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和外婆(一)

一條大河在溫熱的陽光下蜿蜒流淌,五月的時節,河水很淺,澄澈清亮,水面在習習微風地吹拂下,泛起層層疊疊的細波,波面反射著星星點點的微光,水下蕩漾著濃密嫩綠的水草,偶有成群結隊的小魚和蝌蚪在水草的縫隙間游弋嬉戲,遠處的水面上星星點點的生著剛剛抽芽的蘆葦和蓮葉,灰褐色的水鴨子悠然自得地劃著雙蹼,肆意徜徉。

大河的東岸整整齊齊地排列著一塊又一塊的麥田,綠油油的小麥頂著沉甸甸的麥穗,昭示著即將到來的豐收,微風起落,麥浪起伏,淡淡的麥香在清爽的空氣中洋溢蔓延。遠處麥田的綠色變得深邃濃郁,與蔚藍色的蒼穹銜接,淡淡地交融著,卻又明晰的分割著;薄霧一般稀疏的云線在天空上渲染延展,幾只雀鳥嘰嘰喳喳地撲閃著翅膀,互相追逐,嬉鬧。麥綠,蒼藍,云淡,風輕,蟲鳴,雀躍,仿若寫意潑墨一般,靈動靜然。

河西生著一片沿著河道郁郁蔥蔥的防護林,白楊,旱柳,泡桐交錯參差,掩映層疊,林間浮著一層薄薄的絮棉,遠遠望去,仿若一場夏日雪宴;紫色的泡桐花已然枯槁,攜著褐色的花托從樹上墜下,砸在細密繁雜的草叢間,不知名的野花左一簇又一簇地點綴叢間,或紅或藍,或黃或紫,幾只白羊慵懶地漫步林間,或是咩咩地叫著,或是從地上扯斷一撮野草,津津有味地咀嚼著。

林子間偶爾會出現一條被踩踏結實的小路,彎彎曲曲的通向村子,靠著林子的房屋稀疏零散,再往里去,小路漸漸變得開闊,房屋院落也漸漸變得稠密鋪排,紅磚青瓦,灰脊勾檐,低墻高樹,木門土巷;屋頂的煙囪炊煙裊裊,屋下灶火細燃,灶上鍋鏟攢動,鍋中菜色青蔥,菜香彌漫。院里或是雞鴨逐食,或是犬羊相聞,或是人影閃動,或是笑語閑聲。

村子的南頭生著一株高大的桑樹,粗壯的樹身和盤虬的樹根都在訴說著她悠長的年輪,陽光下嫩綠發亮的桑葉在風中招展撲簌,地上投下的間隙光影斑駁陸離,一群孩童站在樹蔭里,眼神貪婪地頂著枝葉間若隱若現地紅色桑葚,微微地張著嘴巴,舌尖輕輕地舔過唇邊,盡情地展示著一張張貪吃卻又無奈的臉。

一個男孩在樹下站了一會兒,看了一下身旁的伙伴,轉身跑開,一邊跑一邊大聲地對伙伴們說到,“等我一下,我回去拿個竹竿”,說著,瘦小的身影便閃進了旁邊的一個院落。

院落黑色的木門被男孩稚嫩但又有些臟兮兮的小手推開,四四方方的院落坐北朝南,北面中間落著一間正屋,正屋靠墻擺著一張大方桌,方桌上供著一尊白瓷觀音,觀音前的香爐中香灰平滿,大方桌前放著一張小方桌,幾個茶盅整齊的擺在小桌的中央,幾張小凳零散的分布在小方桌的四周;正屋的兩邊各是一間內嵌的套間,東面的套間里擺著一張榆木大床,床上鋪著家中女主人親手織就的棉線床單,床頭立著一個紅木衣柜,柜上放著竹編箱子還有幾張陳年的報紙,報紙上壓著一個小簸箕,簸箕里是各色的碎步和針線,西面的套間放著一張小木床,一個紅木衣柜,一張書桌,書桌上擺著一摞書本,一個筆盒,書桌的墻上貼著報紙和幾張獎狀,墻邊掛著一個碎布拼接的書包;院落的西面搭著一間屋棚,屋棚里放著各種農舍雜物,板車,犁耙,鐵掀,鋤頭……;院落的南邊是碎磚累起的一個小院,小院里種著豆角,番茄,黃瓜和白菜,小院的角落里還生著一棵繁密的石榴樹,橙紅色的石榴花苞在枝葉間掩映綴生,幾只長著黃色絨毛的小鵝在小院里穿梭,小院的入口處則矗立著一架鐵質的壓水井,壓動手柄,清涼甘甜的深水就會從井口流出;院落的西面是男孩剛剛走進來的黑色木門,木門旁邊便是廚房,廚房里擺著一個大案板,案板上擺著油鹽醬醋,墻上則掛著辣椒蒜頭,箅子鍋鏟,案板旁邊放著一口水缸,水缸蓋著木制的缸蓋,蓋上放著一個葫蘆制成的水瓢,水缸的旁邊便是鍋灶,一位四十多歲模樣的婦人圍著水藍色的圍裙,挽著袖口站在鍋邊,她的頭上裹著一條淡藍色的方巾,清亮的眸子盯著手中的鍋鏟,動作嫻熟地翻動著鍋中的青菜,灶門前坐著一位年紀更大的婦人,頭上裹著灰藍色的方巾,方巾下露出縷縷銀絲,臉上溝壑叢生,身上穿著很古老的斜襟藍衫,褲子的褲腳用灰色的布帶纏繞著,一雙小腳蜷縮在地上,粗糙干癟的右手不時地從身后的柴堆中扯出幾根斷柴,擲進燃燒的灶火之中。

男孩進入院子便直奔屋棚,從屋棚的雜貨堆中抽出一根細長的竹竿,雜貨堆隨即發出嘩啦嘩啦的響動,四十多歲模樣的婦人一邊用圍裙擦了擦手,一邊走向廚房的門邊,探出頭來,操著一口濃重的鄉音,大聲對屋棚里的男孩喊到:“東兒,該吃飯啦!你又在胡亂搞什么?快點回來,洗洗手吃飯!”

被她喚做“東兒”的男孩,似乎沒有打算執行婦人命令的意思,用手拖著竹竿的一頭,一邊向著門口奔去,一邊回應道,“哦,奶奶,我知道了,一會兒就回來!”

四十多歲的婦人便是男孩的祖母,年紀大的燒火婦人是男孩的曾祖母,男孩的小名喚做東兒,那一年,東兒七歲,祖母四十八歲,曾祖母七十五歲。

祖母看到東兒的身影消失在廚房的墻角,她看著院墻外不遠處的大桑樹,自然知道東兒的去處,便又大聲地對著那個方向喊了一句,“快點回來??!”,她知道東兒不會回應,也知道一會兒還是要親自跑一趟,才能把東兒老老實實地帶回家吃飯,便轉頭回到灶臺邊,將炒好的菜盛了出來,舀了一瓢水倒進鍋里,清涼的井水遇到燒熱的鍋壁,呲聲一片,白色的蒸汽瞬間彌漫在鍋爐的上空,祖母熟練的用鍋刷將炒菜的油漬清理干凈,將臟水舀出,倒進旁邊的水桶中,又在鍋里添了兩瓢新水,蓋上鍋蓋,轉身走出廚房。

曾祖母熟練的加了新柴,灶里的火勢變大,不一會兒鍋里的冷水便沸騰滾動,鍋蓋的縫隙中便冒出白煙,祖母這個時候拿了一把曬干的面條進來,掀開鍋蓋,將面條投進沸水之中,又從筷籠子中抽出一雙筷子,將遇水變軟的面條慢慢地攪動,等到面條熟的差不多的時候將炒好的青菜導入鍋中,原本清淡的面條湯便有了油星和醬色,祖母拿起鐵勺,舀了一口湯水,放在口邊,慢慢吹冷,而后送入口中,細細品嘗,覺得有些清淡,便又從案板上拿了鹽罐,抓了一點鹽丟進鍋中,蓋上鍋蓋,放回鹽罐,曾祖母便也停止添柴,拍了拍身上的煙塵,從矮凳站了起來。

祖母從廚房中走出,轉身走向木制的大門,現在門口朝著街角的大桑樹望去,看到東兒還在和一群孩童敲打樹上的桑葚,便走了過去。

祖母親自出來尋東兒回去吃飯,東兒自然得老老實實地跟著回去,只是依依不舍地看著身后的小伙伴和樹上還沒有被打落的桑葚,于是走了兩步,便回頭大聲對著小伙伴們說道,“你們等著我!我一會兒吃了飯便回來!別打完了,給我留點!”,伙伴們用著東兒拿來的竹竿,自然滿心滿口的應承,東兒這才放心的回去吃飯。

回到家中,東兒便徑直走向廚房,卻被祖母一把拉住,指著水井旁邊剛剛壓出的清水說道,“洗手去,看你滿手的泥灰!”,東兒伸開雙手看了一下,的確滿是泥垢,就沖著祖母擺了一個鬼臉,悻悻地轉身洗手去了!

祖母進了廚房,從案板下的碗架中拿出了三個中碗,一個大碗,都是白色的陶瓷,印著淡淡的細花,樸實無華,三個中碗是東兒,祖母和曾祖母的,大碗則是祖父的,祖母將四個瓷碗在水中洗了一下,放在鍋臺上,掀開鍋蓋,用筷子從鍋中撈出白色綿軟的面條分別放在四個碗中,再用鐵勺將面湯和配菜澆在上面,一頓簡單卻踏實美味的午餐便出鍋了。

祖母先是端了一個中碗的面條給坐在院子里的曾祖母送了去,曾祖母年紀大了,耳朵有點背,家人平時與她說話時都會很大聲,她對家人說話時也會很大聲,她看到祖母端著面條走來,便大聲地指著東兒說道,“我不著急吃!先給東兒吃吧!”,祖母自然不會聽她的話,依舊將面條遞給了她,一邊大聲說道,“你吃吧!東兒他有自己的!不用管他!”曾祖母也只好接過面條,吃了起來!

東兒將手清洗干凈,便進了廚房,端了一碗面條出來吃,這個時候祖父剛好從外邊干活回來。祖父比祖母小兩歲,是一名泥瓦匠,手藝很好,在四鄰八鄉都小有名氣,東兒看見祖父頂著一頂草帽,脖子上掛著一條毛巾,穿著一件灰色的體恤,一條灰色的褲子,一雙祖母親手做的千層底布鞋走進家門,便端著面條對祖父說道,“爺爺,你的飯在鍋臺上,奶奶都給你盛好了!”

祖父沖他點了點頭,走到水井邊,壓出一盆新水,洗了手臉,才進了廚房,端了面條出來吃,一邊吃一邊對著東兒說道,“東兒,你姥姥來了!”

東兒聽爺爺說姥姥來了,便大概知道姥姥在那里了,剛要說話,只聽祖母先開了口說道,“他爺爺,你怎么不讓東兒他姥姥回家吃飯?”

祖父回答道,“怎么沒叫!你又不是不知道,叫了她也不會來的!”

東兒在一旁聽著,一邊在心里贊同著祖父的話,因為東兒的外婆確實不會過來吃飯,這是事實。

東兒的外婆是一名虔誠的基督教徒,因為外婆所在的村子里沒有教堂,而東兒所在的村子前些面剛剛建了一所教堂,兩個村子離得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所以每逢周末的教會,外婆便會從家里趕到這邊來做禮拜。不過一般情況下,禮拜只是在上午進行,外婆在禮拜結束之后,還是會趕回家里做飯的,但是偶爾會有整天的禮拜活動,這個時候外婆中午便不會回去了,每逢這樣的日子,教堂中午也會提供午飯,所以外婆中午的時候也就不用去東兒的祖母家吃飯了!

今天也是一樣,村西頭基督教堂的大院里已經開始供餐了,紅磚壘砌的教堂在這個村子里已經算得上是很有氣派的一個建筑了,院落的大門用的是鋼筋焊接而成,表面噴了一層藍色的油漆,稍稍改觀了一下鋼筋原來不大美觀的顏色,大門的左邊便是教堂的廚房,廚房的門口排著一條長長的隊伍,隊伍的橋頭放著一張紅漆大桌,桌子上放著一口很大很大的鋁盆和一個很大很大的饃盒,鋁盆里盛著滿滿一盆的紫菜蛋花湯,湯上冒著熱氣,浮著一層淡淡的油星,旁邊的饃盒里裝著冒尖的白面饅頭,并且用白色的薄被蓋著,擲露出一個小角,桌子一左一右的站著兩個婦女,一個負責拿饅頭,一個負責盛菜湯。

拿饅頭的婦女身材高大,帶著銀邊的眼睛,剪著齊肩的短發,黑色的發絲間隱隱摻著幾縷銀絲,大概五十來歲的模樣,她是這個教會的負責人,在這個村子也是小有名聲的一個女人。旁邊盛菜湯的婦人四十多碎的模樣,身材嬌小,也是剪著齊肩的短發,一頭青絲,眉眼帶笑,穿著褐色的外套,黑色褲子,黑色的布鞋,動作嫻熟地從鋁盆里盛出一勺菜湯,倒入面前排隊領飯人的飯盒中,這個婦人,便是東兒的外婆。

外婆對于基督的信仰很是虔誠,而祖母對于道教的信奉也是誠心誠意,兩個女人,甚至代表了兩個家庭,信仰不同,有些時候,她們碰到一塊兒,說到一些稀奇古怪靈異奇特的事情的時候,常常會進行一場爭辯,各說各自信仰的神明的神通廣大,東兒有時候聽見她們的談話,就會覺得很有意思,雖然他年紀不大,但是他也知道信仰這種東西,大人們好像看得都挺重要的,所以他偶爾會很好奇,這兩個家庭是怎么走到一塊兒去的。但是,他也只是好奇,卻也從來不敢開口去問。

東兒吃完了一碗面條,飛快地將碗放回了廚房里,準備跑到外面和小伙伴們回合,祖母卻又叫住了他,“東兒,你先別出去玩,鍋里還有一碗面條,你用飯盒盛了去,給你姥姥送過去!”

東兒反問道,“奶奶,教堂里不是有飯么?”

“我知道有,但是我聽你爺爺剛才說好像只有饅頭和菜湯,你還是給你姥姥盛過去吧!我怕她吃不好!”

東兒看了看墻外的桑樹,有些不大情愿,但是想了想,又覺得祖母說得也有道理,猶豫了一會兒,琢磨著要是不去的話,估計接著就要挨訓了,便乖乖地從廚房拿了飯盒,盛了面條,出了院子,向著村子西頭的教堂走了去。

東兒順著胡同,轉過街角,走到村子的大街上,街邊槐樹,榆樹,泡桐交替排列著,蔥郁的枝葉遮天蔽日,不少在街邊居住的人家這會都會在臨近自己家門的大樹下支起一張小小的桌子,放幾個自家扎制的小馬扎,端著做好的午飯,在陰涼下進食。偶爾有人看到東兒拎著飯盒,便會開口問道,“東兒,這是給誰去送飯呀?”

東兒便會不緊不慢地回答道,“給我姥姥去送面條!”

“哦!你姥姥來了?在哪里?怎么不直接把她情到你奶奶家去吃?”

“姥姥今天在教堂做禮拜,爺爺請她了,姥姥說教堂有午飯,所以不來!但是奶奶怕姥姥吃不好,所以叫我給她送面條!”

“好!趕緊去吧!記得走快點!不然一會兒面條就坨了!”

東兒聽見他這么說,點點頭,加快了腳步,一路小跑的奔向教堂。只一會兒的功夫,隔著街角,便看到教堂大屋頂上的十字架了!他轉過街角,走進教堂藍色的鐵柵大門,便看到外婆依舊現在門口旁邊的桌子前給別人舀湯,排隊就餐的隊伍,已經只剩下兩三人了,外婆的任務就要結束了,東兒沒有上前打擾,只是在一旁看著,等到外婆將最后一個人的菜湯打好,他才上前說話,大聲的叫了一聲,“姥姥!”

外婆聽到喊叫,雖然還沒有轉頭看見東兒,但是憑借著熟悉稚嫩的嗓音,她已經可以完全斷定是自己的外孫來了,便一臉慈祥地轉頭看向東兒,眼見東兒手中舉著一個飯盒,對他的來意已經了然于心,便會心地接過東兒手中的飯盒,彎下身子,用手輕輕地撫摸著東兒的腦袋說道,“姥姥這里有飯,餓不著的!怎么你奶奶還讓你送飯來了?”

東兒笑著回答道,“奶奶怕你吃不好,所以叫我送了面條過來!姥姥,你趕緊吃吧,一會兒面條就坨了!”

外婆笑著點點頭,從旁邊拉了兩張小凳子,給東兒一張,自己一張,坐了下來,打開飯盒,拿過一雙筷子,慢慢地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問東兒道,“東兒,你吃過了么?”

東兒回應道,“姥姥,我吃了!”

“那你還要不要喝著菜湯!盆里還有一些!”

東兒已經吃飽了,但是他又很好奇教堂的菜湯究竟是什么味道的,他沒有回答外婆的話,只是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外婆看見他的笑容,便知道他想要喝一些,就放下飯盒,從旁邊拿了一個小碗,給東兒盛了一碗菜湯,還特意舀了許多稠湯,東兒接過菜湯,坐在外婆的旁邊,慢慢地品嘗了起來!

天上的浮云順著微風輕輕的飄過,陽光隱在云后,透過云縫射出一道道光柱,教堂旁邊的大槐樹,在風中發出沙沙的聲響,幾只黑色的燕子在教堂的屋檐下低吟淺唱,大樹下的花壇里盛開著幾朵粉紅色的月季,幾只白色的蝴蝶圍著花朵起舞,大門樓的陰涼下,一老一少你一言我一語的輕聲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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