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朵盛開的夏荷,
多希望,你能看見現(xiàn)在的我,
風霜還不曾來襲,秋雨也未滴落;
青澀的季節(jié)又已離我遠去,
我已亭亭,不憂也不懼,
現(xiàn)在,正是我最美麗的時刻。
重門卻已深鎖,
在芬芳的笑靨之后,誰人知我蓮的心事。
無緣的你啊,
不是來的太早,就是太遲。
這是她給他回信中的一首詩
她,縣醫(yī)院的小護士,身懷六甲。
他,大國企的小職員,形單影只。
? 接下來要講的故事不是他們將要發(fā)生什么,而是他們的一段過去,一個非常清冷卻也不缺溫暖的故事。
? 那年,大家高二。那年,他們一起追女孩兒,不過其中暫時沒有他。不能說農(nóng)村來的孩子都是踏實、木訥的,但當時的他確實有些,雖然熟識的人面前一樣口若懸河。或許沒有那么多優(yōu)秀的老師來教那些普通的學生,分班成了必然結(jié)果。高二文科六班簡稱高二文六,他們被分到一個班了,但故事的開頭還沒有那么快。
? 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無法忘記你容顏,并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他們雖是故事的主角,但他們還不是演員。上課、午休、上課、放學。不知過了多少天又或是多少星期,在那個夏天的下午(姑且算是下午),她的一回頭碰上他的一抬頭,善意的一笑,給他心中留下了第一抹漣漪。他有意無意的注意她,他的座位在她的右后面,這無疑得天獨厚,那時的她長發(fā)及腰,眼睛不是特別大,但笑起來能彎成月牙兒,還有一絲魚尾紋;圓臉,并不多肉,有點不健康的白。左鄰右舍的,一來二去也成了玩的不錯,關(guān)系也就近了。又過去許多時間,記得是那年的暑假,他在杭州接到她打來的電話:
她:XX說喜歡我。
他頓了會:你覺得他怎么樣?
她:我拒絕他了,覺得沒感覺,不適合。
那時的他有疑似欣喜,好在沒感覺啊。誰知道,這也將是他的麥城。
他玩笑著說:哦,是嘛。那他不行,你考慮下我唄。
心咚咚的跳,臉也發(fā)熱。
她:啊,別開玩笑了。
。。。。。。
? 這應該算是他第一次向她告白,但雙方的羞澀讓大家都自以為是玩笑而已。
? 高三的學業(yè)一直壓的大家喘不過氣兒來,除了學霸和學渣們沒誰敢談戀愛,更別說他們了,唯有值得慶幸的是在面對共同的敵人時他們的關(guān)系更鐵了。就這樣一直持續(xù)到了高三畢業(yè),他對她的喜歡也漸漸的被她的閨蜜察覺,她閨蜜和她同桌,所以漸漸的幾個要好的同學都知道了。畢業(yè)的聚會閨蜜慫恿他向她表白、送花,大家也起哄助威。他臉色漲紅的看了她一眼,她躲閃著低下頭,手指攪在一起。他始終沒有走出那一步,他知道她極怕羞,怕尷尬,但這又何嘗不是他自己的理由呢。后來就沒有后來了,喝酒喝酒,唱歌唱歌。
? 他又去了杭州,志愿也在杭州填的,不可否認他們雖是主角但還是難掩學弱本質(zhì)。他被陜西咸陽的一所職業(yè)院校錄取,她則考上了本市的一所醫(yī)學院,都是大專。沒有淚流的會面,沒有纏綿的辭別,他獨自一人坐火車去學校報到,她也在家人的護送下去了市里。遠隔千里大家都有了各自的大學生活,社交娛樂,但他感覺心里越來越有她,常常給她打電話,什么都聊,聊她的學校生活,聊她的貧血,聊她原來的“愛情”,聊他和妹妹的結(jié)識,聊得很晚,話費都成為他的主要消費之一。但電話大多也只是他打給她,或許是他真的打的太多了。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們的關(guān)系,男女朋友吧,還不是,同學吧,太欠。姑且稱之為曖昧,他對她的曖昧。
? 大一、大二就這樣一直聊過來。期間他很少回家,暑假、寒假都去了杭州,人生中除了愛情還有好多其他的事兒要做。基本上也就過年聚聚,甚至有一年春節(jié)都是在杭州過的。大三的一天,閨蜜告訴他她談男朋友了,他不說話。思來想去還是沒給她打電話,閨蜜勸他放棄吧,妹妹說他沒必要這樣。他想了想告訴他么早想通了,只是需要時間忘卻。是的,他無數(shù)次的想通了。
? 現(xiàn)在的他不知道怎么辦,他不能去見她,不能去問她,慢慢的拖著,仿佛時間真的是一切煩惱的解藥。他新注冊了一個QQ號碼,將這些煩惱都記在日子里。寫他如何看待她,也寫如何看待別的女生;寫不知道怎么對她,也寫應該怎么對她……
? 他的大專不一樣,大三第一學期末就要找工作頂崗實習了,一個不算是機遇的機遇,他被一家國企建筑單位錄取了,上班的地方在另一個省,離家更遠了。但他們一直沒有中斷過聯(lián)系,一直聊到很晚,聊她的學校生活,聊她的貧血,聊他和妹妹間的趣事兒,聊他的工作。上班了有了經(jīng)濟來源,他送她一支伊麗莎白雅頓的唇膏,她的唇血色太淺,畫一下好看。
? 工作了,接觸的人多了,解決的事兒多了,對人生的感悟也就多了,不要說他本來也就早熟一些。他感覺到她的感情生活漸漸的有些不如意,社交關(guān)系也有些問題,他開導她,安慰她,勸她心胸寬廣,凡事不要看得太重,太理想;沒有希望的幻想也能讓人心情愉悅,沒必要放下。是的,有些幻想也能讓人變得亢奮、有動力、有方向。
? 她的大學愛情并沒有隨她的學業(yè)一樣順利通過,沒有逃過各奔東西的命運。她為此傷神許久,或許投入的太多傷的就越深吧,內(nèi)心的空洞總需要東西來填補,波濤駭浪之后總向往寧靜,在一親戚的介紹之下迅速的家鄉(xiāng)的一名男士在處著。
? 畢業(yè)后有兩次會面在他來說是記憶深刻的。一次是中途回鄉(xiāng)聚餐,一次是年末歸家的淺談。
場景一:
他:有時間嗎,出來一起吃個飯吧,我還約了連雪。
她:恩,行啊。
他:那他呢,要不把他也帶上一起吧,沒事。
她:那好吧。
? 我、她、連雪先碰的面,連雪帶著三四歲的小侄女,他牽著小女孩的左手,連雪牽著右手在昏黃的路燈下走著,她在后面拍照并笑著說:“你們真像一家子”,“是嘛”他也微笑這回著,心里卻知道自己要的是“我們”。聚餐地點在一家自助火鍋店,開場很平淡,問好、握手、請坐,點了酒大家一起吃喝。她很少說話,忙著照顧孩子。這次的聚會她在無聲的向他訴說著什么嗎,他有是否愿意聽懂。
? 過年的那次淺談其實話更少,夜里的橋上風景很好,月色、溪流。直到現(xiàn)在這個階段他們的對話依舊是那么含蓄。
他:都還好嗎?
她:恩。
他:這次怎么會這么快?
她:夢碎了,不想折騰了,想有個家。
他:……
她:你會找到更好的,配的上你的。
他:他怎么樣?
她:挺好的,對我還好,家境也相當。
他:恩
……
? 該放下的不該放下的有時候真的分不清楚,你不知道你的努力會不會有效,但有時候現(xiàn)實會給你最真實的答案。她懷孕了,走到這一步預示著兩人都無法回頭了,終該放下。
? 幾個月后的再次見面是在她的婚禮上,婚禮的第一天她還未穿嫁衣,微笑道喜后她又忙著招呼客人和忙其他事兒了,我和妹妹、連雪一起去的,蹲在一起扯閑篇。吃飯時和她的大學舍友分到一桌。
? 微笑點頭打招呼,落座。
? 連雪:“你們好,這是xxx、xxx,這上她大學時的舍友兼閨蜜xxx,……”
? 其中一女孩直爽的說到:“你是不是喜歡過xxx啊。”
? 他有些驚訝女孩的直接,但也毫不尷尬,高聲呼是,滿座盡歡。
? 他對她的愛放下了嘛,放下了,或者更準確地描述為純粹了,已經(jīng)是沒有任何色彩和標簽的感情了。其實當你真的想放下的時候,你的心也在潛移默化的準備好了一切,它比你的決定來的更早,它也比你想象的來的更簡單,平滑的過渡期,也是平滑的轉(zhuǎn)換期。
? 現(xiàn)在
? 她,縣醫(yī)院的小護士,已為人母;
? 他,大國企的小職員,準備相親。
? 分道揚鑣,那是劇情需要。他和她依舊保持聯(lián)系,或許因為某些青澀的隔閡的消除溝通更加順暢。她翻到往昔的舊照會調(diào)戲到“什么時候回來,有些想你了哦”,他也微笑的回答道“恩,還早呢,回來一定第一個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