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來都是音樂家,每個人都能演奏約翰·凱奇的《4分33秒》John Cage 4’33”。
1、
“風住塵香花已盡,日晚倦梳頭。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聞說雙溪春尚好,也擬泛輕舟。只恐雙溪舴艋舟,載不動許多愁。”
李清照的《武陵春》,情雨最喜歡的一首詩,
每每遇到雨天,情雨總會坐在窗前,讀上幾遍。靜享其微妙的惆悵,無論多少次,都不曾厭煩。
窗外,春雨淅瀝,柳枝飄舞,浸潤雨中。
是雨打破了心境的沉寧,還是心境放大了雨的魔力。每逢下雨天,情雨總禁不住沖動…沐浴雨中,幾次被父母勸阻,便打消了這種念頭。
復古式留聲機里飄出肖邦的《雨滴前奏曲》,承載著思緒,游馳在千里之外……
“簾外雨潺潺,‘情’意闌珊……”情雨的母親懷著情雨時,錯把李煜這首詩中的‘春’讀作‘情’,為了在愛人面前撐面子,硬說是自己故意所為。
李雨澤充滿憐惜的目光望著心愛的人:“既然你那么喜歡‘情’這個字,不如我們的女兒就叫李情雨吧?”
情雨一家人似乎與“雨”頗有些緣分。
父親李雨澤,五行缺水,“是故天時雨澤,君子達亹亹焉”,父輩人希望他做君子,待人應如雨澤之恩,遂起名雨澤。
母親謝雨萱,也帶一個“雨”字。
雨萱的“萱”字,倒是有些來頭:
萱草,素有“母親花”之美稱。
早在幾千年前,我們的先人便將萱草花作為慰藉母親的心意。古時候,當游子要遠行之時,就會先在北堂種萱草,希望母親減輕對孩子的思念,忘卻煩憂。
萱草也因之稱忘憂草。傳說食萱草,能令人忘記憂愁,忘卻煩惱。
或許有雨澤的陪伴,或許真是得利于名字的恩惠,謝雨萱只要一有煩惱,過不了個把時辰,便將其忘得一干二凈。
雨澤笑稱為“沒有記憶的靈魂體”,雨萱便開始歷數倆人的快樂往事。
雨澤驚訝中不禁感嘆,自己的記憶力的確不如這個“靈魂體”……
情雨似乎沒有繼承母親的“忘憂”,卻遺傳了父親的“多愁”。一到雨天,便開始冥思遐想,大有“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的氣勢。
說到雨天,也并非所有的下雨天都喜歡,那種烏云密布外加打雷的天氣著實不太讓人所期望,那似乎是一個巨大的劊子手,扛著一把明晃晃的砍刀,在半空中急躁地跑來跑去,四處搜尋著死囚的脖子,陰雨連綿,正是行刑的天氣。
而“江南霧中雨”帶來的意境,是情雨最鐘愛的。意境中的江南,清雅而秀麗,絲般綿綢的雨幻化成多姿的琉璃,給人無限遐想的空間:
撐一把油紙傘,與心愛的人,相約雨巷,你不來,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