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有朋友問我,平時寫哪一類的文章較多。
其實對于這個問題我沒有定向的標準,看書寫文都比較雜。有時上廁所手中一時沒有手機或雜志,隨手拿一瓶洗發水,看它背后的使用說明也能看好久。
周末,我花了近兩天的時間,看了一部近10年前拍的電視劇。
說來我已經不是第一次看這部劇了,也不是第一次向身邊的朋友推薦它了,但據我所知,最后能夠徹頭徹尾將這部劇看完的人寥寥無幾。我想來想去,歸根結底有兩個原因——
第一,年代久遠(10年真的算久算遠嗎?)。
第二,它有一個略顯矯情的名字,我們無處安放的青春。
《我們無處安放的青春》是中國第一部膠片式電視劇,改編自旅美青年女作家呂挽的同名長篇處女作,講述了在那個把愛看得比一切都重的年代,男主人公和兩個女孩之間的愛情故事。
究竟什么是青春?什么是愛?
就像我無法忘記周蒙那雙清澈而干凈的眼睛一樣,男主人公李然在第一次見到這雙眼睛時就知道自己這一生注定無處可逃。他愛上了這個安靜單純,充滿幻想,如同一朵開在雪之巔的潔凈雪蓮的女孩。
他像世間所有的愛一樣用盡全力承諾著,卻最終還是辜負了她。
李然一定是愛周蒙的,但并不是所有的愛都能夠長相廝守,因為并不是所有的愛都可以適合。
在這部劇的最后,當多年后的周蒙在一本攝影集上再次看到“李然”這個名字的時候,她一直以來極度逃避的往事再次兀然涌上心間。她不動聲色地對看出她心事的校長說:“他希望我和他一起去西藏,我沒有去,所以他和別的女人結婚了。”
周蒙或許一直將這樣的結果歸結于那次她沒有一同前行的西藏之行。
從小在父親無微不至呵護下長大的周蒙是干凈明亮一塵不染,一生只想留在一座城,不好遠游只想要歲月靜好的,而李然卻是對一切未知都充滿好奇與期待的,他喜歡四處旅游,有一顆隨時隨地漂泊在路上的心。所以,當遠在西藏工作的李然一次又一次覺得自己快要扛不住杜曉彬瘋狂的愛,強烈渴望周蒙去到西藏去到他身邊的時候,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了。
杜曉彬的愛,愛得卑微愛得令人惶恐。
她就是杜曉彬,一個有著桀驁冷酷眼神的,即使知道李然和周蒙已經訂婚,即使知道李然時刻躲著自己甚至討厭自己,卻依然勇敢追隨李然的腳步遠去到了西藏的女人。
是的,我說的是勇敢。杜曉彬是勇敢而聰明的。
她知道李然和周蒙并不合適,她知道西藏是最好的機會,她知道愛情里面沒有所謂應當的安定,她知道愛是李然迫切需要的陪伴,而這些周蒙都沒有,即使最后她用卑鄙自私的手段欺騙李然和她結婚,即使所有人都不喜歡她,不喜歡她的刻薄強勢自私卑微,但不可否認的是,她的確是勇敢而聰明的。
就像劇中李然的一段旁白:
“對于杜曉彬的執著,我寧愿相信著一切都是偶然或巧合,我偶然看到了她,她也偶然認識了我,偶然的向我求助,偶然的走進我的生活。因為她使我和周蒙產生的誤會,也只是巧合,包括宿舍門口的那些小花,包括她來到西藏,以及人群中她閃過的身影,這一切都是巧合。但是,我的內心冷靜而決絕的告訴我自己,這一切都是杜曉彬追隨著我執著而步驟清晰的,向我步步逼近,在這樣一個空曠而高遠的地方。”
所以,就在那個最接近藍天最容易培養感情的地方,就在那個他極度渴望周蒙卻數次被拒的西藏,他被杜曉彬的愛感動了。
所以,其實李然并不算壞男人。
就像開頭所講那樣,李然一定是愛周蒙的,但他也犯了幾乎所有男人的通病。沒有哪個男人是經得住瘋狂愛著自己女人的誘惑的,更何況這是一個桀驁的,炙熱的,用盡各種手段的,或者說,是適合他的女人。
我很清楚的記得一個小細節。
李然要去西藏和杜曉彬結婚了,這邊他在幾天前送給周蒙的百合已經枯萎,而那邊杜曉彬手中的小野花正開得絢爛。
后來的李然和杜曉彬,但和所有人的期待當中的一樣,他們并沒有過得很幸福,各自心照不宣的藏有心事,心有芥蒂與不安。李然已經無法回頭,即使他知道杜曉彬獲取這份愛的方式太自私太卑微太不光彩,但他依然不怪她。
李然對杜曉彬說:“怪你什么?怪你愛我?”
是的,愛沒有錯。
那個早晨或者黃昏,杜曉彬生產的日子,已為妻兒戒煙很久的李然走出醫院,一抹陽光照在他的臉上,他向一位大爺借了支煙,然后靠在一顆大樹旁狼狽地抽了起來。他抽著抽著,突然欣慰的笑了;他抽著抽著,突然淚流滿面,和當時和周蒙分開的那個晚上一模一樣,她想起了那個叫他“小爸爸”的周蒙,突然難過的無以加復,他說:“我再也不是李然小爸爸了。”
周蒙注定愛上一個辜負她終身的男子
李然走后不久,周蒙得知父親去世的消息。
面對著冰冷的父親,她哭著說: “爸爸,你不要我了嗎?”是的,她的爸爸不要她了,她的李然也不要她了。后來有一次,她失魂落魄地說: “我把爸爸丟了,我把李然也丟了” 。
她給李然寄去最后一封信,沒有“分手”“別離”等字眼,只是寫了一首詩——
“真的有來世嗎
那么
我愿做一只懂得飛翔的小鳥
一朵瞬間開放 無聲消融的雪花
甚至
窗前的一角藍天
掀亂書頁的風
落進你手心里的一滴小雨“
李然拿著信,哭得像一個孩子。
多年以后,曾經那個只想要安定并不愿走出的周蒙,已然去到了一所偏遠的山村小學,成為了一名支教老師。就是在那里,周蒙看到了那本署名“李然”的攝影集,也就是在那里,李然找到她,往事點點只化作一個悲澀而悵然的擁抱。
最后,我想以李然和周蒙初見時,李然對周蒙說的一段話作為結束。
“在量子力學的世界里只有變數沒有常數。打個比方,我跟你坐在這里,從量子力學的角度看由于變數太多,概率接近于零,是完全偶然的,所以我們應該特別珍惜,對不對?”
——《我們無處安放的青春》
文|文海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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