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猴

仲夏時節(jié),與友人漫步在江邊的林蔭小路,左手邊是泛起波光瀲滟的江水,右手邊是一顆顆茂密的樹。

就這樣沿街走著,一路上談著見聞和感受,忽然見前方一群簇擁著的人群,他們圍成圈,不時的傳來笑聲。

是覺得好奇也是新鮮,于是走上前去,在人群的縫隙里見到了一只脖子上拴著鐵環(huán)的老猴子,再仔細看,又見了兩只年輕的現(xiàn)出來,他么慌慌張張上躥下跳像是在表演什么。

近一看是在逗猴。

記憶中的逗猴是十分熱鬧的,如今再看和往常無異,俏皮的老者,機靈的猴子,逗笑的人群,越出丑越快樂。多年未見的我,再見別有一番新的感觸。

江邊樹蔭下,在圈起中間的是一位老者,他一身灰色的舊襯衣,帶著一頂黑色運動帽,干瘦的樣子乍一看也像一只猴子。

只見他蹲在地上,手揮舞著抽的斑駁痕跡的鞭子,像那只老猴子甩去,猴子歡快的配合著,跳起又反復,反復又跳起,惹得周圍人忍俊不禁。

不一會兒,老猴子累了,老頭便招呼年輕的招攬生意,他牽起拴在猴子脖子的鐵鏈,讓它騎上那只準備好的兒童車,然而它卻十分頑皮,剛剛登了上去就摔倒在地,然而就在這時他一個皮鞭過去,太快看不清打沒打在身上,只見猴子打翻了他的帽子,伸出手死死的拽住老頭的頭發(fā),僵持不下。

不知道是老頭欺負猴子還是猴子欺負老頭。

可笑的是,老頭好像只會鞭子,當他再想去打年輕的那只,誰知說時遲那時快,老猴子忽而跳上老頭的肩膀,拿起棍棒像老者打去。

活脫脫的一個大圣孫悟空,我心想著,反而覺得老者像妖怪一般,棒打妖怪,看著爽快。

此時,四周的人看的都入神,一只手突然伸過來做出了一個作揖的姿勢,我下了一跳,但隨即知道,看了這么就是要收費的了。朋友急忙掏出錢付了,于是那人也不再打擾,轉而向旁邊的人要去了。

停留駐足的人越來越多,老者和老猴子耍的更歡了,但也襯托著第三只好似病了的模樣,始終像看客們在一旁呆著,有情侶用手逗它,他也不害怕。

矚目許久,一靜一動,或許他們是兄弟么,那么老猴興許是他們的父親,一個寧愿自己多挨鞭子也不忍直視小猴受傷的人,它疲憊的對抗著比他更高級的生物,但有時躲閃不及的傷,看出了力不從心。

生活就是如此,總有一段像猴子被耍的時候,本以為再多的無力也無法掙脫,但轉念間,竟也分辨不出誰的勝負,就像那小丑似的老頭,又怎能分清是誰逗誰快樂?

唯有,喧笑的人群依舊繼續(xù)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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