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考研失利,感覺人生滑入了低谷,一切變得不再那么順暢。心煩,喜歡去后山走走,去了就坐在石頭上發呆,有時就這么看著天色暗了沿街的燈亮了。上山的路口凌亂地扔著一些低劣的磚頭,一塊手寫的牌子叉著腰立在路中央,牌子上歪歪斜斜的寫著幾個字大概意思是懇求上山的善男信女幫著拎幾塊磚頭上山,磚頭大概是為了修山上的廟。每次我都會拽著兩塊磚頭上去。爬山拎磚頭,有種贖罪的感覺。沿山的路是踩出來的,磨光的石頭摩擦力小的很,突兀危險。山上的廟很破敗,里面的神像沒什么威嚴,低劣的涂料讓它們平添了很多喜感。我不喜歡廟,只喜歡在廟門口前的石頭上坐著,看著山藝,看著遠處的城里,看著常春藤,看著劈開的山巖,看著緩緩建成的不知名的建筑,看著霧霾中不知何時會消失的夕陽。
常常上山,三月三前,遇到了維護廟的三位大爺,大爺們在為廟門口的柱子上漆。我屁顛屁顛跑過去給大爺們說我來幫你們上漆吧。大爺們很高興,掩飾不住的高興,偽裝不出來的高興。其中一位大爺說,你來描字吧。我說,細活我干不來,上漆就可以。然后一位大爺就讓我跟他一塊上漆,到底我還是干不來,不是涂多了就是涂少了。邊涂邊跟大爺聊天。大概這座廟解放后就沒了管事的道士成了廢棄的空廟,現在只有這三位大爺管這座廟,自發的,沒有任何人資助,維護費用自籌。三位大爺個個都快七十了,三月三臨近每周上一次山,然后待一天維護廟里的各種。我停了手里的活交給了大爺,沒有那么多漆供我練手。在特別自利的環境中待太久,突然感覺被一些特別凜冽的東西擊中,疼痛而清醒。
臨近畢業,有一次在山上下來,遇到了正在上山的大航和隊長。倆人急匆匆的,大航估計是走太快臉漲得通紅。大航說她要爬山減肥,然后明天還要爬泰山。我笑著告訴她,爬山只會讓腿更粗。然后跟著她倆來回又爬了一次山。大航說我嘴太刁,罵我一輩子討不到老婆。隊長罵了大航兩句然后幫我打圓場。慢慢地,我認同了大航的說法。
現在,依舊迷茫,挺想去廟門口的石頭上發會呆,亦或是在山上的樹林里潛行,亦或是四平八仰的躺在另一個山頭的平臺上睡會午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