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片發自簡書App 人這一輩子,總是會有那么幾位讓你記在心里的人。或許聯系不多,或許彼此關注不多,又或許,你向人提起也不多;但你卻總是記得這個人。 前陣子偶然得知一位恩師工作從老家調往了南沙,離自己不遠,迫切的就想趕緊去拜訪。終于,昨日成行。 人就是這樣,以前知道他工作一直在老家,就總是寬慰自己:反正每年都要回,有空了就能去看看。可這句"有空了",一晃就離上一次的探望隔去了三兩年。這是我們這個年紀的無奈。一年到頭的忙著事情,極不容易的熬到過年能有奢侈的幾天,那幾天卻又要忙著走親串戚,可能親戚還沒等走完,又要趕著奔赴"前線"了。 突然得知他調往了南沙,莫名的就急切起來了,因為自己知道:再等過年的那幾天,也很難有機會再在老家碰到;若自己的事業地域再作變動,那就更難有機會再碰到。 幾年不見,沒變的是那份親切感,亦師亦友一般,沒有絲毫尷尬感。老師甚至勸我生多一個孩子,這樣孩子能不寂寞;還說如果不是考慮年齡問題,他自己都想生多一個;又提到一個叫袁花的同學,說看她曬的關于一兒一女的朋友圈,也覺得她是幸福的那一刻我意識到:要活得真實,就應該是隨著年紀的增長真正融入生活、感悟生活,而非超脫生活。這樣才能讓自己擁有更真切的煙火味。 有變化的地方,是老師眼角已經開始有了魚尾;從當年的帥小伙,變成了現在的帥大叔,那份特有的儒雅,也因為沉淀而更加厚重。 老師是七零后,比我好多朋友都還小幾歲,其實年紀不算大;初識時,老師也才剛從大學分配下來,背地里,其實我們都叫他"付哥"(老師姓付)。我一直都認為,老師身上的那份儒雅,已然超出了他的年齡層;或許,他身上也有許多我們不知道的經歷吧! 這次拜訪,我們當然不會只聊"香火"話題,從生活,到經歷,到規劃。許多往事,也在我腦海中一幕一幕被拉開 第一次親近的接觸,是我念初三,老師成為了我們新一任的班主任。那個時候的我,長身體比同學要早,情竇初開的意識因此也比同學早。當時對隔壁班的一個女孩子挺有好感,完全不懂什么是愛情,就是覺得那女孩兒好。年少不更事的自己,以為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事情是能出風頭的,所以結果是眾人皆知、滿城風雨,最后甚至人女孩兒家長都知曉這事,弄得人女孩子常常是在路上看見我就不要命似的跑,幾乎把我當瘟神。某天晚自習時,老師約我到操場,很溫和的問我:"你有沒有覺得自己剛從一個漩渦走出來,卻又掉進了另一個漩渦?"(在那之前我曾組織全校學生罷餐,被學校處分在升國旗儀式后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念檢討。)不管老師那一次的溝通有沒有起到作用,但那個時候我第一次覺得:原來老師這個群體也不是只會訓斥人,也是跟人講道理的。叛逆的自己也因此懂得變溫順了些。 因為叛逆,功課自然不會太好,我當時也認為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功課好的時候。但這個想法,在某次命題作文課之后被打破了。所有同學把作業交上去之后,待第二天上課,老師語氣有些激動的讓同學們猜一猜本次作文誰寫得最好,沒人猜得到當我的名字被點出來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一副驚愕的表情,包括我自己。我實在是太不習慣因為功課做得好而被眾人投以注目禮,我甚至覺得臉上有點發燒。緊接著,我的作文《雨中的香蕉皮》被老師以范文在全班面前進行朗讀。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自己的文筆還可以。從那以后,我的語文單科成績,沒有再掛過,每一次的文章,我都用心去寫,后期甚至有一篇文章在縣教育局以刊物形式發表過 03年,我進高中了,機緣巧合的,這位老師也從初中調往了高中,高一年級15個班,作為體育特長生,我被安排在C類班,且仍是他班上的學生。一個月后全年級進行分班考試,我才調往B類理科班。讀了一年,我又莫名的想選擇文科,申請調到了B類文科班。 高二那一年,我闖禍了,因為打架,我被開除了學籍。當時也幸得德育處領導關照(領導是我們田徑隊主教練王宏老師),給處分書上加了一條"留校察看一年"的相當于"死緩"的一線生機。其他幾個難兄難弟,直接被家長從學校領走了。待我回教室后,當時的班主任將我堵在了門口,告知我:"你打架,還被開除了學籍,我不要你了,馬上把課桌搬出去。"當時,我的內心是有些灰暗的。雖然我闖了禍,但我組織能力還可以,曾經為這個班帶來過榮譽,逢學校舉行大型活動,我都能為班級贏得一定名次。就在不久前還以領操員身份組織同學們為班級贏得了全校廣播體操比賽一等獎剛被開除學籍,怎么就被班主任給掃地出門了呢? 無奈,我只好從四樓去三樓找了老班主任。談話內容很簡短 "付老師:我打架被開除學籍了,現在的班主任不要我了,要將我趕出來。" "去把課桌搬下來,他不要你我要你。" 直到現在,每每想起老師這句話,我都能眼眶泛紅;老師對我的信任,用"決絕"這個詞都一點不為過。 順利結束了高中時段,大學那四年已經很懂事了。當了學生會主席,入了黨,只是有些艱苦。因家境原因,從大三開始就自己掙了學費,到大四甚至要掙自己和妹妹兩個人的學費這期間,因為"生計",又或者因為沒心沒肺,和老師幾乎沒有聯系。直到大學畢業要創業,眼睛發綠光似的到處跟人借錢。當時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電話就打到了幾乎四年沒有聯系的老師那里,開口就是一萬,承諾一年以后歸還。第二天,錢就給我打過來了。但因為脫離預期,超出了承諾時限許久才將這錢還上,老師也從未責怪。直到這次見面前,我都還為這事心存愧疚。 昨天,我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當時,我情況那么差,連家里都拿不出一分錢,你為何還愿意借我?而且中間幾年我們基本都沒聯系過。09年,一萬塊于教師這個職業來講,也不算小數目的。"老師想了想,仍然回答得很簡單:"我帶了你幾年,了解你所以相信你。"聽到這個答案,我內心其實是激動的。因為那時候我自己都不一定了解自己相信自己,又何德何能可以得到老師的這份如恩賜般的信任?這句話,讓我心情許久都不能平靜。甚至于,我覺得今后的人生之路都要遵循著這份信任走下去 現在的自己,好在不算太差勁。物資上,不能說特別好,但一些生活的基本條件,早已能自足。思想上,也不會匱乏,總是努力的在實現一個個目標。 清楚的告誡自己:實現了物資追求,同時還要設立精神追求;實現了家庭價值,將來還要實現社會價值。只有這樣,人生才圓滿;只有這樣,才不辜負身邊的那些人總為自己留了一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