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 小楷抄詩經·周頌·閔予小子之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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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頌·般

貢獻維護者 朝陽山人

《周頌·般》是中國古代第一部詩歌總集《詩經》中的一首詩。近現代學者一般認為此詩是《大武》中的一個樂章的歌辭。全詩一章,共七句,都是四言,表現了巡守、封禪、祭祀山川之事,描寫了山川景象,語言非常簡練,運用表示空間之大的字眼以及最能體現空間感的山峰河流來隱喻周室之大,具有一種雄渾的氣魄,體現了天下歸服大周、圣王天下一統的恢宏之勢。

作品名稱:周頌·般

作品別名:般

作者:無名氏

創作年代:西周

作品出處:《詩經》

作品原文

周頌⑴·般⑵

於皇時周⑶!

陟其高山⑷,

嶞山喬岳⑸,

允猶翕河⑹。

敷天之下⑺,

裒時之對⑻。

時周之命⑼。[1]

注釋譯文

詞句注釋

⑴周頌:《詩經》中“頌”部分分為“周頌”、“魯頌”和“商頌”。頌是祭祀宗廟的樂歌,不僅配樂,而且還有舞蹈。周頌部分今存三十一篇。

⑵般(pán):旋,旋遍天下;一說樂名,是巡狩四岳河海的一種歌樂。《鄭箋》:“般,樂也。”

⑶於:贊美詞。皇:偉大。時:是,此;一說為“明”字傳寫之誤。

⑷陟(zhì):升,登高。

⑸嶞(duò):低矮狹長的山。喬:高。岳:高大的山。

⑹允:通“沇(yǎn)”,沇水為古濟水的上游;一說語助詞。猶:通“沋(yóu)”,沋水在雍州境內;一說通“猷”,順。翕(xī):匯合,聚合;一說通“洽(hé)”,洽水又作郃水,流經陜西郃陽東注于黃河。河:黃河。

⑺敷(pǔ):同“普”,遍。

⑻裒(póu):聚集,包聚。時:世;一說是,此。對:封國,疆土;一說配合,配祭。高亨《詩經今注》:“ ‘裒’,即古 ‘袌’字。用衣裹物為袌,即包括之包。” “時,世也。對,封疆,邊界。裒時之對,包括當今各諸侯國的疆界。”

⑼時:通“侍”,承受;一說是,此。[2][3][4][5][6]

白話譯文

光明壯麗我周邦!

登上巍巍高山上,

高山小丘相連綿,

千支萬流入河淌。

普天之下眾神靈,

齊聚這里享祭祀,

大周受命永久長![3][4]

創作背景

《周頌·般》是周武王巡狩祭祀山川的樂歌。《毛詩序》云:“《般》,巡守而祀四岳河海也。般,樂也。”后人推斷為周成王時代的作品。近現代學者一般認為此詩是《大武》中的一個樂章的歌辭。《大武》原作于武王伐紂成功告廟之時,當時只有三成。《逸周書·世俘》中也有記載,武王班師回鎬京之四月辛亥,“薦俘、殷王鼎,武王乃翼,矢珪矢憲,告天宗上帝。”第四天,“甲寅,謁(告)我(伐)殷于牧野,王佩赤白旂,籥人奏《武》,王入進《萬》,獻《明明》三終。”故王國維《說勺舞象舞》一文推測,《大武》之六成是原先的三成和《三象》合并的,這六成可以分開來表演,還可以獨立表演,于是名稱也就隨之而不同。

周武王崩后周公攝政期間,東南先后發生過好幾次大規模的叛亂。據《史記》記載,先有管叔、蔡叔與武庚的作亂,后有淮夷之亂,卻沒有周公征討江南叛亂的記載。不過《魯頌·閟宮》中有“戎狄是膺,荊舒是懲”之句。孟子認為這原是周公說的話、做的事(見《孟子·滕文公上、下》),這正與《呂氏春秋·古樂》中所述相合。看來周公征討過江南叛亂當為事實。《周頌·般》詩就其內容而言,當為天子巡狩時祭祀山河之辭。而所謂巡狩,本來就包括鎮壓叛亂在內。詩中聲稱普天之下的疆土都歸周室所有,是針對叛亂不服者而發的。所以這首詩當為周公平亂結束時所作。因為詩題名為《般》,“般”為般樂,即盛大的快樂。平亂之后,天下太平,遠方邦國悉來朝賀,自然要痛痛快快地大樂一番了。那么,該詩原來大概是周公經過數年平亂之后,在班師回朝的路途中祭祀山川的禱辭。后來又成為《大武》四成的歌詩,用以表現平亂成功。[3][4][5][6]

作品鑒賞

整體賞析

《詩經·周頌》所載《大武》樂章歌詩六首,它們反映的是周朝初年一系列重大歷史事件,在敘事上具有紀實性和連續性。六首都有相應的歌舞形態,其首尾系序幕和謝幕,主體部分是中間四段。

《大武》的樂曲早已失傳,雖有零星的資料,但終難具體描述。然其舞蹈形式則留下了一些粗略的記錄,可以作大概的描繪。第一場,在經過一番擂鼓之后,為首的舞者扮演周武王,頭戴冕冠出場,手持干戚,山立不動。其余六十多位舞者扮武士陸續上場,長時間詠嘆后退場。這一場舞蹈動作是表示武王率兵北渡盟津,等待諸侯會師,八百諸侯會合之后,急于作戰,而周武王以為伐紂的時機尚不成熟,經過商討終于罷兵的事實。第二場主演者扮姜太公,率眾舞者手持干戈,奮臂擊刺,猛烈頓足。他們一擊一刺,做四次重復,表示武王命太公率敢死隊闖犯敵陣進行挑戰,武王率大軍進攻,迅速獲勝,威振中原。第三場眾舞者由面向北轉而向南,表示周師凱旋返回鎬京。第四場開始時,眾舞者混亂爭斗,扮周、召二公的舞者出而制止,于是眾舞者皆左膝跪地,表示周成王即位之后,東方和南方發生叛亂,周、召二公率兵平亂的事實。第五場,眾舞者分成左右兩大部分,周公在左、召公在右,振動鈴鐸,鼓勵眾舞者前進,表示成王命周公鎮守東南,命召公鎮守西北。第六場,眾舞者恢復第一場的位置,作閱兵慶典和尊崇天子成王的動作,表示周公平亂以后,慶祝天下太平,各地諸侯尊崇周天子。

《大武》六成對應六詩,據《毛詩序》“《武》,奏《大武》也”、“《酌》,告成《大武》也”的說明及《左傳·宣公十二年》所記楚王之言“武王克商,……又作《武》,其卒章曰:‘耆定爾功。’其三曰:‘鋪時繹思,我徂維求定。’其六曰:‘綏萬邦,屢豐年。”則可確定四篇,另兩篇,王國維認為其中一篇即此篇《般》,他并且認為它當是《大武》六成的歌詩,說:“《酌》《桓》《賚》《般》四篇,次在《頌》末,又皆取詩之義以名篇,前三篇既為《武》(指《大武》樂舞,非《周頌》中之《武》篇)詩,則后一篇亦宜然,……至其次第,則《毛詩》與楚樂歌不同,楚以《賚》為第三,《桓》為第六,毛則六篇分居三處,其次則《夙夜》(王氏認為即《昊天有成命》)第一,《武》第二,《酌》第三,《桓》第四,《賚》第五,《般》第六,此殆古之次第,……與《樂記》所紀舞次相合。……《般》云:‘於皇時周,陟其高山。’則與‘六成復綴以崇’(《樂記》中語)之事相合,是毛詩次第與《樂記》同,恐是周初舊第,勝楚樂歌之次第(《左傳》所引《大武》之次第)遠矣。”(《周大武樂章考》)但高亨認為王氏之見過于相信毛詩篇次,他確定《般》是《大武》四成的歌詩,指出從詩中所述,表明“周朝廣大的疆土,有小山大山,有小河大河,普天之下包括當時的邊疆,都遵奉周朝的命令,很明顯是中國統一的景象,是征服南國后的景象”,既然“詩的內容和《大武》舞第四場所象征的故事如此相符合,那末《般》篇是《大武》舞第四場所唱,是《大武》詩的第四章,也是很明顯的”(《周代大武樂考釋》)。

《大武》四成的舞蹈是表現周公東征平亂、至于江南的事跡的。作為《大武》四成的歌詩,《周頌·般》和《周頌·武》一樣,是四言七句,語言雖然非常簡練,但是用了“高”“喬”“敷”“裒”等表示空間之大的字眼,用了最能體現空間感的山峰河流來實化這種象征、隱喻周室偉大的空間之大,便具有一種雄渾的氣魄,體現了圣王天下一統的恢宏之勢。

《周頌·般》詩篇充溢著對周王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的強盛國力和廣闊疆域的頌美。全詩以嘆美詞“於”發端,接以形容詞“皇”,而將該句的主語“時周”置于其后。先聲奪人,語氣極為強烈,有攝人心魄的千鈞之力。如將詞序改變,主語提前,將詩句改作“時周皇矣”,便氣勢大減,面目全非,由此可見其語言藝術的高妙。

既為祭祀山川的樂歌,詩人在對周王朝發出由衷的贊美后,便接寫祭祀時登山所見。這里,嶞山喬嶽盡收眼底,沇湭入河,氣勢蒼茫,在飽覽王朝山河的壯麗景色之后,詩人不由得再一次被西周王朝疆界的廣袤無垠所震攝,又一次發出衷心贊嘆之聲:“敷天之下,裒時之對,時周之命”,既贊美了周王朝疆域的廣闊,又描繪出天下諸侯無不承受周命的大一統景象,至此,詩篇在一片嘆美聲中收束。全詩首句嘆美,中間三句實寫登山所見,最后三句直抒其懷,再次頌美。全詩四言不用韻,形式既整飭又富于變化。[4][5]

名家點評

宋代朱熹《詩集傳》:“賦也。言美哉,此周也。其巡守而登此山以柴望。又道于河以周四岳。凡以敷天之下,莫不有望于我,故聚而朝之方岳之下,以答其意耳。”

清代牛運震《詩志》:“短調大氣魄,有山立雷郁之概。”[1][2]

參考資料

[1]? 朱 熹.詩經集傳.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161

[2]? 李山 解讀.詩經(節選).北京:國家圖書館出版社.2017:377-378

[3]? 王秀梅 譯注.詩經(下):雅頌.北京:中華書局.2015:786-787

[4]? 姜亮夫 等.先秦詩鑒賞辭典.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1998:697-699

[5]? 周嘯天.詩經楚辭鑒賞辭典.成都:四川辭書出版社.1990:887-889

[6]? 周振甫.詩經譯注.北京:中華書局.2013:53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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