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你總問我,何時才能嫁給你。
我說等到28,等到我有錢了。
你問我,多少錢才算有錢。我說不知道。
你又問,二璐,你會嫁給我么。
我沒有回答。轉過身看向北京搖搖晃晃的地鐵承載著很多人的未來,我的未來在哪里,我不知道。
很久很久以前,我想過總有一天會捧著玫瑰花現在你面前,歪著腦袋說:hi,你可以娶我了。
我幻想過無數次,腦補的過程精致到了涂什么色號的口紅,穿什么樣式的衣服。
張愛玲說,你要相信這個世界總有一個人是等著你的,不管在什么時候,不管在什么地方,你要相信,總有這么一個人是等著你的。
我知道,這個等著我的人是你。
02
大學畢業后,我從成都跑到北京做了新媒體。當年那個口口聲聲說打死都不去一線城市的我,轉過頭還是帶著理工大的畢業證書頭也不回的到了北京。
之所以選擇北京,有兩個原因,一個是發展大,一個是離家近。
浮躁的社會不少人都想找一個錢多,事少,離家近的工作,但我不同。
拿著二流學歷,帶著倔強在艷陽高照的畢業季,一次又一次的投著簡歷。
剛來北京的時候,我租住在朋友家,率率碰壁后獨自一人在效果超差的房間里哇哇痛苦,三兩聲以后,隔壁清晰的穿來幾聲怒吼:要哭回家哭!
被怒吼震到后,我擦了擦眼淚,躺在床上第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做真正意義上的絕望。
北上廣向來不相信眼淚,所以我不能哭。
03
后來,上天垂愛,讓我飄飄浮浮的遇到了一份能夠養活自己的工作。
剛入職場的時候,我清晰的記得把生活中的每一分鐘都當成了60秒來過,你問我慌什么?
因為我怕,我怕來不及,來不及嫁給你。
《人民的名義》中侯亮平說吳建芬是個精致的利己主義者。
實不相瞞,其實,我也是。
我的原生態家庭沒有錢,我不想再過苦日子,不想讓自己的未來,自己的愛情埋在柴米油鹽醬醋茶里,不想以后買不起一件喜歡的衣服。
你說,世界那么多人,不都是這樣過么?
的確。
我不否認這世界上有千奇百怪的生存方式,每一種方式都有存在的幸福。
但我想要的很多,我想要車,我想要房,我想要一種錢才能帶來的安全感。
我沒有錯,可你也沒有錯。
你說,沒關系,我等你。
我說,好。
04
你從2010年的春天等到了2015年的冬天,我也從一個小職員做到了某個公司的市場經理。
你說:你什么有空嫁給我。
此時的我早已經忙的腳不沾地,為了公司的業績,為了自己的職位從北京飛到美國,再從美國飛到廣州。
2016年,由于公司發展,派我去美國學習新的項目。
送我去機場的那天,你破天荒的沒有問我什么時候嫁給你,而是故作輕松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了聲:好好的。
好好的。沒有你,我能好到哪里去呢?
我擠了一個微笑,轉過身淚流滿面。你我都知道,進了安檢口,我們就一別兩散,各自生歡。
從那以后,我們就成為了只活在彼此記憶里的人。
有時候,我走在紐約的街頭,突然很想念當年你拉著我深夜坐在校門口吃蹄花的日子。
那些年,我們沒有錢,你卻總是把蹄花放到我碗里,我嫌棄的說再吃就胖成了一頭豬。你說,那也是你全世界最喜歡的豬。
我笑笑,看著如今瘦成一道閃電的自己,覺得你應該不喜歡了吧。
05
2017年年初,我從美國回來,回國的機場里,手機里碰出一個電話,你在電話那頭笑容兮兮的說要結婚了,問我去不去。
現在機場路上,說了聲恭喜你呀,便潸然淚下。
那個等了我好多年的男人還是娶了別人。
婚禮宣誓,他站在臺上拿著話筒,一字一頓的說,好想吃蹄花。
旁人笑,說這年頭哪里還有什么蹄花,他看著天上,說理工大的校門口有。
捧花環節,他老婆一反常態的塞到了我手里,說希望我趕緊找個人嫁了,免得她老公以后為我擔心。
我看著帶著露水的百合,想起大一入學時做了好幾份兼職攢錢捧著一束百合站在寢室樓下等我的男人。
那個說過等我男人,是我把他弄丟了。
婚禮結束時,每個桌子上放了一道蹄花,他說,他想這輩子再陪我吃最后一次。
我哈哈大笑,看著天空說著謝謝。
謝謝你,等我那么久。
對不起,還是沒能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