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說,看你一天寫來寫去。
粉絲不見上漲,打賞沒有幾文,倒是圖個啥勁。
本想憤憤的說上一句,你懂毛。
但插腰逞強的小人立馬慫了下來。
無奈,攤手狀,咋辦?
你得給干貨啊,不然誰看。或是灌碗雞湯,喝了還想再來。
不是我不給,雞湯和干貨,連我自己,都傻傻分不清楚。又心虛氣短,害怕被人說是給了沒用之物。
心想,雞湯這東西,自己喝了,混個水飽。一進一出,大不了多喝幾次。
再不濟倒霉誤入毒湯,總還可以毒攻毒,后果自負。
但若給了外人,入了他人體,進了他人腦,什么癥狀何種反應,就不得而知了。
大多你都無從判別,是湯的毛病,還是體質的問題,畢竟水土不服的現象時有發生。
所以,我能躲就躲,可避就避。
但這世間,總有些人事,閃躲不開。不免會遇上主動來找你要湯的人,你也沒法子。
還是只能硬著頭皮,把以備不時之需的那點老湯,又回爐加熱,端給人家。
前面就說了,湯不抗餓。快進快出。不停喂送。就像沒斷奶的娃,依著附著,沒完沒了。
這都還好,更有可氣的,那便是嫌你湯不順嘴,口不對胃。
壓根不顧你是不是廚子出身,管你三七二十一,硬是給你灌上不近人情,不暖人心的罵名。
蒼天啊,我一個堂堂讀書人,哪有熬湯手藝。真是高看了我。
但雞湯也不是毫無好處。體虛之時就有煥發肌體的效力。
好比你餓得全身乏力,此時一碗熱湯下肚,血液加速,內體發熱,渾身酥軟,全身活絡,猶如脫胎換骨。
但若端來一盤干貨,張嘴的力道都生憋而來,還要有吃食嚼肉的蠻力,真是,難上加難。
如今國強民富,人人都有熬湯本事。但各湯整齊,又有別之。
有的高人煮的湯可謂是原味老湯,呈色奶白,喝的是湯,卻可品出肉味兒。
正所謂大味至淡。
這和那些添了香料、加了工序的量產濃縮湯,簡直天上人間,截然不同。
此種湯,還可多用,炒菜一瓢,煮米一勺。飯菜干純,滿口留香。
一日三餐,如此吃飯,日子久了,氣定神閑,身強力壯。
少鬧很多三高異常,雜七雜八的心病。
只可惜眾人大多喜歡口味豐富,吃個一兩次,自然是心生厭倦。
今天牛排,明日生魚。變換花樣,自成了尋常之事。口味變叼且不說,更是連分辨好湯的味覺,都開始退化。
真不知以后時代發展,還會出什么玩意兒,安在你身體里,味覺都可以不要了。
人最基本的感覺器官都失去了作用,想想,可怕。
說到這,我也自知不才,暫時給不出像模樣的原汁雞湯。所以,對于有時被安置的無情之名,也能自我消解。
湯不好給,不能亂給。還得分人給,看體而給。
那不如來干貨?
張藝謀有部電影叫《活著》。
里面的鳳霞,生產大出血,福貴去找有經驗的老教授幫忙。
教授三天沒吃飯,虛弱的腦袋都抬不起。福貴趕忙給買饅頭吃。教授心急不得,面噎喉嚨,動彈不得。
煉鋼鐵的時期,溫飽就能活著,活著就是幸福。饅頭可以續命,自然是好東西。
但遇上心急火燎的餓人,超了肚皮耐力,又變為害人之物。
電影自是高于生活,不免夸張。但源于生活的事情卻時有發生。
我看見很多怪人,買包子只吃內陷兒,不要外皮。追求不稀釋的口感,就是干貨的忠實供奉者。
還有的更為極致,只認一種口味,到處扒皮挖餡兒,咬一口不對味,丟下立馬轉至下一個。
像極了我小時候看書。這本晦澀,那本難啃,每本淺嘗又止。一個學期下來,積書之余,也多了個藏書愛好者的身份。
不過我倒是見過不挑食之人。
給嘛吃嘛,吃啥啥香。也不貪多,多給也不囤積。貨硬就來回咀嚼,難以下咽就順口湯汁。
有節,有奏,吃食速度自快不起來。慢食易飽,也不會因口食之快,而過了肚量。
但也因不挑揀貨系,不追求品相,這些人竟成了某些人口中的,不講究的人。
我倒是不覺得,他們都不曉得高手出自無名處。我有一個朋友。正是如此。
有次同桌吃飯,菜一入口,三秒功夫,竟能說出,其中的配方及繁雜工序。
這種一口穿食的鑒品力,叫人稱奇。更令人叫絕的是,我回家按方烹食,竟絲毫不差。
不禁心生感嘆,天下食材畢竟有限,如若擁有了各家秘方,自己復制再造,則生衍不息。
這種神人,不敢多想,可怕。
這樣看來,雞湯,干貨,各有各的用,自有自的怕。
本都是為人續命的生產資料。盡管個人生產動力不一,但缺了哪樣,都進行不了價值創造。
大家和平共處,相安無事。
但現在竟有了門派之別。喝湯的嫌吃貨的干癟,吃貨的說喝湯的注水。
真是虧得了一個個血肉之身,奶水養得的滋潤,干飯喂壯的身板。
不過這種淺顯的道理連我都懂,人外高人,不計其數。哪有不明之由。
定是我斤兩太少,飯吃的不夠,湯喝的不足。又開始胡言亂語。
不過光是吃吃喝喝,也不行。只吃不動易積食,只喝不動易困頓。腦殼木鈍,久而久之,就長成了,大腦肥肉。
不敢多想,可怕。
還是,量肚而食,少吃多動。加強代謝,身體才能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