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偶然的經歷我認識了一個大叔。他的小名是豆豆,因為前任喜歡那么叫他。我在和他一起失眠的一個晚上問他,讓你最深刻的戀愛是初戀么,他說,不,是前任。我本以為大叔和每個剛經歷過感情挫折的人一樣,只是不愿意也不想走出前一個愛人留給自己的不管甜蜜也好傷痛也好的一切的回憶,可是我只猜對了一半。大叔還放不下的,是那些習慣,隱藏在最深處,低到塵埃里,再開出一朵花的生活細節。
?其實大叔就是大多數人,我們放不下的不僅僅是在熱戀時,或者分手時的喜悅也好,難過也好。真正觸動我們的是那些在原以為自己已經很好的放下的晴朗的日子里,你剛拿起拖把想好好地整潔這個他剛走的家。那是你猛然的想起,好像拖地是他的事。那一秒不是電擊這種麻痹的感覺足以形容的疼痛。就像回憶起了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欣喜中還有失望,可最后只有隱隱的傷在慢慢結痂。
“ 他和我一起吃飯,一起睡覺,一起在夜深人靜中聽彼此的訴說。他把工資給我,把一切他能想到的好的都給我,我早起為他做早餐,為了找他去網吧。我們每天一起出門,一起工作。”
?大叔一開始就給了我無比美好的烏托邦,后來回想起,那時的他們真的天下無雙。
?“每年我都會去他的老家玩。”大叔告訴我。“那時第一次吃他的蛋炒飯。”每每大叔回憶起這些我就害怕他在此心疼。然而天真的我以為這是最甜美,殺傷力最大的回憶了。
?一天大叔說他在掃地,我一遍夸他賢惠一邊在屏幕這頭洗漱。“我準備拖地了。”大叔回復完后就再也沒理我,我以為他忙著也就沒有太多的焦慮,他不是一個善于表達的人,至少在我看來不是。晚上,大叔只發了晚安,那時很早。
?我突然意識到,他的狀態很消極。
?“拿起拖把時我才猛然的想起,好想以前拖地的不是我。”
?大叔消失了一天。在網絡上消失。再次出現,他告訴我“腸胃炎犯了。”我不知道說什么好,因為上次他對我說“每次去他的老家都會犯腸胃炎”
?這些回憶變成習慣,一次次的撞在彼此的心頭,本以為一切會過去,可能一切真的會過去。
?但當你在毫無防備時,它突然的竄出來,打你個措手不及,再華麗退場,留下你在整個記憶長河里凌亂。
?那是很久之后的一個夏天,收拾家里時突然看到前任送的玩偶,沒有撕心裂肺,也沒有云淡風輕,只是那個玩偶勾代出的是前任的身影,動作,聲音。再回顧自己。我們總能在自己身上找到自己深愛的人的影子,這些影子慢慢變成了習慣。
?我知道,我遺忘不了,也沒那么好放下。但是總得向前,目光炯炯,神采奕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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