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去我小姑家住了兩天,小姑夫妻倆還是很忙,小表妹恬恬也還是很可愛,學習也同樣是讓人很操心,不算差,但也算不上好~前天晚上,準備一起去吃火鍋,小表妹糾結于周記寫不出來又或者是真的不餓,不想去,我們便自己去了。開上車,去實驗室接了大姑家的表妹慧,說是表妹,其實只是大幾個月而已。小姑夫去他媽媽那了,因為那天剛搬了家,還沒收拾完,最后,本該是五個人吃飯,卻只剩了三個人~
邊吃邊聊,聊著聊著就聊到了大姑家的表哥,也就是慧的哥哥。表哥從小就比較頑皮,學習也不好,輟學后也是不安心工作,工作換了一個又一個,最后也沒攢下多少存款,可是操碎了大姑夫婦兩個人的心。年齡大了,到了結婚的年紀,相了幾次親,最后娶了個賢惠的媳婦兒,表嫂很能干,在農村,能干是個很重要的方面,而且,結婚后,表哥也算是慢慢安下心來了,安心工作,開始顧家了,尤其是在表嫂生了孩子后,婚姻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它把原來稱之為愛情的東西,又或者只是簡單的相識關系,慢慢地轉化為一個叫做親情的東西,慢慢地我們開始為了家人而改變之前的自己,但有時候,我們又視而不見,又或者是不經意間傷害了我們最親近的人……
聊著聊著,不自然地就聊到了我小叔,曾經的小叔。奶奶共有五個孩子,三個女兒,兩個兒子,我爸是老二,小叔是老五,最小的一個。小時候的記憶現在已然記不太清,只記得,七八歲的時候吧,小叔在天津打工,過年回來的時候,給我帶了一部學習機,說是學習機,也只是用來打游戲而已,就是傳說中的類似于小霸王游戲機那種插卡的機器,那時候的小叔還很年輕,雖然有點不務正業,但好歹也沒出什么大事。
小叔到了結婚的年齡,通過相親,找了隔壁村的一個媳婦兒。結婚后,小叔辭掉了在天津的工作,兩個人到德州生活,對我小叔來說,生活總是那么的不如意,沒有高的學歷,自己又忍受不了勞累的工作,找工作的過程充滿無奈和艱辛,以至于心灰意冷,天天在家睡覺,生活全靠嬸嬸一個人在外工作,后來嬸嬸懷了孕,但迫于生活的壓力,嬸嬸暫時不想要這個孩子,而我小叔很想要這個孩子,兩人協商了好久,甚至牽扯到了雙方的父母,最后好像是嬸嬸自己去醫院做了流產手術,回來后,兩個人就離婚了,從那之后便成了路人。離婚后的小叔更是心灰意冷,回到家,也無心找工作,就每天在屋里睡覺。那時候,爺爺已經去世,奶奶在二姑姑家,家里就我小叔一個人。也許是對生活徹底絕望了,又或者是想的太多,每天躺在床上睡覺,逃避這個世界的紛紛擾擾。有一天,小叔打開煤氣爐燒水,然后就去睡覺了,不知怎么的,煤氣灶著起火來,點燃了旁邊的物品,火勢蔓延,距離煤氣罐不到半米,房間屋頂被熏的像木炭一樣黑,而小叔卻絲毫沒有意識到,還在睡。幸好姐姐過來給小叔送吃的,發現著火了,關了煤氣罐,即使澆滅了火勢,才沒發生更大的火災。小叔也還是一副不在意的樣子。從那以后,小叔的精神狀態非常不好,想失了魂一樣。
后來奶奶回來,一個人睡,然后我就去陪奶奶睡覺,小叔在隔壁房間。某一天晚上,突然被一陣哭聲驚醒,聽到小叔在哭嚎,嚇得我沒敢睜眼,翻個身,繼續裝睡。聽到小叔在哭著哀求奶奶給他改名,他覺得是因為他的名字不好,才導致他如此的精神失常,小叔大名長風,認為名字不好,是因為有常瘋的音意,哭哭哀求了一晚上,邊哭邊磕頭,明顯聽得到頭磕地的聲音。第二天,爸爸帶著奶奶和小叔去醫院,醫生診斷,小叔是神將衰弱,那時的我并不知道神經衰弱是個什么病,我也幫不上什么忙。后來,我上初中,住校,兩周回一次家,有一次回家,爸媽告訴我小叔自盡了,火化,然后埋在了爺爺的墳旁邊,大學畢業以前,每年過年都去祭拜。
前幾天,去我小姑家玩,吃飯的時候聊到小叔,小姑說著說著留下了眼淚,雖然生前有些不務正業,但怎么說也是一起長大的兄弟姐妹。小姑說,很多年前,她曾找過一位算命先生算過命,說小姑本該有個弟弟,后來沒有了,成了仙,保護者我們一家,也給我和表妹算過,說我們倆在家留不住,意思就是定居的地方離家很遠。多年以后,好像是應驗了,說起來也是很奇妙。那位算命先生現在也是尋不得了。
這么多年過去,家里沒出過什么大事,不知是不是如算命先生所說,小叔在天上保佑著我們呢?
親情,是世界上最無私的感情了吧,縱使我們犯了什么錯,處境有多么不堪,家,是一個永遠接納我們的地方,親人,永遠是不會拋棄我們的人。而我們卻總是在不經意間,傷害著我們最為親近的人。人生很短,愿珍惜與家人在一起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