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大沁,是因為羊,羊姓楊,我們幾個平時都簡稱她“羊”。認識羊,是因為袁杰,認識袁杰是因為她喜歡畫中國古典美女和梅花,羊姓楊,叫梅。
那時,我常常和袁杰一起辦黑板報,她排版,我畫畫,這樣好幾年,從初一到初三,初中畢業那年我們走散了,把彼此弄丟了,之后很多年沒有聯系,我一直沒想明白,怎么就這樣失散了。
上大學,軍訓那年,羊站在我身后,教官喊向后轉的時候,我們臉對著臉,她反應慢了半拍,她朝我笑了一下,吐了一下舌頭,然后才轉過去。我愣愣的看著她,好熟悉的臉,好熟悉的樣子,就好像突然看到了袁杰,一樣高高瘦瘦的,一樣的男孩子氣。
羊和我不在同一個專業,卻是同一個輔導員,我們在各自的班級里擔任學習文員,常常在輔導員的辦公室里碰面,一來二去,越來越熟,成了朋友。
“你很像我以前的一個朋友?!焙髞恚液退f。
“很多人都說我長的像她的朋友?!彼卮穑嵉脑鹿猓蜔艄庖黄鹑鲈谒哪樕?。
我們常常在在漫天的星空下散步,在赤紅色的跑道上一圈又一圈,聊著過去的光輝歲月,聊著當下的瑣碎以及對于未來的迷茫。
后來有一天,兩個人成了三個人,在黃昏,晚飯過后,操場悠揚的音樂里,飄蕩著涼爽的風。
我看著一個眼睛大大的,腿長長的女生,一臉溫暖的笑,從高高的臺階上跳下來,羊向她走過去,我跟在羊的身后。
“大沁,這就是我和你說的大清?!毖驅δ桥f,然后轉過來臉來,對著我:“大清,這就是我和你說的大沁?!?/p>
我和大沁相視一笑,分別站在羊的兩邊,繁星滿天,操場上一片沸騰,我們安靜的走著,慢慢的聊著,走了好遠,好像一開始就認識,沒有陌生,更像是久別重逢。
和大沁的見面,是羊特意安排的,大沁和羊是高中同學,一個地方的,藝術系的。我從小喜歡畫畫,卻無緣正規的教學,深以為憾,羊知道我喜歡畫畫的時候,我們正坐在操場臺階上的路燈下,在燈光不到的影子里聊天,。
看著下面的操場上,人群如同河流一樣,圍著操場轉圈,一個個左搖右晃的小孩兒,一個個慢跑的青年,一對對手挽著手的情侶,一群群結伴的老人,在眼前如同河流一樣流淌不息。
“我有一個朋友,也是喜歡畫畫的,改天介紹你們認識?!毖蚩粗艺f。
“好啊!”我漫不經心的回答。
改天,原來就是明天,在明天下午的黃昏,我認識了羊口中那個愛畫畫的女生,大沁,她笑起來如同彌漫在空中的黃昏一樣讓人安寧,覺得暖,相見恨晚。
后來,羊提前畢業了,我和大沁一起準備考研,一起在校外租房子,一起泡圖書館,一起散步,一起去面試找工作,一起在這個城市里晃蕩,后來她回到她的城市,我留在這里。羊也在這里,成了家,做微商,有了可愛的孩子。
有一天,有的微信朋友里終于有了袁杰這個名字,卻不再聯系,失聯太久的感情,在歲月里風干成了標本,偶爾翻出來看看,卻在如今,彼此陌生。
大沁說,這個周末來看我,羊說什么時候去她那里看看,畢業那年去看她,給她買的一盆綠蘿,如今在她的新家里,藤蔓垂的老長。
我說好,好久沒聚聚了,甚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