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自我心靈構建出的陌生事物,恐怖片制造了一種具備更多內在的探險。從1910年第一部恐怖片《弗蘭肯斯坦》開始,視覺恐怖正式進入觀眾眼簾。與陌生事物的相遇,激發了自我和它者之間的戲劇性感情進化。心靈構建出的惡魔是觀眾自身的恐懼、愿望、欲望的具體化。這讓人感到這種陌生事物并不遙遠,也不是才被發現,而是深入人心的,它突如其來的闖入我們熟悉和親密的世界中,時刻威脅著“我”。
主題總是惡魔會被消滅
恐怖片將“夢境”塑造成了噩夢。大多數情況下,黑夜是屬于恐怖片的。吸血鬼、狼人、僵尸、騎馬的死尸、中邪的孩子、喪心病狂以及其他形式的戰爭等都來自和黑夜屬性相同的隱秘處。惡魔則是將邪惡力量具象化,讓人覺得它一個存在著的、不可逃避的威脅。與其相對是不可避免的。因為邪惡顯而易見,而且毀壞了人性和道德的規則。所以作為“正義之士”必須消滅它。
對于恐怖片來說,最典型的是時間和空間以及不可抗力(自然力量)的消解。德拉庫拉、弗蘭肯斯坦、海德先生、木乃伊、貓女、杰森、麥克· 邁爾斯,其他非人類、半人類的惡魔,它們肉體雖死,但卻以另一種方式繼續活著。
在劇中它們有時是人類,有時是動物,有時又是來自令人難以置信的中間領域(生與死之間,天堂和地獄之間)的人獸結合體。它們從古老的過去來到現在,帶著神秘和巨大的不確定,這里不再有因果關系,也不對恐怖進行解釋,更沒有可以抵御的有效措施。正常的事物在此變得面目全非。陌生和變化滲入到熟悉、可信的世界里,在完全陌生和恐怖的規則下形成了一個完全別樣的、陌生的、扭曲的世界。
「看不見」的是最佳表現方式
毫無疑問,恐怖片制造出的幻覺效果和不穩定性是在電影美學上的提升,這都源于他的結構和主題。從結構上來說,恐怖片里充斥著近景、中近景和特寫并非沒有理由,它們只讓我們看見了「部分」部分的片段而沒有給予我們一個「整體」。觀眾視角的主管反應致使劇情空間不斷受限,迅速運動的攝像機、移動的霧氣、遮掩物和影子、散射的燈光,以及一系列偶爾閃現不到一秒的鏡頭連續出現在恐怖片里——所有這些都是造成恐怖情緒的因素。所以,「看不見」作為恐怖片表現方式是正確的,它使觀眾失去平衡并且使之心煩意亂。
恐懼的快感
有這樣一種快感,它使不明確的恐懼具體化,允許自己面對它并且克服它。從心理學角度講是一種對本能的壓制,恐怖片在這方面體現得比其他類型的電影更為明顯,尤其是在被壓抑的資產階級文化中,作為一種對性、同性戀和亂倫沖動的一種壓制。
男性吸血鬼咬住少女雪白的脖頸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就像年輕的美人變成了一只赤裸的野貓。《化身博士》中杰克博士的周期性變身或者年輕男子變成狼人的故事,以及所有“美女與野獸”主題的構想,甚至連以毀尸滅跡為結局的血腥暴力片也完全被這種本能釋放和本能壓抑之間的矛盾心理掌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