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遲暮老人在躺椅上起不了身,望著河邊的瑰麗景色,面容憎惡。
她厭惡這個世界。
重重的一聲嘆息,她明白自己時日無多,回憶一生,成年后的記憶模糊不清,反倒是成年錢前的記憶恍若昨日。
“高二,正值青春的年級,也是年少輕狂、飛揚跋扈的性格彰顯的年紀,我是校園欺凌的受害者,而那三人是慣犯。
我還記得是高二第一學期末,剛考完期末考試,學校里幾乎沒有什么人,我留下來自習,對了,好像還有一個人,可能是個男生吧。
忘了是因為什么,我突然就被班里的大姐大追著跑,帶上兩個小跟班,一共三個人,我被那個也許是男生的人拉著跑。為了躲過追趕,兩人一直跑,但我突然停下,讓那人先走,自己獨自面對三人。
哦,想起來了,那個男生才是罪魁禍首,我也是因為男生和自己走得近才想欺負我的。
三人把我圍住,那一刻沒有害怕,反而整個人平靜了下來,我講了兩個人的故事。
第一個故事發生在小學,那個時候是第一次知道小孩的世界也陰險至極,不對,應該是人性的險惡不分年齡。我長得瘦弱,成了班級老大欺負的對象,關廁所、撕書、扔作業,這些成了日常的一部分。
那時候老師在哪里?如果老師出面的話,就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了,至少不會無可挽回。
有一天,班級老大照常找茬,只是那天穿了母親做的新衣服,幾年來的第一件,被班級老大撕扯中弄破了,當時覺得有些惋惜,難得的新衣服啊,想著回去縫縫應該看不出來。
當時盯著那塊被扯破的地方出神,也沒注意班級老大在說什么,只記得那人給了一巴掌,嘰里呱啦地說了一通話,隱約聽出了是在罵母親的意思。
我抬頭,就說了一句,不許說我母親。
班級老大和身邊的人哄笑成一團,也不知道那天為什么力氣會變得那么大,我扯著班級老大的頭發,一路拖到了后山。
我又和她說,你說我可以,但我的母親不行。
她嘴硬地嘟囔了幾句,還是母親的壞話,我把她殺了,埋在后山的坡上。
從那天起,就沒有人再欺負過我。
小跟班為什么不告訴警察人是我殺的?如果告發我的話,就不會出現后來的事情了。
第二個故事發生在初中,想想應該是我的性格招人嫌,所以到了新的環境,還是改不了被欺負的套路,又來了一人開始欺負我,同樣的是,某一天,我砍掉了那人的頭,圓圓的腦袋掉落在地上發出沉重的聲音,當時第一反應是原來腦袋比西瓜結實,掉在地上不會血肉四濺。
這次連尸體都不想埋了。
后來成了懸案。
想不明白為什么警察還沒發現我!為什么還沒發現!
'怪不得那兩人不見了很久。'追我的大姐大說道。
我被突然出現的男生拉著繼續跑,原來他一直在旁邊看著,我問他:'你不害怕嗎?'
他笑了,'你不過是想得到救贖罷了。'
我當時愣住了。
咦?
怎么天黑了?
有點困了,快睡吧,只有在夢里地獄才會懲罰我這樣的人。”
天空漸暗,微微搖晃的躺椅停下了搖擺,遲暮老人嘴角噙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