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七夕,依然獨自一人,心情慘淡,無法直面慘淡人生,早睡。今晨早醒,收到昨晚朋友發來的淘寶鏈接,是為我拜托她幫我看著點風衣,為認真的她感恩,但依然心情不佳。
到單位看到領導和她的女兒身穿同樣條紋連衣裙,母女之間親密無間,女兒臉上皮膚光潔細膩,小絨毛迎光閃爍,全然一副青春綻放的模樣,看了真令人想起“天倫之樂”這個詞。我又念及我所經歷的生活,窮困造成人與人之間相處的粗糙,想不起自己何時享受過如此溫柔相待,可能只是我忘了,心中悲哀的心情像一個激流下的漩渦,短暫停留又急忙流走。
發現昨天的省廳信息簡報中錄用了我們上報的一條,截圖給直接領導看,他虛偽地說托了我的福,我回他我還沒死呢,托我什么福。
上午在整理領導講話的錄音中度過,發現臨場發揮的講話最大的問題在于邏輯的混亂,前言不搭后語,處處是插入語,省去很多背景知識,也有一些不適合書面存留的表達,整理起來也算費勁。
看到蒙愛網上一位兄弟發表的七夕說說,說同學特意趕到南京來看他,讓他很感動,雖然同學都已經結婚生子,而他還一無所有,說他的良人他的佳偶要等他,他正在風雨兼程快馬加鞭找到她。寫得真誠,我也可以體會其中的無奈,其實希望自己可以成為別人的佳偶。我心中甚至暗暗跟上帝賭氣說,你看著辦吧,我已經這樣慘了,一條命在這里,你隨意吧。其實我內心深處特別希望上帝可以在愛情婚姻上成全我的心意,但我又清楚上帝大概不會如此慷慨,所以內心一直有種懈怠。
中午吃飯坐電梯的時候看到一位女同事穿的衣服挺好看的,大方簡潔, 我很想上去問她是什么牌子,因為我想給我娘親買一條,后來也沒好意思開口。在對父母的問題上,我糾結到死,我知道不該跟父母生氣,但我真的難以體會父母對我的關心愛護,每次我難過得要死的時候,真的不知道可以跟父母說什么,可以從父母那里得到什么安慰。父親習慣了粗枝大葉,年紀大了也懶得操心,母親心思不在我身上,哥哥像個木頭,又有自己的生活,我們一家人都沒學會如何溫柔體貼別人,總是粗聲粗氣,我無可奈何,只好忍耐。自己能力有限,身體欠佳,也懶得去理別人了,一家人就這樣活出了冷漠。好想哭。
下午開了黨員轉正會,我去拍照,看到黨員同志們在國際歌的音樂中肅穆站立,我覺得好笑,又不敢笑出聲。儀式感是必需品,天然帶有一種莊嚴。
老杜同志中場開溜,到辦公室對我說“老沈把我又罵了一頓,又把你夸了一頓。”我遲疑,心想我最近沒干什么,怎么還被表揚,也真是遇到鬼了。知道老杜辛苦,安慰了他一番,又保證以后在老沈面前多提一提他的功勞。這個場景的橫批可以叫做“伴君如伴虎”。
下班時候領導拿一個通知過來說自己馬上要去開會,讓我寫個匯報交流材料。我心中已經清楚是什么事情,所以就寫作的要求跟他探討了一下,因為大部分內容都不是我經手的,寫起來也費勁,請領導支持,他表示下周一跟另一位領導要材料。
晚上一位領導給我發了龍舟賽的一個視頻,順便關心了他給我介紹的對象的情況,我只好如實相告我們的無疾而終。我真心實意感謝了他一番,說他操心海事事業也操心我的事情,讓我過意不去,他說很感動,但肉麻,哎呀媽呀,多正常的表達啊,怎么會這樣?難道我忽悠功力又上升了?說起這些無疾而終,總讓我覺得命中自有天意,像上帝在故意讓他們遠離我一樣,我不知他老人家到底何意,希望快點有個合適的結局。
這位領導真心關心我,讓我覺得溫暖,也情不自禁想讓自己成為一個像他一樣的人,所以主動給父母打了電話。父親說三姑拜托了姐夫,要給我介紹對象,還說這種事情怎么還要教,自己學就好了,我本來心里存的一點感念都被打擊到了,不知道如何應答。父母大概也是好心,上次實在沒有忍住跟母親說了幾句自己生活艱難之后,大概是母親大人托三姑說的吧。父親大人說他要如實跟我說一聲,我心中五味雜陳,可能父母是想為我好,又覺得我不至于此,所以才略帶責備。每當這時,我都想活成一個徹底的失敗,讓所有人都失望,滅去自己所有的價值,就那么無賴地活著。我從沒指望過父母能幫助我什么,他們的能力有限,我只希望他們能給我一點點關心,能體諒一下我一人在外的處境,不是漠不關心,不是覺得我都是矯情,不是理所當然地以為我過得很好,能能讓我覺得溫暖一點。我不是不懂努力,不是不懂如何奮斗,我只是需要一點支撐啊!他們這樣做,讓我羞愧也無奈,因為這根本不是我希望的啊!
經過慎重考慮,作為高級知識分子的我也下單買了網上一款生發止脫產品,盡管在醫學界脂溢性脫發是世界性難題,沒有有效的解決辦法,而這個產品的宣傳也帶點邪乎,但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我還是下單了,這也算病急亂投醫吧。已經走投無路,就此一試吧,真心希望有效果,畢竟我也不是遺傳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