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后我便娶你。”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吧?”
嘿!之前問我會不會娶她,這會我說了,她居然不信。
“大丈夫說一不二,怎么不知道。”我雖算不得好人,但也不是爛人:“我對天發誓,若是不娶你我便……”
“好啦!我知道了。”阿嫂連忙捂住我的嘴說道:“我明白你的心意就行了,我本不該問這種問題,我那癡漢相公尸骨未……”她突然抬頭看著我的眼睛,又低下頭去。我從她的眼神里看出來,她并不是自責,也并不是在怕提起傷心事,卻是怕我愧疚,愧疚殺了他丈夫。她太善良了,善良得讓我有些害怕。
又是一陣沉默不語。
她很瘦,纖弱嬌小,右臂攬在她柔軟的肩上,躬背斜身才能勉強行走,我雖不算高大,但也是百多斤的漢子,她得時不時挪動下肩膀緩解疲勞,雖不忍她受苦,卻也別無他法。
我頭一沉差點又昏過去,側過臉埋在她秀發中,如沐春風,愿就此睡去。若非她身上那股子說不出來的香味,怕是早死過去多少回了,哪里還能走這么遠。
一枝紅艷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斷腸。
我想,小李子的這句濕,放在這里,應該,也合適吧!
什麻?不合適?不合適老子也放了,文盲念句濕不容易。
“別睡,再堅持會。”
我怕這一睡恐怕就再也醒不來了,又側過臉去。
“要不,阿嫂你再打我幾巴掌?”
“再打你就成豬頭了。”她摸摸我的臉笑道:“還是多說會話吧!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名字呢!”
“我名字?難道沒告訴你嗎?你猜啊!”
“猜你個頭啊!”
“屠夢生!”
“屠夢生!名字還不錯,姓怎么這么難聽啊!你們家為什么姓屠?難道一開始就知道是殺豬的?”
“也不是,我太爺爺就不姓屠,他立下‘屠祿堂’的金字招牌才改了姓,后來……”
“屠祿堂?”
“嗯!怎么?”
“啊?哈哈!屠祿堂原來是你家開的啊!”
“你聽說過屠祿堂?”我吃了一驚,不出門不知道,原來,我家的名氣比我想像的要大。
“以前聽老人說過一個有趣的故事。我也只記個大概,就是很久以前,一位小王爺巡游大江,途經某地,見一殺豬賣肉的案前挑一旗,上書‘屠忠堂’三個大字,小王爺大怒,要將那屠戶滿門抄斬。后來得知那屠戶不識字,又見他技藝非凡,甚為驚嘆,并大加贊賞,遂賜字‘屠祿堂’。我想那個屠戶應該就是你太爺爺吧!”
“后來呢?”
靠!我太爺爺有這么牛逼的故事,我怎么不知道?我頓時來了精神。作為一個純種屌絲,聽到自家曾與某王爺有淵源還不得樂出屁來。
“后來我就不知道了啊!你自家的事還不知道啊?”
“嘿嘿!我當然知道了。”必須轉移話題:“對了,我也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的名字啊!等你知道的時候就知道了啊!”阿嫂格格一笑。
“這算什么回答?你要是不說啊……”
“不說怎地,怎地?”阿嫂一轉身直拿肩來挺我。
那酥胸頂在胸堂,我頓時又上軟下硬,我覺得有時候我真的是畜生,人都快餓死了還能有反應,這不科學啊!
難道我愛上她了?我也不知道,只是認為自己會娶她這件事深信不疑。
我緊緊摟住她享受這片刻的溫柔與寧靜。
也或許,是永恒……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與喊殺聲穿過耳際,仿佛是另一個世界傳來的聲音。碎夢之聲,總是來自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