瑯琊令之誰是英雄|七俠傳說

七俠鎮只是俗稱,它真實的名字是睡虎地,位于抵抗蠻族進攻的前沿。傳說在三十年前那場決定國運的睡虎地之戰中,七位俠士挺身而出,大展神威,刺殺了天都可汗,扭轉了不利局面。后人為紀念他們,習慣性地稱此地為“七俠鎮”。

當然,官方文件中從來沒有出現過“七俠”二字,皇帝得到的報告是:征西將軍竇憲組織了一支五十人的精英小隊,趁著大霧對敵人發動了奇襲,天都可汗被斬首。老百姓的說法與官方總是不一致,這也讓歷史學者困惑不已:為什么對于才發生三十年的事,便已經搞不清哪種說法是對的?到底有沒有七俠?

當然,民間傳說一致認為七俠是存在的,而且代代相傳,老一代的死了會找徒弟繼任。故事說得有鼻子有眼,讓人愈發得好奇。下面是其中的一些傳說。

第一個傳說

七星武館首席武師曹大為、振天鏢局福老鏢師以及金刀門掌門人何心隱都聲稱自己得到過七俠之一玄元道長的點化,因此算得上是七俠弟子。他們曾親眼見到玄元道長的驚人修為,比如單手伏虎、千軍斬將、打座百日以及大漠掘泉等等。

再比如那一日,皇上偶感風寒,太醫處治不當,病轉危急,是玄元道長不辭千里,采得天山雪蓮敬上,才使圣體轉危為安;又比如那一年,“五鼠”興起,到處流竄作案,搶劫富戶,雖不殺人,但是沽名釣譽,把一半的白銀銅錢都撒在路上,任人撿拾。玄元道長說:此五鼠拉攏刁民,心機之深,甚是可驚。因此他不能聽之任之,在轉戰了二十三座城市后,終于以暗器一一擊殺了五鼠。

第二個傳說

春十三也聲稱自己見過七俠當中的一位。那是他剛剛入職成為衙役后的第一宗重大任務:押解左良玉進京。左良玉是個牙門將,手下有十二個結拜兄弟,人稱“十二太歲”。這批人恃才放曠,經常惹是生非。這一次竟然大逆不道,在竇將軍轄下的白馬道調戲起了花魁曹蛾姑娘,并擊殺了八九個上前阻攔的平民。左良玉一再申辯自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怎么如今反被誣告?竇將軍豈容他撒野?一封朝奏,天子震怒,便要將他就地正法,不想刑部尚書吳相甫執意阻攔,最后定為押解回京,秋后處斬。

春十三騎著一匹棗紅馬,得意洋洋,心中洋溢著對京城風物的美好想象。背后兩個伴當,攆著戴枷的左良玉。可是在白虎嶺下,六個彪形大汗從一塊大石頭后面走了出來,一邊冷冷地望著他,一邊摩挲著手里的棍棒。春十三調頭便跑,但是迎面又走來了六個大漢。

春十三擊倒了敵人六次,但是敵人站起來六次;被擊倒了一次,但他再也站不起來了。“十二太歲”一句話也不說,從春十三身上取了鑰匙,給左良玉解了枷。

左良玉怒吼道:“你們還嫌連累我不夠嗎?怎么干起劫囚的勾當來了?”

十二太歲們一臉傻笑,紛紛說道:“大哥,你就是我們的天。我們做兄弟的怎么能讓狗朝廷傷你?”

左良玉道:“縱然朝廷負我,我決不負朝廷。你們十二人,各懷異才,但脾氣古怪,做事孟浪。若在兵荒馬亂之世,不失封侯之位。但如今天下太平,你們有才難施,舞刀弄槍,反倒生出很多禍端。我因愛才心切,才把你們招入麾下,以應邊關之警。若你們念著我對你們的提攜,不要再管這件事了。遠走高飛去吧。以我的觀察,不出三年,邊關戰事又起,到時你們再從戎,報答朝廷。”

“朝廷殺你,你還要我們去報它?”

“朝廷早晚會還我清白的。你們再不走,我只有咬舌自盡了。”說罷,他果然咬起了舌頭。

十二太歲灑淚而別。

春十三揉搓著自己的胸口,對左良玉平添了許多敬畏。鬼使神差地,他問了一句:“你是七俠?”

左良玉驚訝地望著春十三,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春十三把這當成是默認。無論如何,只有這樣公忠體國的漢子,才配做七俠吧。

第三個傳說

白馬道的風塵女子們同樣聲稱見過七俠中的一位。三年前,竇將軍的小兒子死在了白馬道,這些女子們都暗地叫好。這個小兒子名叫竇應星,仗著老爹是白馬道的大老板,整日在白馬道作威作福,白馬道的姑娘們只好屈意相迎。竇應星外熱心冷,自認為早已看透紅塵,以“身在紅塵,心中無塵”自許,又每以“多情宋玉,俊逸潘安”自況,喜歡做些“臨花謝淚,對月懷遠”的古怪事。在十七歲生日那天宣稱“世上無一女子可愛”之后,他卻迅速地陷入了對曹娥姑娘的愛戀。

曹娥和所有的女子都不同,對貞節之類的事并不看重,似乎隨時都愿意把自己奉獻出來。但是她有一種高明的技巧,讓你在她面前忘記了這些低級趣味。有時她會和你一起執劍起舞,輕謳一曲“陽關三疊”,也會讓你枕在她膝上聽她講西域趣聞。她的容貌像一個妹妹,但她的內在像一個姐姐。

離開她后,竇應星輾轉反側,孤枕難眠,在見到她時,卻又涌起一種依戀的圣潔之情。以至于隨從們也奇怪竇應星這個登徒子怎么也坐懷不亂起來。

然而,正如公雞始終是公雞一樣,竇應星畢竟是竇應星。一個隨從不小心嘲諷了他一句“反被一個女人嫖了”時,他立刻拔劍刺死了他。同時,他要對曹娥做一件可怕的事,要征服她。

曹娥明媚的笑容、輕盈的閃避以及伶俐的話語,都無法讓竇應星冷靜下來。竇應星只想看她衣服下面有什么,否則便刺死她。這一切都是當眾做的。

曹娥依舊微笑著,微笑著流下了兩行清淚。她說:“你們不懂啊,其實衣服比妾身好看的多了。比如一只拔毛的鳥,你們真的那么愛看嗎?”

“愛看。”大廳的男人們哄笑起來,那天是白馬道有史以來最熱鬧的一天。大家議論紛紛,竇家一定是缺錢了,這明明是在招徠顧客。

當衣衫褪盡的那一刻,有一人飛躍而起,用自己的長衫裹住了她。接下來,他殺了竇少爺和他的七八個隨從,趁著夜色遠遁了。不曾想在他安頓好了曹娥姑娘以后,竟然自首去了。最后被押解回京,不知后來死了沒有。

白馬道的姑娘們茶余飯后,常常談及他,幻想著有一天也會有一個俠客把自己的擄走該有多好!也只有這樣的血性漢子,才配做七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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瑯琊令誰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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