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寫一個故事,是關于他和她的故事。
這個故事的名字叫做,總有一些愛回不來。
木子小姐愛了他很多年,從兩個人到一個人,便一直一個人了。
那時候還很年輕,日子過了很久很久了。
已經忘記他轉到班里那天是陽光明媚還是陰雨濛濛,但是看到他的那一刻木子小姐的心便暖了起來。起初他并沒有注意過木子小姐,日子還是像往常一樣過著,但是常常聽兄弟們說起一個叫做“23號”的姑娘,一直很好奇這是個怎樣的姑娘。直到一天,坐在教室最北面最后一排的他,一抬頭,不經意間看到了坐在教室最南邊第一排的她,陽光照在她臉上很是好看,她扎著馬尾,但是頭發不是很長,像個小女孩,她在說話,喊著讓大家趕緊把語文作業交過去,她的聲音也很好聽,很溫柔。
他學習很好,但也是班里最能鬧騰的學生;她學習也很好,很安靜同時也很開朗。一天,班主任問他,你到底坐在哪個位置上才會安生一些呢?沒有丁點思考的時間,他脫口而出“她后面!”此刻的木子心里一顫,卻也很開心。只以為他真的要安心學習不再折騰,班主任便應許了他。順理成章,他坐在了她的身后,沒有說話,很安靜。木子小姐很緊張,不敢轉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很安靜。
日子還在進行著,他和她慢慢熟絡了,他會幫她收語文作業,九門課程,只有語文作業會一個不落的全部收齊,木子小姐很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他從來不說。木子小姐再也不會看著他便緊張了,但是心中的雀躍總也消失不了。
越來越多的女孩子喜歡上了他。木子一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感覺他是喜歡自己的時候,他已經和另一個女孩牽手走在校園里了,隔著窗戶她看到了。之后,他不再總在她身后和她說話,她知道他應該是和那個女孩在一起,被他寵著的那個姑娘也會經常出現在他們班里。下雨了,他會冒著雨回家拿傘再跑回學校接她,原先逗她的話他講給了現在的女孩。木子小姐想著一切會好的,但是她還是很難過。曾經再怎么愛過,也抵不過當時年輕愛玩的心,他們分手了。她高興,也難過,高興的是他又會回到她的身后,卻又因為那幾天他不是很開心而難過。
但是追他的女孩子從來沒有減少。他的妹妹總是跑來跟他說她的好朋友喜歡他很久了,受不了妹妹整天的嘮叨,他接受了妹妹的好朋友。可是那個姑娘一點也不美好,她是個壞女孩,說話并不好聽,而且總霸占著木子小姐的座位,每一次木子小姐只有等到她離開才能夠回到自己位子上。他并沒有之前那樣寵愛著這個姑娘,他不會常常去找她,也不會牽她的手,更不會為她撐傘。直到有一天,木子小姐和他說著話的時候,低頭一笑的那一刻女孩沖進來大聲地警告木子小姐,離他遠一些,聲音很大,書也散落一地。他好像很生氣,指著女孩嚷著說“把書撿起來,滾!”木子小姐很吃驚他會護著自己。那個女孩哭著跑了出去,雖然之后回來道歉了,但是他們還是分手了。
木子小姐想,他又是她一個人的了。
時間很快,課程的最后一年是同學們都以為他和她在一起的一年,他沒有說過“我喜歡你”,也沒有說過“我們在一起”,但是他會帶她出去玩,牽著她的手一起壓馬路,給她抓娃娃,替她收語文作業。他還是一直坐在她的后面,跟她說著話,有時候會摸著她的胸,笑著說“真大”,她從來沒有拍掉他的手,任憑他“動手動腳”,木子小姐一直是愛著他的。
最后一場考試來了,學校安排大家提前一天去了考場所在的學校住下。晚飯前到了那個學校,本來一切安好,但是晚飯過后在餐廳前排隊集合的時候,一個女生喊了他,問他“你是不是白起啊?那邊有人找你。”木子小姐向女生指著的方向看去,一個高高的、看起來很安靜的女孩站在那,他走了過去,女孩笑了,她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只看到那個女孩一直在笑,笑的很好看,很嬌羞,喜悅洋溢在臉上,木子小姐的心漏跳一拍。
第一場考試結束,就在午飯過后的那個餐廳,木子看到他喊住了那個隔了很遠的叫“柚子”的女孩,是那個一直笑的女孩,他迎了過去,女孩走向他,兩個人一起走出餐廳,他笑著跟她說話,看起來很開心,由內心而發的開心。木子在惦記著那個女孩,焦灼地想著女孩會不會把白先生從她身邊帶走,他以前也會消失,消失在她的身后,然后會再回來,出現,也在她的身后。但是,課程結束他再也不會在她的身后了,他會不會走掉不再回來?
考試還在繼續,木子慶幸著那個女孩沒有再出現,但是她會聽到他身邊的朋友打趣地說起那個和他一起從餐廳走出來的女孩,他會笑著不說話,那時的木子總是會很慌張。然而,事情總不會如期待的那樣,結束所有考試的那一天,準備回校的那一天,還是在女孩和他見面的那個地方,女孩再次出現了,她提著一袋子的阿薩姆奶茶和看不清是什么樣子的雪糕再次出現了。女孩把袋子塞到白先生手里,轉身跑開了,沒有對話。只是女孩可能不知道她走后人群突然高漲的氣氛,他笑著把飲料和雪糕分給了身邊的人,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笑著。木子遠遠看著他,他應該是開心的吧,可是他明明是自己的,是不是不該在他的身邊出現其他的女孩?木子想著想著,就一直盯著他手里的那瓶阿薩姆奶茶,一抬頭迎著了他的視線,很尷尬地微笑了一下,避開他的視線轉了身。
返校之后大家紛紛收拾東西回了家,都在準備著放假的日子,但是木子很難過。因為回家之后要一直面對的是陌生的女人,那個女人陪在爸爸身邊,會給他們做飯,會給他們洗衣服,會輕言細語地和爸爸說話,也會嚴苛厲聲地和她說話,但對木子而言她只是陌生人而已。她難過,在想著要不要去媽媽的家里過這個假期,可是這樣子好像不能陪在他的身邊了。直到有人拍了她胳膊一下,問著“木子,假期有什么安排?”她呆了一下搖搖頭,問話的人轉身走了。“他會不會過來問我?,如果他過來問的話我就不去媽媽家了。”木子想著。但是人都走光了他也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木子呆呆地走出了學校,邁向的還是爸爸的家,“離他近一些吧,他或許會過來找我的。”木子想。
假期的日子過得很慢,木子小姐每天掛著QQ,小企鵝跳動著卻沒有他,打開和他的對話框,里面的對話停留在了考試前的日子。他的空間留言板上總會出現一個陌生的號碼跟他說著曖昧的話,但是他沒有跟她說過“我們分手吧”。木子想了想,看著對話框里的他自言自語道,“是啊,你也沒跟我說過我們在一起的話。”直到有一天在他的動態里出現一個姑娘的照片,是那個女孩,給他送飲料的女孩,所以他還是離開了嗎?“以前也是這樣,沒有一聲話語,你的身邊便會出現陌生的女孩,這次也是一樣的吧?你什么時候再回來,可是身后沒有位置了。你還是會回來的吧?雖然身后沒有位置了,可是你可以在我的身邊啊,我不要你一直坐在我身后了。”木子總會一個人靜靜地發呆。
日子很慢,但是假期還是過去了,整個假期都沒有收到他的消息。開學了,他和她再也不是一個學校,他也不會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大聲說著要坐在她的身后。日子很平淡地過著,有男生跟木子說“我喜歡你”,她微笑地搖了搖頭走開了。“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的話,今天從其他男生口里說出,我收到的第一句本應該是你的,被其他人搶走了,我卻無能為力。”木子邊走邊想。她想回到之前的那一年,他會給她講笑話、牽她手、送她回家的那一年。
木子一直以為他會和以前一樣,玩夠了該回來她的身邊,可是身后的位置真的沒有了,她終于是想錯了,兩年多過去了,他還是和那年送奶茶的女孩在一起,她一直在等待,等著他回來。
直到有一天他來和她說話,她感受到自己的喜悅,心里好像開了許多花,很美很美。他的留言伴隨著疼惜,她以為他要回來了,兩年半了,她等待了他兩年半,他要回來了,木子很開心,難以言表。
恍惚的那幾天卻又再次失去他的消息,然后就只收到他一句“我們以后不要再聯系了。”她又慌了,明明要變好了,為什么天空又暗了?
木子想著他們在一起的第一年時,她曾在他的動態下面和那個女孩吵起來過,心里想著是那個女孩插足了他們的感情,手下便打出了“小三”“第三者”的字眼,木子罵著那個女孩,心卻很痛,外面天空好像黑了,可是明明才下午四點鐘。她的朋友和她一起罵著那個女孩,而且還莫名地出現一個有著陌生的昵稱的號碼在幫著她一起罵著。事情越發不可控制,女孩子吵起來很兇,為愛奮不顧身的姑娘好像看起來很丑。
回過神來的時候外面已經黑透了,房間里沒開燈,看著窗戶外,玻璃上能夠映出自己的影子。“那次吵架最后的結局是什么,好像不了了之,我怎么也記不起來了。”
之后斷斷續續又聯系過幾次,說過一些話,有時候他會忽然惦念起她,有時候又會突然消失,好像每次都以他的“不再聯系”告終。追木子的人也斷斷續續不間斷,她曾嘗試忘記他,和其中的一個男孩子在一起過,可是和男孩子每天呆在一起心里想的仍然是他,甚至更想念,無以復加地想念。還是分手吧,木子繼續等待著他,期盼著他能夠回來,回到曾經不斷等著他的自己的身邊。可是卻等不回他。
木子小姐工作了,她選在了杭州。而這個時候的他陪著那個女孩去了上海,聽說女孩去了上海讀書,他毅然決然地也去了上海,只怕獨自在上海的女孩太孤單,只怕雨天忘帶傘的女孩被淋濕,只怕一個人的女孩太惦念他。卻沒有人擔心她一個人在杭州孤獨。有人說因為一個人而愛上一座城,而木子卻因為一個人而討厭一座城。是的,她討厭上海,討厭女孩去了上海,討厭他義無反顧地陪著女孩也去了舉目無親的上海。木子想,“但是這大概是他最愛的女孩了吧。”他的第一句“我愛你”是給了那個女孩子了。
現在是2016年11月8日,去年春節的時候,木子在酒店碰到過他,好久沒見了,還是心中自己最愛的白先生的樣子,沒變卻又變了。木子知道他是個負責任的男人,對那個女孩有著愛,也有著男人不可推卸的責任。她褪去自己的衣服,告訴他要把自己交給他,想著這樣或許可以最后地挽回,他撿起衣服給她披上,說了句“硬不了”便轉身離開了。木子呆站在那,冬天,室內溫度26度,但是木子小姐感覺很冷,特別冷,她好像真的無力挽回這個自己愛了八年的男人。
今年7月7號,他來了杭州,約木子小姐見了一面,晚飯時沒說太多,安靜的時候比說話的時候多。飯后,兩個人在西湖旁邊走著,沒有說話,空氣很安靜,晚上西湖旁的溫度的確有些低,但是那天格外冷,以前摸著木子的胸笑著說“真大”的那個男孩子再也不會在了,大家都變了,其實。離開杭州,他去了北京,那個女孩也在,辭了工作只為陪她去北京玩幾天。
11月的第一個禮拜天,6號,晚上,他抱著女孩說,“木子曾有好幾個工作機會,在不一樣的地方,其實她可以選擇留在老家,但卻一個人去了舉目無親的杭州,因為她知道我愛喝茶,木子說過'杭州的茶藝最正宗'。”女孩安靜地沒有說話。
是的,我是那個叫做“柚子”的女孩,他是我的白先生。
他知道回不去的過往,他說他們是不可能再在一起的兩個人,但是我還是心里五味雜陳說不出話,所有我只能選擇安靜。
那一年,送阿薩姆過去的時候我不知道他有一個很好的女性朋友或者是“女朋友”,決定在一起的時候我還是不知道,被罵小三的時候我仍然不知道。直到我們說起好多次他以前的女朋友我才意識到,當年我追的他應該不是一個人的。
我們曾為了那個“23號”姑娘吵過很多次。
故事,寫了不一樣的角度,好壞對錯就會不一樣,心里偏向了誰也便不一樣。
斷斷續續和他聊起來他們的故事,時而感覺自己很壞。我很抱歉,但是愛情說不好好壞。
如果時光重來,我寧愿當初柚子小姐和白先生沒有相遇,不曾相識,愿一切安好,而我平靜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