尋找筆下的表達。

有感而發,可以有多種途徑,可以向朋友傾述,可以自言自語,可以運動,可以蒙頭大睡,可以狂吃,我選擇寫字。寫的什么已經不很重要,可能寫出的文字與所讀的書、心頭的感悟風馬牛不相及,但那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寫字的過程,很享受。

村上的小說挺有意思,很多部,都是圍繞著我的“尋找”。“我”其實也不知在尋找什么,只知道自己缺失些東西,需要尋找,于是就去尋找,隨著故事的推演,剝繭抽絲,想尋找的東西漸漸清晰,但直到最后那刻之前,我也都不是百分百確定這就是內心在一直尋找的。

現實中的我們又何嘗不是。

我們一直在追尋著什么。不同時期,不同心境,追求的可能不同。不能說哪些追尋的對,哪些錯,因為人生沒有對錯,人生只是一個旅程。我們每一階段的追尋連貫起來就構成了整個人生旅程。

在某一階段,我們可能恍然大悟,明白原來這才是自己想要的,這才是我真正該追尋的。很多時候,我們卻一直急急的低頭趕路,驀然發現時,我們已到了旅程的盡頭,而不自知。

人生旅程沒有裁判,沒有規則,旅程如何,全在自心。

今天,日子有些特殊,于我。祝自己從今天開始,開啟人生新的一篇,實際看起來也該是這個樣子吧。雖然改變并不是一夜發生,只不過這天于我具有更多的象征意義罷了。

就先寫到這吧。準備上路。

感謝父母。祝家人和朋友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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