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秦走上人生巔峰,身后是瑟瑟發抖的六國君臣。
蘇秦萬萬沒想到,他是秦國一統天下的最大功臣。
是他,讓秦國看起來不可戰勝;
是他,讓六國發現自己的脆弱;
是他,讓天下認命,秦國是虎狼,六國是牛羊。
秦國很好的利用了六國的群體性恐慌,尤其是蘇秦的好同學張儀。
強兵攻不下的土地,可以舌辯割來;
銳士奪不來的珍寶,可以招手呼來。
蘇秦之后的一百多年,秦國很好的享受了六國的群體性恐慌福利。
直到陳勝在大澤鄉的一聲高呼: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等待秦帝國的是災難性的崩潰。
如湯沃雪、如水冰消。
不可一世的秦帝國脆弱如風中搖燭,一吹即滅。
在各路諸侯的歡呼狂笑中,秦王朝不復存在。
三千年后,一位學者總結王朝興廢的規律:其興也勃蔫、其亡也忽蔫。
這便是最典型的群體性心理。
在蘇秦的恐嚇和大秦鐵騎的打擊下,六國君臣屢戰屢敗,從而群體性的喪失了抵抗的勇氣和智慧。
即使還有賢臣、良將、勁卒,六國卻再也沒主動向秦國發起過進攻。
六國君臣集體性喪失判斷力,雖然他們都是國君、士大夫,是金字塔最高層級成員。
在感受到群體比個人(數量)強大的思維模式下,有意識的人格消失,無意識人格的得勢,思想和感情因暗示和相互傳染作用而轉向一個共同的方向,以及立刻把暗示的觀念轉化為行動的傾向,是組成群體的個人所表現出來的主要特點。
這與組成群體的個體素質無關,這時候其決定作用的是本能和情感,是一種“無意識”的層面,而不是理性,所以高端人士與凡夫俗子組成的群里,差別不大。
勒龐的斷言不只適用于法國大革命,也適用于中國任何一次改朝換代的大運動。
而在移動互聯的今天,群體性的狂躁、無意識仍舊一次次上演。
借助移動互聯網的平臺,任何人都能輕易的挑動大眾敏感、脆弱的群體神經。
神州租車的一次無節操撕逼,引起數百萬的傳播和批評;
湖北電梯的一次吃人事件,瞬間讓微信群、朋友圈布滿電梯使用安全指南;
日本地震的一個謠言,讓江浙滬地區的所有超市食鹽搶到斷貨。
人民群眾是強大的,在他們埋頭工作的時候;
人民群眾是智慧的,在他們安靜思考的時候;
人民群眾是歷史的創造者,在他們獨立自主的時候;
人民群眾是狂躁的,在他們被群體性刺激之后。
群體的沖動、易變和急躁,所有刺激因素都對群體有支配作用,并且他的反應會不停發生變化,因此導致群體雖然有著各種愿望,但他們卻無法持久,導致群體沒有能力做任何長遠的打算和思考。
在群體中,經常出現真相被幻覺所取代,就算群體中的人都是博學之士,在他們專場之外同樣會出現這種特點。
群體的感情表現特點是簡單而夸張。正是因為此,群體往往表現出偏執、專橫、保守,這些都是與團隊的暗示和傳染等特性相關。
群體被崇高理想和信念所激發,表現的是超人格的堅強和奮進;
群體被卑鄙的利用和誘騙,表現的破壞力又遠遠超出個體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