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消晨的原野籠罩著愉悅的灰霧,屋內,一杯巧克力發出馥郁的清香,我身處其間,竭力使我的身體、精神和道德生活保持一年前我帶到東錫埃爾去的那種新奇的狀態;那時候,我的身體、精神和道德生活深深地打上了一座光禿禿的小山丘的印記(即使看不見這座山丘,我也感覺到它的存在),使我心中涌動著一陣陣快樂,這種感覺與其他快樂感覺截然不同,我簡直難以向朋友們描繪,因為對于我來說,我自己并無意識,這些快樂與其說是真實的感覺(若是這樣,我就能描繪出來了),毋寧說是縱橫交錯、撲朔述離的印象。從這個角度看,晨霧把我帶時的那個新奇的世界,我早已認識(這只會使它更加真實),但近來我已忘卻(這使它又變得清新純真)。于是,我能欣賞到幾幅印在我記憶中的晨霧圖,尤其是《東錫埃爾的清晨》。有一幅是我到軍營第二天的晨霧圖,另一幅是在附近的一個城堡里,圣盧帶我去那里度過了二十四小時:黎明時分,在重新回到床上去之前,我撩開窗簾,倚窗眺望,在軍營晨霧圖中,我看見一個騎士,在城堡晨霧圖中,我看見一個馬車夫(他在一個池塘和一片樹林的交界處,只有這邊緣地帶依稀可辨,其余全都淹沒在均勻的似水般流動的令人心曠神怡的輕霧中),他們正在擦韁繩,就象從一幅隱約可見的壁畫上浮現出來的寥寥無幾的人物,由于人的眼睛適應不了這朦朦朧朧、神秘莫測的半明半暗,也就幾乎看不清畫上的人物了。
摘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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