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是為了過好日子嗎?
男人也好,女人也好,
如果沒有自己過好日子的能力,
那他也沒有和別人過好日子的能力。
上面這句話是我在網上看到的,我在想,就不能兩個不能照顧好自己的人在一起后,互相照顧,最后一起過好日子嗎?
或許你也想到了,其實挺有道理的。但我思考了一下,成功的幾率好小。兩個“廢人”加起來,仍舊是“廢人”,貌似這樣更常見。
最近,一些事情和人在我腦海里翻騰著,像電影一樣一幀幀顯映,忽明忽暗,忽緩忽急,一會兒安靜,一會兒吵鬧。我的情緒隨著那些回憶起伏,那些回憶隨著我的情緒起伏。
不清楚這是一種什么情愫,為何會悲傷憂郁?在我的印象當中,愛戀不是苦澀的,而是明快里帶著一絲清甜。每次想到那個我一見鐘情的人,想起和他的交集,聽到和他有關的歌曲,美好的回憶就會在嘴角勾勒出笑意,在臉頰上點出笑靨。盡管和他沒有可能,盡管我們互相沒有表達過情意,盡管現在各在一隅,回憶卻是美好的。
但有一種感情,卻復雜到可怕——從友情到愛情。
或許有的人覺得友情到愛情是自然的,可我不這么覺得。我認定為友情的人,就只能是友人,我認定為戀人的人,他也可以是我的友人。
講講初中的那段經歷吧。我記得班主任一臉深沉地問我:“他最近怎么回事?一直和你們三個女同學混在一起?”班主任只對我一個人這么問,我很清楚他的意思。我說:“我們是知己,不是你想的那樣。”班主任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地說:“你這么想,他不這么想。”
可我以為他和我一樣想的。誰知道初中畢業,一個晚上,我們在夜色中和一群朋友結伴而行時,他很認真地問我:“能答應做我女朋友嗎?”那一瞬間,我感到失望——他要的太多了,我們已經是最親密的朋友了,我們要共同面對的是高中這個人生的分水嶺,可他卻在要一個“名分”。他說的什么一生一世,結婚生子,在我看來都缺乏思考,全是荷爾蒙在作祟。一個摯友從此變為陌路人。
那段互相欣賞的友誼變成了過去。
我是一個非常珍視友誼的人,那種精神上的交流,不參雜愛情的占有欲和極度猜疑,才是純粹的、值得一輩子的。可我的異性朋友不會這么想,他們那種急于求成的樣子讓我感到厭惡。
或許是同性之間莫名奇妙的競爭讓我的同性友人寥寥無幾吧,一般能夠和我暢談天地的都是異性。可目前來講,每一個和我聊得來的男性朋友,聊個一個月之后,對方的想法就和我不一樣了。最近又失去了一個好朋友。
那個電話,我實在沒想到會是他的告白。大概四十多分鐘吧,才明白他是想表達喜歡我。當時已經凌晨一點了,我感覺昏昏欲睡,可事情的緊急程度讓我不敢睡。我不知道如何處理,也不知道如何答復,我只覺得一切都糟糕透了。最棘手的問題是,對方也是抑郁癥患者,我該怎么處理呢?
我開始詢問長輩的建議,長輩說我需要的是陽光健康的男朋友。可長輩的建議并沒有消除我的憂慮——我是不是又要失去一個朋友了,或者說是最好的朋友。
一個阿姨說:“你要覺得對方條件不錯,可以試一試。”我問:“阿姨,你愿意和最好的朋友談戀愛嗎?”
那一陣子我感到非常累,我選擇看電視,看訪談,選擇逃避這個問題,不去想這個問題,可我發現這個朋友已經和我生活中大多數事物都產生了聯系,一旦我觸碰,就會想到他。這是一種剝離的疼痛,就像把身上某一塊皮膚扯掉。這么形容還不夠,應該說像離開了一間溫暖的屋子——我曾經放松停留的庇護所。
你可能也會說:“看看條件好不好,可以試一試。”
不,我不會拿深厚的友誼去嘗試。何況我們都是抑郁患者,我們的情緒都不受自己控制,我們連自己的日子都過不好。這個朋友說一切壓力他來承擔,這不是最大的不公平嗎?愛情里面一旦不公平,就會如陳奕迅所唱“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那么血腥的場面,我不想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