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我坐在奶茶店的二樓,透過窗窺視著街上的來來往往。陽光照射在我的身上,我熱的焦灼、煩躁。
我并沒有選擇推開窗,這該死的店里連一臺空調都沒有!無奈,我褪去被汗水浸透的襯衣,留下的白色短T上印著滑稽的logo。
我熱的不行了,點來好幾杯冰水都澆不滅我身上散發的熱氣,桌上放著的是菲茲杰拉德的《了不起的蓋茨比》。
再等等吧...她很快就會來的。
(一)
讓我期待的正是這店里的女工,說實話我已經注意她好幾天了。
她長的并不特別,眼睛不算大但卻很水靈,左邊眼角下有一顆淚痣。鼻子倒有點像我家的掛衣鉤,接連著的嘴巴像是被鼻子鉤在臉上的。黑眼圈很嚴重,臉上還泛了斑。講真,她的外貌并不是很完美。透過她單薄的白色單衣可以看見她黑色花邊的胸罩,這并不是我喜歡的顏色,如果可以我更希望它是紅色的,或是紫色的。身材不算修長吧,牛仔褲被贅肉撐得死死的。肚臍眼上好像還有點毛,我發誓我看見了那該死的毛。但這都不重要,我想我愛上她了,不是因為她的大眼睛,更不是因為她的黑色胸罩,我愛上的是她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香味。這個該死的夏天,最能讓我舒坦的,估計只剩下這股淡淡香味了。
我想我愛上了她,幾乎是一見鐘情。我真是愛死她了,看見她我焦灼、煩躁的心總是能平靜下來。你知道的,沒有什么比在這可惡的夏天得到心靈的安慰更重要。所以,我想我真的是愛上她了。
我炙熱的心真想就這么送給她,她為何還沒有到來?該死的!我快要熱死了,我盡量回憶著她的模樣,天吶!我既然蠢得一塌糊涂,我忘記了她的模樣...
長頭發還是短頭發?單眼皮還是雙眼皮?不...這都不重要,只有那股淡淡香味是我忘不掉的。
我就快要融化了,窗是不能開的,我死都不能打開這破窗戶。我害怕這風一吹來,我所有的等待都白費了。那香味只許我一人擁有,除此之外的享有者都是惡劣的小偷。
我臥倒在沙發上,沒有她我就要死了。我自我禱告著,那女孩就快來了吧...天吶,她就快來了吧。
終于一股清風徐來,香味撲鼻而來。
(二)
“嗨,先生又是您,可真巧。”
她露出潔白的牙齒微笑,今天是黃色襯衣配牛仔褲,白色的鞋子和灰色的襪子,再加上左手腕上的橡皮筋,看起來可真美。
“嗯...哼哼...”
我笑著回應,鼻子卻貪婪的多吸了兩口空氣,聞著這氣味,我激動的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看您滿頭大汗的樣子可熱壞了吧?為何不推開窗呢?”
她微笑著靠近我,妄想推開我身旁的窗。
“別別別...這是不可以的。”
我惶恐的制止了她,她若有所思的樣子還真可愛,我快要記不得她的樣子了,我意識到我的靈魂從此被她征服。
“額,我得了病,不能吹風。”我再次解釋到,身體忍不住抽動一下,搪塞的笑容不知有沒有出賣自己。
“那好吧,能有什么為您服務的嗎?”她笑了。
“額...我也不知道怎么表達自己,請問你能不能在下了班的時候和我到街上走走...或是,能否一起吃個晚飯再讓我送你回家,你知道的這夏天太熱了,一個人并不安全。”我吃力的說著。
“嘻嘻...那可是要等很久的,如果你愿意的話六點再來找我吧。”她對我眨了眨眼睛,我的天啊!她居然對我眨了眨眼睛。
“不用了,我就在這等你到六點。”我對她笑了笑,拿起了那邊放在桌上的書,感覺空氣都變得美味起來。
(三)
一整個下午,我都沉浸在喜悅當中。該去什么樣的地方用餐呢?會不會太突然了?感覺很沒有禮貌...
不管了,我索性不去想這些破事。淡淡香味一直圍繞著我,我感覺好極了。她可真是太完美了!這香味彌補了她的一切,我徹徹底底的淪陷了。
我透過書,偷偷的看著她。她似乎特意坐在我對面的桌子上,她不說話卻時不時的偷笑。好幾次目光對視,我都會害羞的低下頭。太甜蜜了,我幾乎想起了我的初戀情人——一個大屁股的風流女人...
我真想走過去和她討論討論今天的晚膳該在哪里食用,我知道有一家西式餐廳的味道不錯。而且離這不算遠,應該可以享受一個不錯的晚餐。
我的內心從來沒有如此的浮躁過,就像初戀少女一樣。外面的溫度很高,而我卻絲毫不覺得熱,臉頰雖然很燙,但我知道那只是因為我的心已經無法控制了。
我想我愛她,愛的快要窒息了。
她就坐在離我三米遠的對面,我想只需要一秒鐘我就可以靠近她,可是我始終沒有這個勇氣。她在干嘛?在等我嗎?我是不是應該坐過去?
我看著她的樣子,居然下作的勃起了,腦袋里意淫著她的模樣。oh!該死的,我又忘記了她的樣子了。
當她的臉出現在我腦海里的時候,我并沒有過多的激情,我可以想象我的雙手放在她不大不小的乳房上挪動,她嬌喘著,而我終究會控制不住自己的獸欲。
可是,我為何做不到?能讓我醉生夢死的并不是她的面容,更不是她糟糕的身材。我想我無法確定我為什么會愛她...
(四)
我再也忍不住了,起身走到她的身邊坐下。
“你好像沒什么事情做?”我笑著問候。
她似乎并不驚訝,“工作的時候確實挺無聊的。”
我禮貌的坐在她的對面,“不介意我坐在這吧?嘿嘿...”
“不介意。”
我和她對立而坐,尷尬的氣氛涌了上來。
“我想你知道的,我關注你很久了。”
“然后呢?”
“不想知道為什么嗎?”
“說說看。”
“額...我覺得我對你一見鐘情...這本是我晚上要對你說的,現在說出來好像有點糟糕。”
她笑了,“對我一見鐘情嗎?”
“是的。”我幾乎肯定。
“理由呢?”
“我也不知道...”我尷尬的饒了饒頭。
“那好吧,等你想清楚理由,再來和我說清楚吧。”她不惱不怒,心平氣和的對我說。
尷尬感又來了,我憋紅了臉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向她解釋。
我求助放在桌上的書,是的我求助一本書來讓我平復心情。偉大的菲茲杰拉德啊!請告訴我該怎么做...
我覺得我不能欺騙她,“嘿...親愛的你聽我說。”我剛要開口。
“你確定想明白了?”她抬起頭看著我。
“我想是的。”
“說吧。”
“我喜歡你,是因為你身上擁有著讓我無法抗拒的香味,說實話這味道幾乎讓我忘記姓名。”
“噗...香味嗎?”她沒忍住笑了出來。
我點了點頭,“很荒唐吧,我也覺得不可思議。”
她并沒有拒絕我,只是從袋子里拿出了一個福袋。
“你說的香味是這個吧?”她把袋子丟給我。
哦天吶!就是這個味道,我從來沒有如此爽快過。
她對我笑了笑,“你并不是第一個這樣做的人。”
我還來不及驚訝,她就把窗子一開,那個福袋幾乎貼著我的眼皮飛出了窗。
“哦!不!”我來不及思考就爬上窗戶跟著跳了出去。
完了,這炎熱感又回來了,我的心又開始焦灼,煩躁。我趴在柏油馬路上,徹徹底底的被太陽征服,舌頭不自覺的吐了出來,而那福袋理我只不過一米遠...
我別過頭看著窗戶,那女人似乎鬼魅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