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天我發現,你似我,或者我似你,像我某一種時刻,在人世里會不知所措,不具備很強大的生存能力和心理承受能力。人人都會側目而視你離奇古怪的牛仔布帽子,這帽子跟隨你的詩歌流傳至今。而我喜歡你干凈的眼神,干凈的詩歌。
記得有一日看到你的簡介,我突然記起我也曾經很長一段時間內心也藏有一頂帽子,在內心渴望一頂大大的帽子,遮掩自己。有人說你遮掩禿得很高的發際線,有人說是怕冷。我遮掩什么呢,當時不大知道,我頭發很直很美,無需遮掩。現在我知道,我心里的那頂帽子,只是代表一種安全感。
我覺得自己很丑,覺得自己的青春很失敗,很敏感,又想忽略無數雙看著自己的眼睛。也許我心里的大帽子,可以讓卑微的我在塵世間隱身吧,我現在這樣想。現在這頂帽子的魔咒似乎脫離了我的腦海,不再時時控制我。
當時的我卻不愿這樣隨時戴上一頂大大的帽子出去,并不敢這樣突出自己,想做一種個性的姿態,但可怕的自卑又怕世人的蔑視。所以你就是你,別人無法代替!即使你殺妻又自殺,即使你沒有基本生存能力,你卻仍然是你,不一樣的顧城,我只愛你干凈的詩歌。
你說,“我在自然中間聽到一種秘密的聲音,這種聲音在我的生命里變成了詩。”或許這是屬于詩人的秘密,撲捉人群聽不到看不到的某些心聲,才是真正的詩人。而詩歌并不會讓大多數人接受并理解,也成就了謎一樣的你。戴著帽子怪異的你,成為一段歷史所獨有的色彩,流失在時間洪流之中,也會讓人想起你。我寫不好詩歌,我卻記住了你可愛調皮的帽子,但這又有什么呢,我就是我,寫不好詩歌,我認真做自己。
你對兒子說,“世界上有很多人笑我,笑你爸爸的帽子、樣子,也有人恨我,因為我恨他們。Sam,只有你應該這樣做,可你不笑我,也不恨我,小時候你只是說:調皮的爸爸。”或許你生錯了時代,這個時代還是允許某些人某些事以個性的怪異凸現再世人面前,他們甚至比你還要不可思議。
你的時時戴在頭上的帽子很可愛,很調皮,像我小時候戴過的柳條帽,像我小時候戴過的野花環,很美很調皮很可愛,但她卻在我的記憶里。
就像我現在愛上的騎行帽,也會招來眼光,看習慣了也就不是怪異。她只是一種不可代替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