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肆

"親愛的，快點，我想死你了"

“哎，你等等，我去拿避孕套”

“哎呀，戴什么套嘛，就這一次不會懷孕的”

“別，萬一呢”

“那大不了生下來，老子養得起”

上面的對話很熟悉，你是否也是經常說這話的其中之一者呢？一句“大不了生下來”可能被當做玩笑說完了，但是當假設變成了現實，生活就會給你一個玩笑。

1.一個大學學長結婚了，聽到這個消息很驚訝，后來才知道他女朋友懷孕了，瞬間釋然。

原來如此。

沒過幾個月，小孩出生了。

本應是高興的事，但面臨著嗷嗷待哺的嬰兒他卻怎么也興奮不起來。

原來這位學長大學時就沒好好學專業，畢業之后一直做著一份不怎么樣的工作，好死不如賴活著。

原本就這樣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狀態突然被這個新生嬰兒打破了。嬰兒的奶粉，尿布以及其他各種花銷足以把他那本就不高的工資消費得七七八八。

后來撐不住生活的壓力，學長沒有辦法只能做出把妻兒送回老家的決定。從此每個月發了工資后，留下幾百元的生活費，其余的全部寄回老家。

上次經過他在的城市，匆匆見了一面。

談及他的妻兒，一激動，廉價的香煙嗆得他連連咳嗽。煙霧繚繞中看不清他神情，只從話語中聽出了些許無奈。

“你以為就是一股子欲望的放縱，誰知帶來的卻是無窮盡需要你去承擔的責任”

很多人情到深處不能自已，欲到身處不能自拔，卻忘了，很多事當你不去掌控主動權時就會被它所綁架。

2.再見小Z，是在醫院的病床上。孤零零的躺在那里，望著窗外，一動不動，眼睛沒有了往日的神采，病房里靜得嚇人。

如果不是隆起的被子，我幾乎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一絲孕婦的痕跡。皮膚微微發紅，看起來有些干燥，深陷的眼窩和烏青的下眼瞼無不在昭示著這是個疲憊不堪的女人。緊閉著發干的嘴唇，好像一開口就怕泄露了某種情緒。

“H怎么不在”

“他媽媽讓他吃完飯再來”

“你都大出血了他還有心思吃飯？”

小Z的眼中終于有了表情，卻是閃過一汪晶瑩......

小Z是我的大學同學，性格外放的她曾經一直有一個夢想，那就是將來在職場上叱咤風云，呼風喚雨。

進入大學校園第一天，小Z通過雷厲風行的手段和輔導員迅速打好了關系，擔當了班長一職。整個大一她活躍在各種活動中，擔當的角色也不勝枚舉。

大二她留在了學生會當部長。那時候正是課業繁忙，兩頭兼顧的她有時候忙得飯都吃不上。除了部門的事，學習上她也從不落下。從最基本的英語四六級到雅思托佛，從專業書籍到各種比賽，整個大二只見她越來越忙碌的身影以及拿回越來越多的獎狀和證書。

大三，她競選了學生會主席，并憑著自己在部門的不俗表現成功奪冠。

那時的她站在主席臺上發表講話，意氣風發，渾身上下散發著干練的氣質。

從大一到大三，一切都是最好的開始。

那年暑假，小Z獨自去了上海，參加專業培訓。到上海的第一天，她便遇見了那個改變她命運的人。

一個大她兩屆的校友，同樣是去專業培訓，從其他專業剛轉行過來的H。小Z戀愛經驗為零，又人生地不熟，很快倆人的感情便如同七月的上海，不斷升溫，最后在一起了。

和小Z相反，H的性格比較內斂，對她也是好到沒話說，兩人在一起倒也融洽。就這樣一直到了大學畢業。小Z因為專業優秀，能力突出，所以很早就拿到了上海某大公司的offer。

但H因為是剛轉行到這個專業，剛在成都實習沒多久，能力也遠遠不夠，所以他不想離開。于是小Z便面臨著抉擇，一個是她一直想要打拼出一番事業的上海，一個則是有H的成都。

后來，小Z選擇了留下。

留在成都的小Z憑著她的能力很快能獨擋一面，在公司混得風生水起。然而沒過多久，小Z就發現她懷孕了。這個孩子打得她措手不及，從此命運便不受控制的發生了轉變。

因為剛畢業沒多久，H的父母不愿意他們這么早結婚，要求小Z打掉孩子，但小Z的父母堅決不同意。經過雙方協商，最后還是敲定下了婚事。

在所有人的驚訝中，小Z挺著大肚子結婚了。

H的工資不高，養活自己尚有困難，時不時還需老家父母的接濟。直到孩子出生前，小Z還要在客戶和公司之間來回奔波。

有一次我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還在對著電腦畫圖。當她在電話那頭興奮告訴我H的工資終于漲到2000了，我心底一陣酸楚。曾經那個自帶光環的姑娘啊，現在卻因為那個要養家的男人兩千塊的工資如此激動。為了給孩子攢奶粉錢，小Z不敢買衣服，更是不敢買護膚品。生活的窘迫使她變成了另一個模樣。

我以為在病床上見到的已然是她最糟糕的狀態，卻不想我忽略失控的力量。

孩子出生后，H要上班。他的父母處于分居狀態，母親每天和朋友四處出游，從不管家務，也不幫小Z照看孩子，小Z獨自一人帶著孩子在娘家度過了月子。

因為生活的壓力，出了月子的小Z急著想出去賺錢，要兼顧孩子和工作，那個曾經揚言要在行業中闖蕩一番事業出來的姑娘做了另一個決定——轉行。

一份不需要加班的工作，但是她并不擅長的行業。

轉行后的小Z如同被拔了牙的老虎，本來專業上的才能沒有了，轉而代替的是絞盡腦汁之后方能完成工作。

家庭操勞和工作壓力的雙重擠壓中，使得她的臉上有了不屬于這個年齡的滄桑和疲倦，眉眼間的自信全無。短短兩年時間里，我在她的身上再看不到曾經的影子。那個會成為女強人的姑娘，被生活磨滅了棱角，丟掉了夢想，然后變成了她曾經最討厭的那種人。

因為孩子的倉促到來，沒有足夠的時間考察對方家里是什么樣的人；沒有選擇地和他走入婚姻；在沒有物質保障的情況下，無奈地生下孩子。從此，命運轉變。似乎只是一步之差。

我突然很懷念那個站在講臺上恣意灑脫的姑娘，將那一刻永遠定格多好。

我從來不喜歡出差錯，這么多年不說順風順水，至少也是相安無事，一直走在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路上。對生活的把控讓我非常明確自己的目標，小意外雖然免不了，但至少不會影響到整個格局。

克制是我對生活給予我選擇權利的尊重，因為我知道，當我們還沒有足夠的能力來對抗所有可能發生的逆境時，放肆早晚會使得這份權利被生活剝削。有時候隨便做出的決定殊不知足以改變我們的整個人生軌跡，如同多米諾骨牌效應一樣，一步錯，步步錯，周而復始。有一天終于深陷泥潭，想要掙扎出來，放眼望去，卻發現四周一片沼澤。

總有人說，生活在別處。不，生活在每一個當下。掌控好現在的每一步，方能看到“別處”的曙光。

愿你我都能永遠掌控生活的主動權，從此，沒有逼不得已，只有兩情相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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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肆姑娘，有三個夢想：看很多書，當一個作家；走很多路，當一個攝影家；看很多風景，當一個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