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素餡丸子
草原上沒有秘密，也不能藏污納垢，一點風吹草動就人盡皆知。尤其是二哥這樣喜歡大張旗鼓的性格，有關他的風流艷史，曾是草原上經久不息的傳奇，但經歷了那件事后，所有人再提起他，都是一句：“可惜了。”
兩部手機，兩個人，你在天南，我在海北。
序
小媳婦：“我今早跑步見到二哥了。”
大丈夫：“他那樣能跑步嗎？”
小媳婦：“沒跑，走著呢。”
大丈夫：“看來他恢復的還不錯啊！”
小媳婦：“嗯，雖然一瘸一拐的，但也從他家溜達到了咱們這邊。”
大丈夫：“呃，這應該有兩三公里地了吧！”
小媳婦：“肯定有了，我拿計步軟件算過，一來回四五公里不止呢。”
大丈夫：“那真是太了不起了。”
小媳婦：“就是看他走的蠻辛苦的，只有一條腿使得上勁，另一條腿完全是被拖著動，累的臉上、脖子上都全是汗。”
大丈夫：“你別看他現在這樣了，以前可牛著呢。”
小媳婦：“還有這回事？”
大丈夫：“那你可別把他看扁了。人這一輩子，際遇變化大著呢，昨天臭皮匠，今天諸葛亮；昨天鑿壁偷光，今日撐船宰相；昨日吳下阿蒙，今日斗羽良將……；
小媳婦：“得得得，三國都被你吹垮了。”
大丈夫：“老婆，這你就沒文化了吧，匡衡可不是三國的。”
小媳婦：“你故意的吧?我不理你了！”
大丈夫：“不要不要，其實我是想說老婆你啊，今天還在辛苦碼字，也許明天就成了莎士比亞呢。”
小媳婦：“哈哈哈，你就會甜言蜜語，得是把一罐子蜂蜜都抹嘴上了，小心蜜蜂群P你。”
大丈夫：“老婆，你又用詞不當了，是群K不是群P，這兩個是有本質區別的。K用的是手和腿腳，P用的是嘴和第三只腳。”
小媳婦：“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啦！”
大丈夫：“嘿嘿，那我們要不要談點你能聽懂的？”
小媳婦：“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
大丈夫：“那你說說你想聊什么？”
01
小媳婦：“老頭子，那你給我講講二哥的風流史吧！”
大丈夫：“這要從何說起呢？”
小媳婦：“你就先給我講講二哥的初戀。”
大丈夫：“好，那我給你好好講講。”
小媳婦：“恩，已經搬好小板凳了。”
大丈夫：“哎呦，這是喜歡在椅子上來啊？”
小媳婦：“你還有沒有個正經樣子？再這樣我不聽了啊。”
大丈夫：“老婆別生氣嘛，我老老實實的給你講就是了。”
小媳婦：“快點吧，別磨磨蹭蹭的了，待會寶寶醒了。”
大丈夫：“嘿嘿，那豈不是又能看到你那對小兔子了。”
小媳婦：“混賬東西，能對正在哺育祖國希望的辣姐想入非非，估計連禽獸她媽都不認識你吧！”
大丈夫：“老婆，你怎么能這樣錯怪我呢，我還不是想和你多聊聊，怕你困，給你提提神。”
小媳婦：“別啰嗦了，哀家精神著呢！”
大丈夫：“嗻，小的遵命！”
小媳婦：“……！”
大丈夫：“話說，在20多年以前，草原還處于一番未開化的狀態，人心沒有這么復雜，當地居民親如一家，夜不閉戶，晝不鎖門，洗澡也不拉窗簾。”
小媳婦：“真的嗎？”
大丈夫：“最后7個字是我想象的，聽咱媽說，那時候草原人民還比較保守閉塞，不像我，知道和你們這些中原人民建立友好關系往來的好處。”
小媳婦：“有什么好處。”
大丈夫：“你不是不讓我跑題嗎？”
小媳婦：“我讓你講的時候你可以講，我沒讓你講你就別講，知道不？”
大丈夫：“好吧。”
小媳婦：“那你說說看，有什么好處？”
大丈夫：“好處就是，哎呀，人家害羞嘛！”
小媳婦：“那么想做女人閹了得了，再廢話我去淘寶上給你挑把刀子去。”
大丈夫：“饒命啊，我知道錯了，要不是走出草原我哪曉得天大地大，要不是曉得祖國山川天大地大，我哪可能上下求索，要不是吾曾上下而求索，那可能與老婆你邂逅與那山水桂林……”
小媳婦：“好了好了，還是回來說二哥吧！”
大丈夫：“還沒說完洗澡不關窗簾的事呢，得了，我就一筆帶過吧，是因為那時候草原根本就沒有窗簾啊，只能拿擦屁股的草紙糊窗。
小媳婦：“說～二～哥～”
大丈夫：“二哥起初當然也和那時的草原人民一樣嘍，雖然長的是風流倜儻，一表人才，但卻只能挑窩邊草吃吃，所以啊，他的風流史自然要從鄰居開始了。”
小媳婦：“原來二哥的初戀是隔壁小芳啊？”
大丈夫：“那可不？但姑娘時候的小芳可不像現在這么狐媚子，人家冰清玉潔著呢。‘隔壁有個姑娘叫小芳，人長的好看又善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辮子長又長’這首歌聽過吧？說的就是她呢。二哥從小喜歡舞蹈弄棍，渴望當英雄，英雄身邊總要有美人相配，小芳就是最好的選擇。”
小媳婦：“那追她的人豈不是很多？”
大丈夫：“何止是多啊，用手指捅開小芳家窗戶紙的人，能從草原東排到草原西，害的小芳她媽成天換窗戶紙。”
小媳婦：“小芳就愣是一個沒看上，只一心喜歡二哥？”
大丈夫：“那可不？二哥第一眼見到小芳就看出她根正苗紅，日后必是草原之花。雖然當時小芳還在她媽懷里吃奶，但二哥發誓日后一定要娶她為妻。”
小媳婦：“我是問你小芳喜歡二哥不？”
大丈夫：“我這不是正要說嗎？二哥從小就對小芳進行思想教育，向他揭露捅窗戶紙的這群人的丑惡嘴臉，小芳嚇壞了，以后每逢洗澡就找二哥看家護院，二哥這人做事又特別認真負責，不但對外面嚴防死守，偶爾也去里面巡視巡視，這一來二去，便漸漸暗渡了陳倉。”
小媳婦：“小芳真傻。”
大丈夫：“也不是小芳傻，和那群只知道插科打諢的小男生相比，二哥簡直鶴立雞群，不但學習成績好，而且有運動細胞，射箭、摔跤、騎馬樣樣精通。他從小就是個不服輸的孩子，不允許自己落于人后。優秀如他，被漂亮女人青睞也是極為正常的。”
小媳婦：“那他們怎么沒一直在一起？”
大丈夫：“女孩的成長速度永遠是男孩望塵莫及的，高中時的小芳就格外有遠見。那時候草原已經日漸開放，因為接觸外面世界較多了的緣故，多才多藝的小芳一心想離開草原，去更大的世界發光發熱，就毫不留情就把二哥給甩了，跟著一個導演去中原大地追逐她的明星夢去了。”
小媳婦：“二哥應該挺恨小芳的吧？”
大丈夫：“不，二哥雖然難過，卻很支持小芳，還夸贊說不愧是他愛上的姑娘，和他一樣敢于堅持自己的夢想。”
小媳婦：“她后來出名了嗎？”
大丈夫：“那必須啊，集美麗與彪悍于一身的草原女子在演藝圈可是搶手貨，你知道那個演飄洋過海來看你的王麗坤嗎？還沒有她當年一般紅。”
小媳婦：“快告訴我她叫什么名字。”
大丈夫：“你要發誓不讓第二個人知道啊，要不然我會被她粉絲的唾沫給淹死的。現代人就這樣，親人有個三長兩短的都沒有時間慰問，對于八竿子打不著的明星卻特別來勁，恨不得祖宗八代都跟人家一個姓。”
小媳婦：“老公，我發四。”
說著有模有樣的舉起四根指頭。
大丈夫：“他的名字是＊＊＊”
02
小媳婦：“二哥因為初戀未果，就做起情場浪子來了？”
大丈夫：“你把人都想成什么啦？起初，二哥的浪完全是天時地利人和的結果，非他刻意為之。有時候你明明已經決定削發為僧，了斷塵緣，但桃花運就像是那走路遇上的石子，多到踢也踢不完。”
小媳婦：“二哥的第二段戀情開始了？”
大丈夫：“說是戀情，其實也是一段俗氣的孽緣。當你滿心歡喜的對錯誤的人翹首以盼時，真正的愛情已經悄然溜走。”
小媳婦：“老公，你深沉的樣子簡直太迷人了。”
大丈夫：“那是自然，想當年我還是個憂郁少年時，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女生那也是一串一串的。”
小媳婦：“你果然是正經不過三的黃鼠狼。”
大丈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我這樣才華橫溢的儒生耳鬢廝磨久了，老婆現在罵起人來都能引經據典了。”
小媳婦：“這都被你聽出來了？”
大丈夫：“知妻者，莫若夫。要說，那打得過老虎的武二郎也不過如此，雖然三碗后也過了岡，還不是頭暈的厲害，你老公我可是千杯不醉呢。”
小媳婦：“你也真好意思提，那次去云南，在酒吧里是誰喝的酩酊大醉，一路踩著太空步，被我馱回來的。”
大丈夫：“哈哈，你那也叫馱，連架都算不上好不好，充其量只能算撐，還害我撞了三次門，踩了七次水坑，被路邊的石子滑了十二下。”
小媳婦：“你竟然敢裝醉。”
大丈夫：“我那不是給你創造機會嗎？我不醉怎么對你坦露心扉；不喝醉怎么陪你翻云覆雨？”
小媳婦：“你胡說，我們那天什么事也沒發生。”
大丈夫：“哈哈，那我就是做夢了，還做出來個孩子。”
小媳婦：“誰說孩子是你的？”
大丈夫：“難道你偷偷給我戴綠帽子了？”
小媳婦：“你既沒生，又沒養，單單撒泡尿的功夫，憑什么就說孩子是你的？”
大丈夫：“老婆，我錯啦，我們繼續講二哥的故事吧。”
小媳婦：“我聽著呢！”
大丈夫：“和小薇分開后，二哥的高中生涯也正好結束，但他并沒有繼續讀大學，一來是家庭條件不允許，二來他說自己的志向在草原。這時，村里好多女人都蠢蠢欲動起來，其中以小薇和小雪攻勢最為猛烈。小薇美，小雪艷；小薇溫柔，小雪熱烈；小薇每次在二哥難過時安靜聆聽，小雪每次在二哥難過時陪他買醉。”
小媳婦：“這不是白玫瑰和紅玫瑰的選擇嗎？”
大丈夫：“恩，二哥雖說也很喜歡小薇，但總覺得她過于平淡，相比起來的話，小雪就更有個性和味道。盡管熱了有小薇遞來蒲扇，冷了有小薇送來圍巾，傷了有小薇包扎傷口，疼了有小薇按摩揉擦，如此這般，都抵不過和小雪一次縱情釋放，二哥還是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小雪。”
小媳婦：“男人總是這樣，只記得耕耘，不記得收獲。”
大丈夫：“這只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原因是：小雪會哭、會笑、會鬧、會叫，而小薇從來都只有一個表情。”
小媳婦：“你呢，你會選小薇還是小雪？”
大丈夫：“我當然是選我一會紅，一會白的小老婆啦！”
小媳婦：“額，竟然說我是你小老婆，那你大老婆是誰？”
大丈夫：“我大老婆也是你啊，你不是說我二老婆、三老婆、四老婆等等都是你嗎？”
小媳婦：“二哥和小雪在一起幸福嗎？”
大丈夫：“愛情最初的模樣總是美好的，那會村里人常常看見他兩騎著馬，奔馳在草原上，你追我趕，四處撒歡。荷爾蒙燃燒的久了，總有油盡燈枯的時候，一旦有一方冷靜下來，愛情也就冷下來了。而他兩，都是熱得快也冷得快的主，才談幾個月便相看兩厭，分道揚鑣了。”
小媳婦：“那二哥后來沒再去找小薇嗎？”
大丈夫：“愛情公平的地方就在于人人都有叫停的權利，你走了，我何苦又要繼續囚困于原地等待你。被二哥冷落的小薇在哭過、怨過之后，很快便成了別人的新娘。”
小媳婦：“二哥應該挺后悔的。”
大丈夫：“后悔有毛用？摔倒后，與其坐地填坑，倒不如大步向前，二哥向來看的開。”
小媳婦：“老公，寶寶醒了，我先給他喂點奶。”
大丈夫：“哈哈，你看他那如饑似渴的樣。”
小媳婦：“還不是很你一樣一樣的。”
大丈夫：“對啊，這點倒是跟我有點像，其它地方都像你。”
小媳婦：“像我咋了，誰讓你基因不夠強大？”
大丈夫：“我貢獻的是Y染色體，你貢獻的是X染色體，字母表里，Y是倒數第二，X是倒數第三，Y怎么可能比X厲害？”
小媳婦：“又瞎掰，那人家也有男孩隨爸多怎么講？”
大丈夫：“那他老公的字母表肯定是倒著背的。”
小媳婦：“你總能把黑的說成白的。”
大丈夫：“老婆，寶寶睡著了。”
小媳婦：“嗯嗯，夢里還在傻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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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大丈夫：“老婆，你天天在家帶孩子辛苦了，要是困了就早點睡吧！”
小媳婦：“我還想聽第三段故事嘛。”
大丈夫：“那就更虐心了。”
小媳婦：“二哥又被甩了？”
大丈夫：“這次二哥差點化蝶成仙。”
小媳婦：“這是又遇上祝英臺了？”
大丈夫：“倒不是祝英臺，而是黑山姥姥。”
小媳婦：“原來這次是聶小倩？”
大老公：“也不是聶小倩，而是賈小倩，明明已經是嫁做他人的美少婦，卻還是對二哥垂涎三尺。”
小媳婦：“我最討厭那些結了婚還不安分的男人女人。愛情不講究先來后到，但婚姻總有先入為主。想要鳩占鵲巢，始終是不對的。”
大丈夫：“壞就壞在很多人一遇上感情就不理智了，當我們站在道德制高點對別人評頭論足時，就能保證自己始終清白嗎？”
小媳婦：“老頭子這句話說的倒也在理，只是我在想啊，人一輩子總歸還是要堅守點什么的吧，你說，我們好不容易、謹小慎微了那么多年，才得以干干凈凈地活著，突然因為頭腦發熱使之蒙塵，留下污點，受人詬病，多不值得。”
大丈夫：“這樣的話，該檢討的應該是指責者而不是被指責者，只看得到別人一時犯下的惡，卻不承認別人那么多年種下的善，這樣的人和喂不熟的白眼狼有什么區別？”
小媳婦：“老頭子，謝謝你，每次和你聊天，總能有意外的收獲。”
大丈夫：“老婆剛才是在夸我嗎？我沒聽清楚唉，再說一遍，讓我錄下來，以后去哥們那里吹牛就有證據了。”
小媳婦：“又得瑟？快講二哥和賈小倩吧！”
大丈夫：“賈小倩按說也是個苦命的女人，年輕時因為家里窮，父母又是極勢力的人，為了得到一筆數目可觀的彩禮，便把她嫁給了隔壁村王二，偏偏王二是個瘸子。心高氣傲的她自是不甘心的，說起來這世上對命運不甘的人多了去了，但因為少了對抗的資本和勇氣，便少了幾分折騰，最后只能泥足深陷了，這倒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明明以前妥協了，臨了才幡然悔悟，只能剩下掙扎了，掙扎贏了還好，掙扎輸了便丑態百出。”
小媳婦：“那小倩屬于那一類哪？不妥協的，不掙扎的，掙扎贏得，掙扎輸的。”
大丈夫：“她自是妥協了的，要不然也不會嫁給王二，在父母的嚴苛管教下逆來順受慣了孩子難免愚孝，以為聽爸媽話就是好孩子。至于掙扎贏了還是掙扎輸了，人們看法不一，我暫且不做評價。”
小媳婦：“那你把前因后果都給我仔細說說，我看看咋兩想法一致不。”
大丈夫：“小倩嫁給王二后，不知道是她不愿，還是王二不行，總之他倆一直沒有孩子。于是她在鎮上飯店找了個打掃房間的營生，正巧二哥每天開車給那個飯店送菜，他們就這樣認識的，因為住的村子在同一個方向，在路上碰見時二哥會捎她一段路。男俊女靚，又都是一點就著的年紀，日子久了，就勾搭上了。”
小媳婦：“他們也就是玩玩而已吧！”
大丈夫：“那你可想錯了，他們不但認了真，還愛的格外用力。女的為了男的鬧離婚，男的為了女的差點打了生他、養他的母親。”
小媳婦：“我就知道大姨肯定不同意，畢竟她那么能干又極愛面子。”
大丈夫：“是啊，有的人一輩子爭強好勝，愛惜面子就像孔雀愛惜羽毛，還是開了屏的那種，這說的就是大姨。一聽村里人議論自己兒子，簡直氣炸了，回來就給二哥擺臉色，明令禁止跟那個女人再聯系。二哥可不吃這一套，依然故我，該捎就捎，該打情罵俏就打情罵俏。大姨氣壞了，沒過幾天，就去飯店找小倩理論，也許是起了爭執，大姨舉起手就掄了小倩一巴掌，還當著眾人的面罵小倩是狐貍精。村里閑人多，人一閑嘴就忙了，搬弄是非者有之，添油加醋者有之，夸夸其談者也有之，總之就是，二哥和小倩的這段不倫戀成了全鎮人的飯后談資，不守婦道的小倩更是受到千萬句詛咒，如果說唾沫也能淹死人，那么小倩應該死了千百次了吧。”
小媳婦：“一個巴掌拍不響，又不是小倩一個人的錯。”
大丈夫：“現在知道爭取女性權益的重要性了吧？那時候女人地位賤，大家才不管到底是誰勾引的誰，罵的都是出軌女人。時代再往前推一點，是要浸豬籠的。”
小媳婦：“小倩真可憐，二哥不會坐視不管的吧？”
大丈夫：“這個自然，二哥最好打抱不平，況且對方還是和自己有瓜葛的女人，聽說小倩從大姨那里吃了苦頭，二哥便要大姨去給人家賠禮道歉，大姨自是不肯，哭天抹地的指責二哥不孝，為了野女人連媽都不要了，還威脅說要撕了小倩那張破嘴。二哥見大姨這副不可理喻的樣子，沖進廚房拿起菜刀就要砍大姨。說來也是真巧，就在這時，也傳來小倩要跳崖的消息，二哥便只能棄下這頭去關那頭了。”
小媳婦：“二哥勸得了他？”
大丈夫：“二哥是勸不下，不光勸不下，還因為小倩萬念俱灰的慘狀觸景傷情，想到這一切和自己脫不了關系，甚至拍著胸脯對小倩承諾，說她前腳走，自己后腳也跟上。”
小媳婦：“那最后是什么挽救了他倆？”
大丈夫：“就在小倩為當跳不當跳猶豫的間隙，她的胃里突然一陣翻江倒海，然后不停的干嘔起來，人群里發出竊竊私語，聽到說她可能是有喜了，王家人才連忙沖上去把她救了下來。小倩跳不了了，二哥也自然回了家。”
小媳婦：“小倩真懷孕了？”
大丈夫：“是的，后來生下來后滴血認親，也證明是王家的骨肉。”
小媳婦：“滴血認親不是騙人的嗎？”
大丈夫：“那時候，草原上的人沒有幾個懂科學的，但所幸王二當年的字母表是倒著背的，孩子和他很像。”
小媳婦：“還滴血認親，真搞不懂你們這的人怎么想的。”
大丈夫：“自己相信沒用，總還要一些儀式感的東西，來堵住悠悠眾口。”
小媳婦：“那這下小倩不鬧離婚了吧？”
大老公：“還是鬧，鬧到孩子兩歲那年，終于如了愿，但名義上是離了，但這么多年還一直是住在前夫家里，只是換的了自由身，不再有人對她的生活作風問題說三道四了。有時想想，人也真奇怪，明明狀態并沒有發生改變，但因為多了一紙證明，就可以用另一種方式去生活。”
小媳婦：“這都可以，和前夫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多別扭啊，更何況他們一點感情也沒有。”
大丈夫：“還不是為了孩子，帶孩子走吧，怕跟著她吃苦，把孩子留下來吧，自己又舍不得，雖然成功離了婚，仍然不得不留在那間屋子里。要我說，你們女人啊，平時任是多強多硬，為了孩子，都一概的能服軟妥協，還老是自詡什么為母則強，明明是為母則弱好不？有了孩子，就有了軟肋。”
小媳婦：“這就是你不夠客觀了，強弱都是相對的，可以為孩子彎腰本就是一種剛強，更何況還有很多杰出的媽媽，以孩子為動力，成就一番事業的。”
大丈夫：“看來老婆當媽后這心得不少啊！”
小媳婦：“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那小倩離婚后就和二哥正大光明交往了嗎？”
大丈夫：“后來各種阻礙和牽絆解除了，她倆反倒疏遠了。”
小媳婦：“是二哥嫌棄人家有孩子了吧？”
大丈夫：“也不全是，其實后來我偷偷問過二哥，他說和小倩一開始時并無見不得人的勾當，只是見她可憐，又聊的來的緣故，會比較幫襯著她。沒成想，他們這段關系竟然在村里人嘴里變了味。人呢，越是被限制什么，就越是堅持什么，仿佛非要證明自己才是對的才行。”二哥和小倩，在大家的唾沫星里，終于弄假成真，遂了大家的愿。但小倩并非二哥喜歡的那種女人，后來就漸漸冷下來了。
小媳婦：“可悲，這是謠言生生逼出來一段婚外情啊！”
大丈夫：“但也不能說他們一點錯都沒有，是周圍人的謠言中傷，也是他們的自暴自棄。別人說你胖你就喘，別人說你有錢你就給自己臉上貼金，為了跟別人置氣就作賤自己，最終只能淹死在別人的唾沫里。”
04
小媳婦：“下一段就到二嫂了吧！”
大丈夫：“沒那么快。二嫂之前還有個董小姐，董小姐是從外地來的，談吐氣質和草原上的女人很不一樣，還有一點不一樣的是：別人微笑的時候，都是嘴角向上，她卻是嘴角向下。每當她笑起來的時候，就如同閃電河里的清澈的水一般。她一出現，二哥便淪陷了，想著法的和人家搭訕。后來約出來嘗過幾次二哥烤得羊腿之后，董小姐對二哥便青眼相看起來。”
小媳婦：“他們就這么好上了？”
大丈夫：“青眼相看歸青眼相看，人家畢竟是大城市出來的，有故事著呢，沒那么好糊弄，二哥的那些小恩小惠入不了她的眼。”
小媳婦：“那后來不是還是被二哥騙到手了嗎？”
大丈夫：“要不怎么說二哥威武呢，他看上的女人，絕沒有任她溜走的道理，成天一門心思尋找讓小董對她感恩戴德的機會，愛情總是從投桃報李開始的，二哥深諳這個道理。”
小媳婦：“還真被他給等到啦？”
大丈夫：“雖然好多次計劃都失敗了，但功夫不負有心人嘛。有一天，他不知從哪整來幾桶煙花，還派了好兄弟二狗在他倆騎馬要經過的路上，埋伏著并等他們靠近時燃放，二狗辦事自是牢靠，眼看著他們還有十幾米遠時點燃了煙火，但不只馬太快，還是煙花引線太長，等到煙花燃放起來時，幾乎一米不到了。在無遮無攔的草原上看煙花固然很美很浪漫，但馬卻受了驚，因為離得太近來不及調整方向，董小姐騎的馬被炮火炸了下腿，傷是沒傷著，但卻嚇壞了，拼了命的撒腿就跑，董小姐也嚇得花容失色。有心栽花花不成，無心插柳柳成蔭。二哥一湊機會來了，便揚起馬鞭追了出去。”
小媳婦：“二哥救了董小姐？”
大丈夫：“不單救了，還親了；不但親了，還把自己傷了。追上時天色已經很晚了，怕董小姐遭遇意外，當兩馬靠近時，二哥縱身一躍撲了過去，兩人一下子抱成團在草原上滾遠了，這其間，二哥幾次用嘴碰上了董小姐的嘴。身體在不由控制時犯下的錯應該被原諒，況且還是在這么危險的條件下，董小姐沒有對他心生厭惡，反倒覺得與二哥親近了幾分。”
小媳婦：“二哥這算是英雄救美啊，女人沒有幾個逃得過這種浪漫和溫柔的。
大丈夫：“要不怎么說董小姐見過大世面呢，故事到這里，小董也只是準備找二哥吃頓飯感謝他一下，可好就好在，在救董小姐的過程中，二哥的腿磕上了路邊的石頭，疼得嗷嗷叫。這下小董是真的過意不去了，被別人救可以視之正常，但救自己的人如果受傷了，自然不能坐視不管。回來后小董幫二哥包扎了傷口，并承諾每天下午來看他。二哥疼在腿上，美在心里，知道自己離成功又近了一步，接下來的日子便趁熱打鐵，一舉拿下。”
小媳婦：“這段故事倒是挺美的，就是討厭二哥在草原上放煙花的行為，估計現在很多游客都是受了他的影響，一到晚上就噼里啪啦放起來，污染環境不說，還總是吵得寶寶睡的一驚一乍的。”
大丈夫：“要不我明天去網上看看，給你們兩買個耳塞，現在是旅游旺季，晚上肯定很吵。”
小媳婦：“不用啦，反正都漸漸習慣了，再說他們也放不了多久了。”
大丈夫：“還要繼續聽不？”
小媳婦：“這個故事不是還沒講完嗎？”
大丈夫：“好，那我繼續。二哥和董小姐好是好了一段時間，但一到談起結婚，董小姐還是猶豫了。她本以為每天打扮的人模人樣的二哥是大戶人家的孩子，跟二哥回去見家長的時候才發現與想象大相徑庭，于是果斷懸崖勒馬。”
小媳婦：“董小姐也夠現實的啊。”
大丈夫：“現實怎么啦，女人一旦不現實，便以為著要降低自己的生活標準，忍受低于自己期望的人生。當然，你可以等待老公飛黃騰達，但總歸需要時間，董小姐顯然沒有這種耐心。”
小媳婦：“那二哥就沒有挽留嗎？”
大丈夫：“對鐵了心人要離開的來說，挽留是沒有用的。縱使二哥想盡辦法苦苦哀求都無濟于事，董小姐還是執意要走。在那么多女人中，董小姐是唯一被二哥跪地挽留的，也是傷二哥最深的。”
小媳婦：“這下二哥得恢復很久了吧？”
大丈夫：“也沒過太久，畢竟蹉跎了那么久，董小姐離開時，二哥已經28歲了。奔三的人還沒有媳婦在村子里是抬不起頭的。”
小媳婦：“看來，二哥的第五段感情要上演了！”
05
大丈夫：“二哥一開始是看不上二嫂的，嫌她一副村婦樣，行為舉止又很不得體。但敵不過介紹人百般推銷，大姨的終日嘮叨，以及自己那顆不堅定又日漸孤獨寂寞的心。”
小媳婦：“明明看不上，卻還要娶回家，這對二嫂不公平。”
大丈夫：“這種事有什么公平可言，當事人不介意就可以了。二嫂比二哥小不了幾歲，已經是大齡剩女了，自身條件又不濟，能嫁給二哥已經算是高攀了，當時的她，自是歡喜的。”
小媳婦：“那后來呢？”
大丈夫：“兩個人的世界也存在統治者和被統治者，婚姻中若是不能彼此欣賞，就免不了厭棄和被厭棄。二嫂就是被厭棄的那個，也確實是她自己不爭氣，明明都處于劣勢了，還不求上進，跋扈的很。就因為二哥做飯好吃，便十指不沾陽春水，衣服也是大姨幫著洗的，每天除了和村里的人在門口嘮嗑，便在家里看肥皂劇，完全是險中求勝后沾沾自喜、自暴自棄的樣子。”
小媳婦：“難道她不知道婚姻也是需要經營的嗎？想來這種日子維持不了多久。”
大丈夫：“的確，二哥人不壞，畢竟娶回家了，一開始還挺能忍讓的，奈何二嫂毫無悔改之意，大有習慣成自然的意思。面對生自己、養自己的父母，況且都是久病床前無孝子，更別提對待和自己沒有絲毫血緣關系的妻子啦。不滿積壓久了，便會自尋途徑釋放。開始時，二哥不過是冷落著她，原本安之若素的狀態突然有了改變，大嫂也不干了，摩擦漸漸多起來，從一開始的口角之爭發展到后來的拳腳相向，自此原本是溫暖代名詞的家變成了寒冷的冰窖，二哥開始一天比一天回來的晚。”
小媳婦：“但成天這樣躲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大丈夫：“但躲避就是當時最小成本的代價，二哥不光繼續在躲，還躲得遠遠的了。為了不看到二嫂，他在二女兒出生半年后就去山西打工了。”
小媳婦：“長期分居更不利于夫妻感情，二哥這下可以自由自在地尋歡作樂了吧！”
大丈夫：“誰說不是呢，遠走他鄉的二哥一開始還是本分的，但在工友的慫恿下偷過幾次腥之后，便一發不可收拾。一開始交往的對象還只限于風月場合，后來不過癮，便也對人家正經姑娘下手了。原本只是抱著玩玩的心態，也怪他個人魅力太強，又偽裝出一副沒結婚的樣子，就難逃被糾纏的命運了。”
小媳婦：“二哥又命犯爛桃花了？”
大丈夫：“這次就不止一個、兩個那么簡單了，出去玩本就沒有個固定對象，日子久了，便欠下一屁股風流債，上門來討的就四、五個，哭著鬧著要嫁給他，其中還有一個懷了他的孩子。”
小媳婦：“媽呀，二哥一下子要面對這么多女人，他應付的過來嗎？”
大丈夫：“原本二哥是有這個自信的，畢竟感情經歷豐富，覺得也就那回事，但他顯然太高估自己，也太看輕女人了。”
小媳婦：“我們女人有那么恐怖嗎？”
大丈夫：“請把‘嗎’字去掉，不止恐怖，而且相當恐怖。”
小媳婦：“也包括我嗎？”
看到老婆臉色不對，大丈夫趕緊轉移話題。
大丈夫：“我們這不是在說二哥的事嗎？那些女人一開始都采取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方式，被二哥輕松攻破之后，便各自有了不同。有自認倒霉索性放棄的，有悲憤交加步步緊逼的，還有假裝作罷誘敵深入的。”
小媳婦：“二哥這下慘了。”
大丈夫：“簡直是慘無人道、慘絕人寰、慘不忍聞、愁云慘淡，手機不敢開，宿舍不敢回，一不小心就被幾個壯漢拉去揍一頓，一個不留神就被灌下幾口迷魂湯，總之日子過得苦不堪言。不光班上不好，覺睡不好，還整日提心吊膽的。”
小媳婦：“這樣下去肯定要出事的吧。”
大丈夫：“你確實猜中了，這樣過了沒多久，二哥便出了世故。在一次上工的時候，頭腦恍惚的他突然從三十層的高樓上掉下來，所幸下面有鐵絲網接著，才沒有當場斃命。但被一根鋼筋插中了腦袋。你都不知道我那會去看他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多么恐怖，原本健碩偉岸的一個人一下子成了骷髏狀，眼睛里也死灰一片，身上還插滿管子，全身都被繃帶包裹著，連我在內的所有人，都認為二哥活不了幾天了。”
小媳婦：“二哥命真苦，年紀輕輕，就成了這樣，以后可怎么辦啊？”
大丈夫：“其實最難面對的從來都不是自身的厄運，而是來自別人的惡意。在醫院治療修養了一段時間后，醫生告知我們家屬說：大哥以后可能要終身癱瘓了，只是腦子還有一些意識，所以不能稱得上植物人。聽到這話，大姨差點癱倒在地，但聽大家說萬幸保全了性命的安慰后，神色漸漸緩和，只有二嫂始終面如死灰。”
小媳婦：“這也自然，往后最難熬的肯定還是二嫂，畢竟要和二哥過一輩子的人是她。一想到以后的生活非但沒了盼頭，還要承擔那么重的家庭負擔，沒有人會開心的起來吧！”
大丈夫：“起初二嫂是想和二哥過一輩子的，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雖然被二哥冷落和嫌棄，雖然他們三天兩頭吵架，雖然已經兩三年未行夫妻之事，但家畢竟在那里，共患難本來就是夫妻應盡的義務，在一方有難時半路拋棄，是要被人戳著脊梁骨罵的。況且二哥走后的這兩年，她和大姨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大姨雖好面子，但任勞任怨，家里的大小活全一手包攬，二嫂固然跋扈，又有些懶惰，但極重感情，也總是維護大姨，不許外面人說她一句不是。”
小媳婦：“難道后來發生了什么事，讓二嫂一走了之了？”
大丈夫：“你又猜對了，就是大姐結婚擺酒席那會，和二哥一起去山西的幾個哥們也來了，順便聚在一起私下說起二哥的事，其中也包括他那些婚外風流韻事，不曾想二嫂就在隔壁包間，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同桌的那些人以為二哥已經這樣了，二嫂也沒必要計較的，但不曾想，二嫂當即鐵了臉，回家收拾好包袱，帶著二哥出事的30萬賠償款跑了。”
小媳婦：“二嫂應該計劃出走很多次了吧，要不然也不可能這么麻利，或許之前只是一直找不到借口罷了，做壞事的時候，人總是需要一個理由來說服自己。”
大丈夫：“應該是這樣吧，別人的心思誰又能猜的準呢，但我想，二嫂也肯定是真生氣了。女人可以忍受自己的老公可以不對自己好，但萬萬忍受不了對自己不好的同時還和別人鬼混。”
小女人：“老頭子，突然發現你好了解女人呀，快說，在我之前，你究竟有過多少女人。”
大丈夫：“紅樓夢里有多少女人，我就有過多少，看了三四遍，里面每個女人的特征差不多都記住了。”
小女人：“嗬，你還有這經歷，我以為你就讀過《三國》呢？”
大丈夫：“《三國》肯定是要讀的，林俊杰不是有首歌這么唱：‘不讀《三國》，不是英雄’？你老公我可是駕著七彩祥云娶過你的蓋世英雄哦！”
小媳婦：“我看啊，你是中了不賣弄就會死的毒，還是上癮的那種。”
大丈夫：“這你可就冤枉我了，你老公深藏不露著呢。”
06
小媳婦：“那其他女人呢，他在山西打工時遇到的那些，沒有再過來找他？”
大丈夫：“你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人都成這樣了，還其它女人，他們躲還來不及，誰還能屁顛屁顛大老遠跑過來找他不成？”
小媳婦：“一個例外都沒有？”
大丈夫：“說起來還確實有一個，不過不是來找他敘舊，是來找他討債的，說他以前借了人家2萬塊錢。”
小媳婦：“那老頭子可以給我講講不？”
大丈夫：“可以是可以，但今天這么晚啦，你不困。”
小媳婦：“我倒是不困，現在精神著呢，你要是困了就早點睡，咱們明天再講。”
大丈夫：“那我就繼續講吧，反正也快講完了。”
小媳婦：“辛苦老公了！”
大丈夫：“那個女人叫小雅，30多歲，看著也確實是個雅致的女人，雖然是二哥在一個酒吧認識的，卻不曾沾染一絲風塵氣息。二哥曾說起過初見她時的場景，臉上滿是陶醉。好像一開始時，二哥是不敢招惹她的，因為她總擺出一幅很高貴的樣子，但連著幾個晚上，都見她獨自在那里飲酒，便試著過去搭了訕。”
小媳婦：“沒遭到拒絕？”
大丈夫：“絲毫沒有阻力，二哥說他當時還矯情的跟人家調情，恭維她是極容易被愛上的那種女人，結果人家卻直奔主題，告訴二哥：情是開胃小菜，愛是醒酒糟湯。我們只談情，不說愛，風月場合，還是醉一點的好。”
小媳婦：“還真是個灑脫的女人。”
大丈夫：“大抵也是個傷心人吧，家庭美滿，夫妻和氣，誰會夜夜以酒麻醉自己，誰又會愿意和陌生人相對而眠？”
小媳婦：“那他們之后怎么樣了？”
大丈夫：“那天過后，小雅對二哥的表現還算滿意，在相互許諾不當真的條件下，他們交往了一段時間。那會二哥可真是意氣風發，小雅品味好，也有錢，給二哥置備了好幾身上的了臺面的衣服配飾，還經常帶他出入一些高級場所。”
小媳婦：“怎么聽起來，二哥倒像是被她包養了？”
大丈夫：“也可以這么說吧，但他從不限制二哥的自由，也不對他呼來喝去，兩人趁興而聚，過后各忙各的，絲毫不影響對方生活。”
小媳婦：“這不是你們每個男人都向往的狀態嗎，怎么沒能繼續下去？”
大丈夫：“好像是她丈夫從國外回來了，她便回歸家庭了，對她來說，原本就沒有付出感情，自然很容易收心，二哥卻著實萎靡了好一陣子，畢竟有個這么好的女人，從她眼皮底下就這么溜走了。沒有交集還好，最害怕就是窮秀才撿了個仙女，倒也享受了幾天溫存，媳婦突然又被天庭抓走了，從此人間再無好滋味。”
小媳婦：“那借的錢又是怎么回事啊？”
大丈夫：“聽大姨說，那女人來的時候，還不知道大哥出事了，也不知道大哥已經娶妻生子，只是不知道從那里打聽到的地址，便趕過來了。后來大姨問她來干什么，她才拿出一張2萬塊錢的欠條來，可那時候，家里的錢已經被二嫂卷走了，所幸在她聽了二哥的悲慘遭遇后，立刻表示錢不要了，便一溜煙的走了。”
小媳婦：“總感覺她不像是來討賬的。”
大丈夫：“總不會是又被丈夫拋棄，念起二哥的好，來敘舊情的吧？”
小媳婦：“說不定還真是這樣。”
07
小小媳婦：“二嫂最后怎么又跑回來了啊？”
大丈夫：“興許是想孩子了，興許是身上的錢花完了。”
小媳婦：“這不可能吧，才多長時間啊，30多萬就花光了。”
大丈夫：“來的快的東西往往去的也快，聽大姨說，她回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沒有一分錢了。帶走的那些錢除了被騙子騙，被親人借的那部分，其余都是被自己揮霍了。想來也是過了一段闊綽的生活吧，只是很快就捉襟見肘了。
小媳婦：“她沒做點投資理財或者小生意的？”
大丈夫：“還投資呢，你以為誰都有你那個覺悟啊，格局和境界是由自身的知識儲備決定的。二嫂沒有上過幾天學，也不是個善于經營的人，做小生意肯定白搭，估計更得早早就賠個精光，那就連揮霍的機會都沒有了了。”
小媳婦：“那二嫂回來后，還能適應家里的生活嗎？”
大丈夫：“不管境遇如何，只要你硬著頭皮撐下去，在哪里都能生活。雖然可能會遭遇冷眼和非議，但這里畢竟還是她的家，肯定會比在外面漂著好那么一些。”
小媳婦：“話說回來，二嫂的心確實挺狠的，竟然能丟下兩個那么小的孩子不管，這需要多大的決心啊？”
大丈夫：“她應該也是一時亂了方寸，才做了錯誤的選擇吧。做母親的哪個舍得棄自己的孩子于不顧，總之都是有苦衷的。”
小媳婦：“那她現在怎么面對兩個孩子啊？”
大丈夫：“這確實是個問題，聽大姨說，現在小女兒還是一點也不肯和她親近，不曾叫過她一聲媽。大女人懂點事，不會對她那么抗拒，但一旦起了爭執時，還是會說出‘當年明明扔下我們，現在有憑什么來管我’這類傷人的話。”
小媳婦：“看來以后我們要在寶寶面前謹言慎行了，父母是孩子的第一榜樣，不能給他的成長蒙上陰影。”
大丈夫：“哈哈，他又醒啦，估計是聽到你說他了，快給他喂一點。”
小媳婦：“沒事，他沒哭就表示還不是很餓。你繼續講完吧！”
08
大丈夫：“我再給你講講大哥吧，他這段經歷才是最勵志的。！”
小媳婦：“對哦，我也挺好奇的，當初醫生不是都說了只能一輩子做癱子了嗎？但我看二哥除了腿腳不方便，反應慢一點，其它地方和正常人也沒什么區別。”
大丈夫：“說來也堪稱是一個奇跡，被從醫院接回來以后，二哥依然昏睡著，靠輸液維持生命體征。這樣過了幾個月，有一天他突然睜開眼，嘴里喃喃說想要下地，大姨驚訝壞了，哭也不是，樂也不是，只能答應他的要求，把他攙扶著下了地。畢竟傷的那么重，那么多月都躺在床上，剛一下地就摔倒了，臉上鼻子上都是血，大姨嚇壞了，說什么也不敢再讓他走了，他卻不以為意，還是不肯上床去睡。”
小媳婦：“二哥還挺堅強的，我們村以前也有個下肢癱瘓的，比二哥情況輕多了，在醫院做復健時，因為受不了疼，第一次就放棄了，之后再站不起來，只能一輩子坐輪椅。”
大丈夫：“他一直都不孬，剛住進醫院那會，他幾次都被宣布停止了生命特征，但愣是又活過來了，后來我問他哪來的勇氣和天斗，他說這世間沒有什么是斗不了的，就看你的決心和意志了，他想活著，不光活著，還要好好活著，要不然都對不起生病期間吃的那些苦，受的那些疼。”
小媳婦：“二哥好棒啊，我都有點崇拜他了。”
大丈夫：“讓我最感動的倒不是這個，我曾問他怕不怕死，他是這么回答我的：‘死，哪有不怕的，只要有所眷戀，眷戀名、眷戀利、眷戀情感，就沒有不怕死的，名利我倒是不在乎，但放不下我媽和孩子，我媽為了我辛苦操勞了一輩子，我不想讓他還沒享一天福，就要白發人送黑發人；孩子們還小，要是我倒下了，他們以后會受人欺負的，只要一想著他們，我就知道自己不能死’，聽他說完那些話，我當時差點哭了。”
小媳婦：“那大哥現在活著的支撐就是大姨和兩個孩子了。”
大丈夫：“我也這樣問過他，他說人不愿意死，可以是因為別人。但如果活著，首先還是要為自己而活。以前仗著一點小聰明，心高氣傲，卻從來沒有付諸于行動，整日里渾渾噩噩的。現在遇了一些檻，經了一些事，才越是看重夢想，想要為自己好好努力一次，縱使已經夠不到當初的目標，還是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做到最好。”
小媳婦：“那二哥應該有自己的計劃吧！”
大丈夫：“二哥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這兩年主要還是想把自己的身體調養好，之后再慢慢打算，找一個適合自己并且有意義的事去做，并且爭取做出一番成就。”
小媳婦：“人有了目標果然是很不一樣呢！”
大丈夫：“是啊，這兩年他已經好多了，不但可以下地走路，在家看孩子，還能自己做點飯了，二哥向來做飯好吃，現在的手藝也一點不比以前差。”
小媳婦：“大姨這下可以放心了，至少二哥有了基本的生活能力，以后不用怕餓著了。”
大丈夫：“這離二哥的目標還遠著呢，他心比較高，受不了別人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肯定還是會更加努力的。但畢竟遭遇了不測，比不得從前，希望他不要失望的好。”
小媳婦：“但不論結果如何，至少他努力過了。”
后記
小媳婦：“關于二哥這前半生，有什么地方是給你留下記憶最深的嗎？”
大丈夫：“我永遠都記得十幾歲那個夏天的晚上，當我和二哥都還是個小男孩的時候，他對我說的那番話。他說長大了想成為一代天驕成吉思汗那樣的男人，然后睡很多很多漂亮的女人，再生一大堆孩子。”
小媳婦：“看來這些愿望只實現了一個，成為成吉思汗那樣的男人是沒有希望了，算上私生子，應該也就三四個孩子，但女人確實睡了不少。”
大丈夫：“其實那天我也許了一個愿望。”
小媳婦：“你許的什么愿望啊？”
大丈夫：“可以不告訴你嗎？”
小媳婦：“你隨便。”
大丈夫：“那我還是說吧，我的愿望就是：做個普通人，娶一個妻子，生一個娃娃。”
小媳婦：“你騙人，輕狂少年，哪有可能許這么簡單的愿望的？”
大丈夫：“那你呢，你當年許過愿望嗎？”
小媳婦：“許過呀，做一個普通人，嫁一個丈夫，生一個娃娃。”
大丈夫：“原來，我們都連說出自己愿望的勇氣都沒有了？”
小媳婦：“是啊，但二哥雖然險些一命嗚呼，如今也在艱難的活著，卻因禍得福，從溫柔鄉里掙扎了出來，重新開啟了自己追夢之路。”
大丈夫：“所以說，可惜的應該是我們，不是他。”
關了視頻，放下手機，夜已經很深了，但一南一北，兩個人都久久不能入睡。
幕后采訪：
小記者：“你為什么要用在你們稱呼前加上大小啊，是因為你小老公大嗎？”
先鄙視一分鐘。
大作家：“其實我單純是為了湊字數。”
小記者：“你的這篇對話小說真的都是你們夫妻實際生活寫照嗎？”
大作家：“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所有能看出我善良美麗，人見人愛的地方為真，凸現老公幽默機智，花見花開的地方為假。”
小記者：“最后再問一個問題，你的筆名為什么叫素餡丸子呢？”
大作家：“本來是想叫素心丸子的，表明我有一顆平常心，結果手一滑，就打成素餡丸子了，現代人的生活太油膩了，丸子還是素餡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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