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些記憶無法抹去,總有些美食令人懷念。
早晨8:00,敬業的小鬧鐘,開始叮叮當當地響起來,帶我脫離夢境回到現實。我懊惱地按掉床頭的鬧鐘,恨不得將它碎尸萬段。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我就可以吃到媽媽做的早餐了,即使是在夢里。迷迷糊糊地起床洗涮,頭腦里惦記的還是那在夢里來不及吃的早餐。
我味覺的最初記憶,是一碗地瓜粥,一碟花生米,再加上一碟咸菜。早晨去上學前,喝一碗綿滑香甜的地瓜粥,配上香脆可口的花生米,再來一碟酸酸的咸菜,頓時讓人食欲大增,完全蓋過了當下各種營養早餐。而今,即使可選擇的食材、做法越來越豐富,但我還依舊堅守著那種時光雕琢的味道。
01
讀書時期的我有一個習慣就是不管刮風下雨,堅持每天晨讀半個小時。每天早晨,當我清朗而響亮的讀書聲穿透大人的耳朵,總能收到大人們贊賞的目光,伴隨著的就是他們叫自家孩子起床的聲音。
媽媽是個做事很干練的人。記得那時我剛一結束晨讀,媽媽準已做好早餐喊我吃飯。早餐桌上最常出現的就是一碗熱度適宜的地瓜粥,一碟剛出鍋的花生米,以及一小碟媽媽自己腌制的咸菜。
媽媽煮粥自有她的一套秘訣。晚上睡覺前,媽媽會先將米洗凈,裝到盤子里,放到冰箱的冷藏室里。第二天媽媽會在叫我起床的同時,取出冰箱里已結成冰的米,放入已煮開水的鍋里,然后拿出幾個自家種的地瓜,將其去皮切塊放到鍋里去一起烹煮。大火煮至沸騰,然后轉中火煮,直至米粒熟透,地瓜松軟,媽媽就會將火熄滅,然后蓋上蓋子再燜10分鐘,這樣煮出來的粥不僅又綿又滑,地瓜更是松軟可口。
聽到媽媽喊我洗手吃飯,那時調皮的我總會趁著媽媽不注意,偷偷拿幾粒花生米塞到嘴里,然后才去洗手吃飯。咸香酥脆的花生米瞬間打開我的味蕾,喝一口地瓜粥,夾一點咸菜,一顆花生米,香甜滑軟的地瓜粥配上酸酸的咸菜,清涼爽口,酸甜適中,頓時讓人胃口大開。
我快速的解決完地瓜粥,趁著媽媽不注意,偷偷地抓了一把花生米,留下一句媽媽我上學去了,就背起書包跑出家門。慢點走,不理會耳朵邊響起的媽媽的叮囑聲,我開心地拿著手里的花生米,跑到同伴們面前與他們分享,順便炫耀下媽媽做的花生米有多好吃。
02
在外這么多年,我最懷念的就是媽媽煮的那碗地瓜粥。我曾試著自己煮地瓜粥,也在外面吃過地瓜粥,卻遠不及媽媽做的好吃。不是地瓜不甜,就是粥不綿滑,始終找不到記憶中的那種味道。
為了趕項目,五一依然不能回家的我,尤其想念媽媽煮的地瓜粥。當我看到超市里的地瓜時,我心血來潮地買了幾個地瓜回去,打算自己煮地瓜粥。回憶著小時候媽媽煮地瓜粥的情景,睡前將米洗凈放到冰箱,然后第二天拿著結成冰的米和地瓜粥一起煮。看著面前這碗看起來還不多的地瓜粥,我沾沾自喜起來,沒想到第一次煮地瓜粥就這么成功,自豪感瞬間爆棚。堯一口地瓜粥放到嘴里,翹起的嘴角瞬間塌了下來,米是煮熟了,地瓜也煮爛了,可是粥不粘稠,而且地瓜還不甜。
我喪氣地拿起手機給媽媽打電話,說自己煮了地瓜粥,卻一點都不好吃,問她是怎么煮的。媽媽細細地問清我是怎么做的后說到,你是不是買的是煮米飯的米哈,是不是沒有燜個10分鐘再開動哈,好像真的是這樣。我又看了看面前的地瓜粥,又跟媽媽抱怨,外面買的地瓜不僅不松軟,還一點都不甜。隨口又說了一句,好想吃家里的地瓜啊。
沒想到3天后,就收到了媽媽寄來的快遞,滿滿的一箱地瓜。看到那箱地瓜,當下我想到不是媽媽的用心良苦,而是心疼寄這箱地瓜的所需要的快遞費。
或許讓我想念的不是那一碗地瓜粥,而是那時的記憶,那時的溫暖,以及那個一直煮地瓜粥的給我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