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蘇軾的“軾”是車的哪個部位呢?看圖說話
再仔細看,發現是馬車的橫梁部位。
這么結合蘇軾的生平一想,簡直太有意思了。蘇軾的一生,如在馬上,盡管縱橫四海,卻離不了顛沛流離,盡管恣意豪放,卻不知做了多少回擋風板。
人的一生是平凡而普通幸福,還是超俗但痛苦幸福?這個問題蘇軾想過嗎?如果人生有一次能重來的機會,他還會始終堅持自己的主張,不隨波逐流嗎?
可惜,“重來”二字,只存在于人的痛苦的反省之中,這位甘當先鋒的詞人好漢,就此任風雨而過,兀自沖鋒向前。
2.魯地二安——李清照和辛棄疾
學李清照和辛棄疾時,有一個文化常識問的是“二安”為何人?答案是易安居士李清照和幼安辛棄疾。
二人雖流派不同,但是精神發源地卻同為魯地。
魯地實在是一個出人才的地方,并且這里的人才有一個比較明顯的特點:外柔內剛,剛強不摧。
你看李辛二人的生平,便知這片自孔子時便重視禮義的鄉土孕育了怎樣有志有節的風華兒女。
李清照自身先后經歷北宋南宋,亡國之痛,伴其終生;辛棄疾幼時居山東受祖父影響對收復北方失地有著天然的赤子忠誠。兩人從寫詞的情感根源上講,就有一種共同的情感,叫做:愛國。
李清照講,至今思項羽,不肯過江東。金枝玉葉的才女怎能想象往日里的堂堂三尺男兒們,竟然說投降就投降,一點尊嚴顏面都不要?嬌弱女兒身平日里尚且被父親夫君社會道德要求“從一而終”,堅守忠貞;錚錚男兒郎怎就巧言思變,棄了國又拋了家?
巾幗不讓須眉,從李清照身上,我們看到女子特有的韌性和保守。這是一種超越性別的思想境界,國已不國,家之安附?大胸懷和大境界,不單外豪放派中有,在弱女子的身上也光芒畢現。
再來看辛棄疾。
上課時,我們探討過,辛棄疾這位詞人其實是武將本色。他的一生,如有可能,寧愿馳騁疆埸,揮戈殺敵,流血負傷,將失地收入囊中,也不想委屈地拍遍欄桿,舞文弄墨,流淚無奈,做歷史的旁觀者。
他非常符合人們對山東好漢的想象:能吃能打,有理想,又從不放棄,受盡委屈,但矢志不渝。如果說李清照是塊溫潤卻堅硬的美玉,不傷人,也不傷己,但有經得起歲月洗禮的光華;那么,辛棄疾則像把千錘百煉淬火而出的雙刃鋼刀,他的才華看起來能殺人,最終受傷的卻是自己,他越是想以自己的才華報國,就越被人猜忌,英雄之能憾恨而老。
歲月悠悠,儀禮之地,出美玉,也出剛刀,在李清照、辛棄疾、甚至蘇軾的身上,我們看到個人選擇的魅力。他們明明可以違心地過一種舒適的生活,卻偏偏堅持走了一條崎嶇的小路。
在這條小路上,當時的他們倍感孤獨,有不解,有無奈,有掙扎,卻從不后悔,從不易志。有時我想,上天給了我們每人一把牌,玩牌的是我們自己,但輸贏誰也說不準,不是你想贏就能贏,因為在牌桌上的每一位都不可能不想贏。但人們最后的命運最終各不相同,也正是在對待“贏”所采取的態度和方法之上各有所別啊。蘇軾、李清照、辛棄疾,上天給他們的才華并不少,但是人生這桌牌局的最終輸贏,卻不是他們所在乎的,他們在乎的是過程中的輸贏的“性質”。
贏,如果手段不光彩,最后鼓掌的只有辛酸的自己。
輸,如果坦蕩光明,最后即使沒人知道無人喝彩,但你始終會極有信心地現在自己的舞臺上,成為聚焦點。
人的一生,沒有沒得選擇的時候。小對小錯可以難得糊涂,但大是大非面前,選擇只有一個,蘇、李、辛三人,便是佳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