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州的四月,想來也是殘忍的。一天接一天地下雨,真的是湊足了一整個雨季。偶爾雷聲大作地下,偶爾悄無聲息地下。細細想來,好像過去的快要一個月的時間里,連陰天也是難得一見的。
而我,又是一個不喜下雨的人。潮濕的空氣讓一切進入鼻腔的氣體都哆嗦有著發霉的感覺。這看起來密度小的只是懸浮的濕氣,籠罩在全身上下的時候,整個身體仿佛從內而外都在負著重,像是剛出水的濕漉感。所以整整一個四月里,我的心情都算低落。周遭的一切都變得索然無味。我本就不是一個有趣的人。這樣的天氣足以判我死刑。厚厚的云層遮蓋住我頭頂和放眼可以望去的全部天空。這總讓我產生一種地球在不斷壓縮的錯覺。
我無法理解為什么明媚的三月之后的四月會是這種模樣。而溫州,并不是我眼中的四季分明的城市,但我印象中的三月始終是爛漫陽光下散發出的溫暖味道。可置身于四月的天氣里,原本杞人憂天的心思愈加變的憂慮不安。天天在上漲的河面終有一天與岸齊平,那該怎么辦?云層逐漸下墜終有一天與地面僅隔咫尺,那該怎么辦?涌向通水孔的積水終有一天不再流動,那該怎么辦?潮濕的玻璃窗戶上不用呵氣,也可以寫出自己想寫的或者想畫的。嘆了一口氣,最后在窗戶上也看不出逗留的痕跡。走在樓道上也要百般小心,潮濕的地面減少了與鞋的摩擦力而隨時可能摔倒。
就這樣,我在這殘忍的四月感傷,懷念明媚的三月,期待溫柔的五月。Mayday is a kind of belie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