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過斷網斷電與世隔絕,泥巴里摸爬滾打,我們又苦苦等了一天,才一路舟車勞頓回到市區。
今天天氣很好,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我在同行的小伙伴的取笑聲中推開酒店的大門,夕陽跟著照進來,滿地余暉,我就在一片耀眼的金色里看見了晉楊。
我愣在那里,以為自己眼花了。他卻迎著光向我走來,問我怎么穿成這個樣子。
小伙伴們起著哄走了,我還沒緩過神來,心臟撲通撲通跳的很大聲。
我問他怎么在這兒,他說來看一個朋友。
一個朋友。
我在跟老蔣咨詢情感問題時,也經常說我有一個朋友。
我沒拆穿他,或許他自己也覺得這理由有點蹩腳,轉而跟我說,我的行李物品都在他那里。他說酒店和機票不用擔心,他都已經幫我處理好了。
他來看一個朋友,順便幫我解決了問題,任誰看都有點牽強。
我沒有刨根問底,但是我心里很清楚,他的擔心不只是說說而已了。
我跟他道謝,跟著他去房間拿行李。他幫我把東西都整理好了,整整齊齊碼在箱子里。
我重新開了個房間,洗個澡換了身衣服,開會溝通這次錄制權益的事情。
因為我們只是一小部分人被困,其他人還是按照原來的節奏錄制完成了。但是我沒有全程跟進,可能有些權益沒有錄進去,今天晚上開會的內容就是確認一下到底缺了哪些植入鏡頭,我們在這里補錄。實在補不了的,再三方溝通看用什么資源替換。
這個會開了兩三個小時,先是跟節目組這邊核,核完又拉上客戶一起說明了下情況,以及確認了接下來的補救措施。
開完會Terry又跟我單獨開了個小會,臨了八卦地問我跟晉楊怎么回事。
他們這么多年的同事加朋友竟然不知道我怎么回事嗎?
我說沒啥,就是前女友而已。
有人敲門,我一邊聽著Terry在那邊叨叨一邊打開,晉楊站在門口,手里拎著給我買的飯。
他剛一說話,電話里Terry聲音拔高了三個度,他直接越過我問晉楊,問我是不是真的是他前女友。
空氣安靜了幾秒,挺尷尬的說實話,可能只有Terry不尷尬。
晉楊把電話拿過去,跟Terry否認,說我不是前女友。頓了頓,又說,他根本沒同意分手,然后掐斷了電話。接著他跟個沒事人一樣,說吃飯。
開玩笑,我哪里還吃的下去。
他說他也沒吃,然后大剌剌地坐下來拆外賣盒,仿佛這兒是他家一樣。
我站在那里看著他,他頭也沒抬,說有什么話等吃完再說。
我不想顯得我沉不住氣,所以也坐下來,但是食不知味。唉,我怎么可能淡定,任誰也淡定不了吧。
好不容易吃完飯,晉楊把打包盒收拾了一下,照舊用袋子拎走。他讓我早點睡,別的就沒了。
故意說那樣一句話,又什么都不解釋,搞得我心煩意亂,太過分了。
今晚是睡不著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