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歲的生日,過得可笑至極。
這個我相處了五年的男人,用他特有的方式給了我這個難忘的生日。
生日的前奏很美好,晚餐、蛋糕、孩子們的笑聲。生日的尾聲很激烈,爭吵、推搡、竭斯底里的吼叫。
我在12點鐘聲敲響的時候許下一個愿望:給我自由、讓我離開。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昨天外面的風特別大,曬在五樓的被子跑到了一樓的草地上。傍晚的時候,我忙著去煮菜,只把被子扛回家,沒去找那些丟失的夾子。等到晚上,他和婆婆從醫院回來,就開始問我:“有沒有把夾子找回來?”
“根本就沒看到那些夾子。”
“你是沒看到還是沒找呢?”他繼續盤問。
“我沒找,怎么了?”
“你總是這樣,用完電腦不知道關,小孩子的玩具玩好也不知道拿回來,你想想我買了多少夾子,你弄丟了多少?”
我沒吭聲,他有時候每個月會像來大姨媽,發作一次。況且,這段時間婆婆生病,他在醫院來來回回,肯定也很累。
上樓的時候,他還不忘給孩子們補上一句:“以后可別學你媽,丟三落四。”
我開始收拾床鋪,他又開始嘮叨上了:“你看看,被套都套不進去,你說你三十一了,能不能做成一件完整的事情……”
我不理他,繼續做我的事情。
“你說你能干什么,飯做得那么難吃,衣服也洗不干凈,對孩子也很不耐煩。”說到最后,他用手指著我的臉。
“我他媽,就是廢物行了吧,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不要用手指著我。”
接下來,我就拽著他的衣服,把扣子全部拉下來。
我竭斯底里地哭泣,孩子圍在我的周圍也放聲大哭。
他看不見你半夜哄孩子的辛苦、看不見你為了做一頓飯菜洗紅的雙手,看不見為了保持家的整潔付出的努力。他只看見你所有的缺點,并且把這些缺點無限放大,一樣一樣數給你聽。這樣的時候,你所有的憤怒被激發、被喚醒。自尊被踩踏。
我記得林心如,曾在一次訪談中講述過她媽媽離婚的事情。她的爸爸是一個很大條的男人,而她的媽媽喜歡比較精致的生活。
她的媽媽每次下樓倒垃圾都會穿戴整齊才下樓,喜歡養花,把家里布置得溫馨舒適。而她的爸爸,總是不修邊幅,衣服襪子亂扔,吃飯狼吞虎咽,記不住媽媽的生日。
有一段時間,林心如的媽媽養了一盆蘭花。但她的爸爸,總是把煙灰、煙頭扔進蘭花里面。林媽媽提醒他很多次,他都沒往心里去。
最后,林媽媽提出了離婚。
其實,這不是偶然事件,這個事件里的林媽媽是那樣一個需要精致生活的女人,但林爸爸看不到,這種看不到一天天累積,傷害了林媽媽的心。
“希望你能理解媽媽,一輩子太長了。”當林媽媽對16歲的心如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開始意識到這段婚姻并不是自己想要的。
很多時候,殺死一樁美滿婚姻的不會是第三者、家庭暴力,而是看不見對方的付出,看不見對方心里的需求。而在一種不被肯定和滿足的關系里面,人的自尊會慢慢淪陷,原本對生活的美好期盼會漸漸消逝,進入一種近乎麻木的狀態。
在這種狀態里面,人是昏暗的,婚姻是昏暗的,彼此的關系是不流動的,就像一灘死水。
某一個深夜,和一位朋友聊天。她說自己喜歡上了一個人。她喜歡那種被人關心的感覺。然后,她講到目前這段婚姻的困境:老公和她同歲,是一個典型的宅男,家務和孩子基本是她在操持。他老公不分擔家務,卻是個典型的潔癖狂,地板有一點臟就開始大驚小怪,仿佛世界末日。書架上的書如果弄得東倒西歪,他會嘀嘀咕咕一個上午。她喜歡周六日去戶外活動,而老公卻喜歡宅在家里玩游戲。她似乎在這段婚姻里感覺不到熱度。
直到遇見了一個人,那個人和她一樣喜歡爬山、野營,他們有聊不完的話題,最重要的是他關心她的一切。有一次,他看到她杯子里的胖大海,就知道她喉嚨不舒服,第二天,在她的抽屜里就發現了一種清火的藥。而她每天在老公的旁邊說:喉嚨難受,喉嚨難受。他從來只有一個字:哦。
她越來越迷戀他給的這種關懷,因為她在婚姻里不被老公寵愛,她的內心的渴望不被滿足,所以才會慢慢地陷入另一個人的舒適區里。
? “ 任何一個人的離開都并非突然作的決定,人心是慢慢變冷,樹葉是漸漸變黃,故事是緩緩寫到結局。”
? 這句話,同樣適用于婚姻。衣服破了,可以用針來縫,那么心碎了呢?婚姻里的付出不被看見,內心的愛和需求不被滿足,這段婚姻遲早也會走向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