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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當局者迷
素素和周云升將曖昧發揮得淋漓盡致、搖搖欲墜。
周云升不再催促素素做決定，他覺得這樣曖昧下去總會水到渠成，他很人信心。況且，此時他竟然鬼使神差地享受起這樣的曖昧來。他一改以往的刻板的作風，用盡花招來挑逗素素。他喜歡看她羞紅了臉的樣子，象情竇初開的少女，難怪人們常說愛情是女人永葆青春最好的一劑補藥。他經常找一些機會和素素進行肢體觸碰，他假裝不經意的牽一下素素的手，素素立即僵硬起來，有點兒不知所措。有時素素任由他牽一會，心情不好時她又會馬上把手縮回來，但是無論素素如何反應，周云升臉上都帶著一點壞壞的，得意的笑，這一點讓素素有點惱火，卻又發作不出來。
張萍終于下定決心，暫時把女兒托付給公婆，給自已一個短暫的假期出去散心。她約素素同行，最后倆個人決定去新加坡小住幾天，素素規劃了5晚6日的行程，花費了一些功夫才說服張萍暫且放一放她那顆慈母的心，讓自己放松一下。
夏逸軒聽說素素和張萍要去新加坡自然喜出望外，他把她們安排在他家里，讓林達招待。聽說素素要來，林達高興了好幾天，提前做準備招待這位相見恨晚的朋友。去哪里玩，去哪里吃飯，去哪里購物，等等，這一切林達都事先做了安排。這正合了素素和張萍的意，她們本就想找個地方放空自己，越少操心越好。
新加坡之行啟程時，正趕上夏逸軒出差，所以素素叫來讓周云升送機。周云升和張萍算是半個熟人，素素曾引薦過他們認識，他們共同探討過一些技術問題。周云升對這位看上去有幾分土氣的高校女教師印象深刻。因為在業界很少有女人對一門冷僻的技術掌握得如此純熟。這是一次成功而高效的會面，周云升因此在技術的道路上少走了許多彎路，因此張萍成為了他欽佩的女性之一。
周云升載著素素去接張萍，接張萍時，周云升盡顯男友力，他無需素素言語，妥善的安頓好張萍的行李，他們的默契被張萍看在眼里。素素從付駕駛換到后排陪同張萍，在車上，兩個女人熱聊，周云升并不插嘴，只見他時常從后視鏡里看素素，素素高興，他也跟著高興，他陶醉在她制造的快樂氛圍里。偶爾他們在后視鏡里四目相對，兩個人默契地相視而笑。到了機場，同樣無需素素交代，周云升依然默契而熟練的幫素素打理一切，整理物品，托運行李。素素安靜的站著，不以為然。張萍倒是不停的說客氣的話，素素讓張萍不必見外，看到素素的態度，張萍不免覺得那幾些客套話顯得多余。周云升在隔離線外注視著她們過安檢，素素回身向周云升揮揮手，周云升也微笑著向她揮手示意，在人群中他顯得那么出眾。他告訴素素，他們回程時他還接她們，用手做個了打電話的姿勢，示意素素和他電話聯絡，素素點了點頭。
張萍和素素坐在侯機大廳里，張萍捧著一杯咖啡，細細的品了兩口，開始若有所思。過了一會她對素素說：“我得提醒你，周云升真的很好。”
素素最近對一款手游著了謎，她一邊玩著手機一邊漫不經心地隨口“嗯”了一聲。
張萍抿了一小口咖啡，笑著說：“別錯過，遇到好人要抓住。”
素素放下手機，靠在椅背上，沉默了一會，認真地說：“我就是狠不下心來，把自已交付給任何一個人。”
“我倒覺得你愛他但是不自知，或者不想承認。你說我說得對不對？”張萍狡黠地笑著，她看著素素，接著說：“否則，以你這樣挑剔的個性，不會放心把所有事情都交由他打理，對不對？你看你們多默契，象生活多年夫妻。”
素素一臉驚異的看著張萍，因為這么多年來，無論長差還是短差，只要是她和周云升一起出門，周云升都是包攬行程中的一切。張萍握著她的手，說：“不是嗎？不勞你吩咐，他知道如何安置你的一切，你也放心把一切讓給他處理，比如剛才。最重要的是他任勞任怨。”
張萍接著說：“周云升在你過往的所有男人中，不是最優秀的，但是卻是你最值得托付一生的。愛情轟轟烈烈，婚姻是另一回事。一個人，能讓你覺得踏實才最重要，因為，一輩子的路很長。想一想，誰能給你那種‘吃飽了不餓’的感覺，你就嫁給誰，準沒錯。你所謂的有才華而優秀的人，有可能不是你能駕馭的；風度翩翩的人，好多女人都惦記著，太操心；男人有錢，這個不是你黃素素在意的。彼此的愛慕將兩個人拉到一起，結婚后，你會發現，閑庭漫步般的從容、平淡是生命里最滋養、最可靠補品。”
素素眼睛看著遠方，靜靜地聽著，大腦與此同時也細細地在思考，她沉默良久。雖然尚不能完全詮釋張萍的話，但她覺得張萍說得似乎全對，很有道理。她有點恐懼婚姻，她覺得婚姻會捆綁她的自由，但是從小接受的家庭教育又時刻告誡她要做個安分守己的女人。雌性荷爾蒙時刻讓她燥動不安，特別是最近，特別是每當周云升靠得太近的時候。可是，家教與責任又讓她把這些燥動很快壓制下去。她很難分清這燥動之愛是來源于下半身還是上半身，她高傲地將靈與肉區分著。
“相信我，素素，大家都走的那一條路，才是最沒有風險的路，象大多數人一樣的生存模式，才是最安全的模式。”張萍似乎看穿了素素的心事：“為人妻母，是件挺快樂的事。探尋一條大多數人不走的路，付出太多，人生短暫，不值得。”
張萍一向話不多，言簡意賅，總是能切中要點。素素只是聽著，不爭辯，她一直覺得張萍是最聰明理性的女子，從學生時代她就這樣認為。大學時代，有一種流言說張萍俘獲了浪子夏逸軒，好多人不信，但是素素信。當年的張萍和現在一樣平凡，并不耀眼，但是她的堅定與溫柔一直最具殺傷力。素素決定認真的理一理她和周云升的關系。
到了新加坡，林達的殷勤款待自不必細說，三個女人很是熱鬧了幾天，素素和張萍離開后，倒是讓林達難過了好一陣子，林達在新加坡沒有什么朋友，國際化都市的人們，所謂的友誼只不過是蜻蜓點水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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