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那年,迷茫不堪

青春年少

畢業那年,我選擇去外面看看,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于是我不假思索,拖著箱子便出發了。

我第一個目的地是寧波,后來有很多人問我,為什么要去寧波,原因很簡單,因為我的母親在寧波,我的好友,老馬也在寧波,我去了可以暫時在他那兒落腳,其他的我并沒有想那么多。

我剛到寧波的時候,老馬到寧波站接我,后來坐了兩個多小時公交才到他上班的地方,那天,我感受到了寧波的“大”,以至于后來我去面試,每天六七點出門,晚上六七點才能回來,筋疲力盡。我記得我的第一個面試,那是一家做商貿的公司,我坐了兩小時車到市區,沒想到市區下著大雨,雨傘完全不是它的對手,但為了在約定的時間到達,我不得不冒雨前行,結果褲腿和鞋全濕了。

經過系列的走錯路找錯地方后,我還是按時到了,公司是在一座大廈內,四樓。我走出電梯的時候,沒有看到公司的名稱,只見外面坐著幾個人,其中一個人見我東張西望,便過來問我是不是來面試的,我說是,然后他就叫我坐在外面等,我前面有三個人,后面又來了兩個人,我能聽到里面的面試的對話聲,面試者很從容,而我卻越發的緊張。所有候試著坐在凳子上,一言不發,玩著各自的手機,引導面試的人站在那兒,獨自抽著煙,只有偶爾從公司跑出來幾個嬉戲打鬧的人,才刺破這迷一般的沉寂。我問引導面試的那個人,問他在里面是做什么的?他的回答很是簡潔:“什么都不做!”然后又深深吸了口煙,當時我的感是這家公司不是很正規,“是不是傳銷呢?”一個大大的疑問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里,畢竟剛畢業,聽了不少大學生誤入傳銷的報道。

終于輪到我了,里面坐著一位年婦女,公司的營業執照隨意的擺放在后面的桌子上,我非常緊張,但卻努力的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她面帶微笑的說:“先自我介紹一下吧”

“我叫………”

……

一系列對話后,她告訴我:“我覺得你還不錯,明天來復試吧,九點半可以嗎?”

“九點半太早了,我到不了”畢竟我住在一個很遙遠的地方。

“那這樣吧,明天你什么時候到了給我們聯系人打個電話吧”

“嗯嗯,好的,謝謝”

……

面試感覺很成功,心情很愉悅,但這家公司怎么看都不像一家正規的公司,明天來不來,倒成了一個大問題,不過,這個問題很快便被我解決了。我面試我,準備回去,走進電梯,便遇見兩位上一樓層的公司員工在討論,一位說:“四樓是一家什么公司?把四樓搞到烏煙瘴氣的”

另一位答道:“不知道,感覺像傳銷!”傳銷?我心里一緊,覺得這是個比天還大的事兒,我趕忙問道:“姐,四樓是傳銷嗎?”

她說:“不知道,感覺像,反正很亂”

……

走出電梯那一刻,我決定不再來復試了,就算不是傳銷,也不是一家正規的公司。

后來我又陸續去了一些公司面試,有的在人煙稀少之地,坐了倒了幾趟車,花了三四個小時,面試的時候他卻告訴我,公司不招這個崗位了,問我能不能做別的;有的在市區,賣的是養生***,門口坐著一大群大爺大媽,大區經理說我不錯,包吃包住,提成高,晉升快,叫我第二天過去上班,我說再想想;后來真正的第一份工作是在鎮海的一家公司!

我去公司面試了兩次,冒著三四十度的高溫,坐了兩個多小時車到公司,第一次面試,面試官是一位六十多歲的阿姨,在公司負責人事,第二次是公司的行政主任,為了我一些實際操作方面的問題……后來我成功進了公司,包住不包吃,一個月兩千多,那天,我開心的像個小孩子!

我住的地方三室一廳,我住在最小的房間,沒有空調,只有一臺風扇,我記得我推開門的一剎那,一陣熱浪差點把我撲倒,畢竟很久沒人住了,沒有通風。我旁邊住的是一位和我年紀相仿的小伙子,安徽人,主要負責畫工程圖,再隔壁是一位六十多歲的大叔,至于他是做什么的,我不是很清楚,我第一次去的時候,大叔叫我在外面吃飯,因為現在餐具都是他的,那是第一次,我感受到人與人之間的東西,是要分得很清楚的。由于年齡相仿,我很快便與隔壁的小伙成了小伙伴,每天我們一起上下班,無聊的時候一起吐吐槽。

人生中第一次被套路,可能是由一把拖把引起的。

每天早上,辦公室都要做大掃除,我拿著拖把去洗,在洗手間碰到了一位女同事,甘肅人,由于之前我在蘭州上學,所以我們還算熟悉,她說讓她來洗吧,我說不用,她一把搶過拖把,說她來,我便沒說什么,剛好人事負責人也在,我們叫她周老師,也就是第一次給我面試的那位,當時周老師就說:

"小王,你怎么讓別人女生拖地呢?"

我說:"她自己要拖的"

她說:"她說拖地你就給她了?"

……

后來我才明白,那位女生應該是故意的,當然,也可能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在后來的工作中,那位女生很不耐煩我,我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但每次領導叫她給我講解什么,她卻表現的十分熱情。

后來我在里面天天做著無關緊要的工作,周老師天天問我有什么成果,我說沒有,因為確實沒有什么實際性的成果;隔壁小伙伴說我太年輕,太實誠,不懂套路,現在想來,還真是年輕。

后來大概做了二十多天就離職了,因為當時自己不喜歡辦公室的爾虞我詐,也不喜歡周老師每天的問成果,現在想想,剛畢業的人,真是太年輕。

離職后,我去了杭州,投靠一位大學同學,叫幫哥,幫哥在杭州做銷售,開始在美菜網,做了兩周,覺得不靠譜,便離職了,后來做智能門禁的銷售。在杭州那段時間,我不知道自己去做什么工作,很迷茫,找不到自己的方向,投了很多簡歷,沒有一個合適的,每天幫哥去上班后,我便睡不著了,心里急,擔心,無形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甚至有時候晚上會失眠。那段時間,為了緩解自己的壓力,我白天投完簡歷便開始看美劇,有一部叫《迷失》美劇,共六季,被我三天看完了。那段日子真的很難熬,后來,幫哥決定去學軟件,花了五千塊錢,在網上報了一個學習班,便離開杭州,去了蘭州。

幫哥走的時候,我剛好找到一份工作,可我周一滿心歡喜的去到公司,他們卻告訴我聽錯了,當時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感覺那天風特別大。

后來,身上的錢不多了,又不好意思問家里要錢,于是,我開始海投簡歷,雖說有些夸張,但也差不多,隨后去了大大小小的公司面試,最后成了一名網絡編輯。在這之前,我不知道網編是干嘛的,我也不知道pv、uv是什么鬼,唯一有點關聯的可能就是我對寫作有些興趣,會一點PS,我當時想工資低,也許能學到一些技能,畢竟剛畢業,沒什么經驗。

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成了一名網編,我領著試用期二千五的工資,抱著提升技能的念想開始了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份工作。但很快,我發現,自己想得太簡單,公司剛成立不久,除了我們的老板外,其他都是外行,每天的工作就是粘貼復制,粘貼復制……此外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事兒,我當時很懵。

二千五不包吃住,沒有任何補助,沒有五險一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熬過來的,我記得那時的自己真的不容易,不敢給家里人說自己沒有錢。為了省錢,在大冬天的時候,踩著自行車回家,手和臉凍得通紅;早餐吃兩個面包,晚飯是沙縣四元錢的蔥油拌面,由于經常去沙縣吃飯,老板已經和我很熟了,有一天,老板問我說:你晚上就吃這個嗎?我當時遲疑了一下,為不讓人她看出我的不堪,我說:“我吃過了,這是宵夜,”那天,我回到住處,默默流淚了。第二天,照舊去上班。

好多次,我清晨醒來,內心惶恐不安,我不知道該怎么辦?然后逼著自己刷牙洗臉,去上班。我喜歡上班路上的一個站點,叫望安大橋,每次我坐車經過哪一站時,我都默默地安慰自己說:“這是老天叫我安心”.....

每次家里人打電話來的時候,我都不敢說的太久,我怕,我怕滿腹的委屈被看穿,我怕堅強的自己被擊垮;記得有一次我媽給我打電話,聊到最后,我媽說了一句:“要是不行,你就回去吧?!碑敃r的自己,真的差點哭了,可我還是用若無其事的語氣,告訴她,我現在挺好的……

快過年的時候,公司提前發了工資,那是我僅有的存款,回家過完年,身上的錢所剩無幾,根本不夠用,我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么熬過來的,總之,很艱辛。

第二年的時候,我在公司已經快五個月了,之前說的試用期三個月,可公司一直沒給轉正,就這樣拖著。我也問過經理,經理說我表現不是很好,再看看我后期的表現,可能剛畢業的人,大都比較老實,那天,我什么都沒說,但堅定了離職的想法。

三月份的時候,孔哥從長沙轉寧波,最后也來了杭州,和我住一塊兒,后來他工作了半個月,家里奶奶生病,便回去了,他走的那天,我用我不多的積蓄,請他吃了頓飯……

后來,我向公司申請離職的時候,經理一臉茫然,前臺的小姑娘說經理正準備給我轉正,那時,我在公司已經五個多月了,經理問我為什么離職,我竟然還為自己找了個理由,說家里有事兒,我覺得那時的自己真是傻的可愛,公司如此待我,要走的時候,我竟然覺得對不起公司。要走的那天,經理說要請我及同事吃飯,也就是散伙飯吧,只不過,要走的人只是我而已,經理走出去接電話的時候,有同事為我鳴不平,說公司虧待了我,我只是微微一笑,要走的人了,說這些又有什么意義,人生,那有那么多公平可言……

我在杭州的時候,每次有朋友或同學來找我的時候,都是請他們吃飯,唯獨老馬例外,每次都是他請我。老馬是我初中同學,高中住我寢室隔壁,畢業后,去了寧波,在一家上市公司做工程師,但他工資其實也不高,到手才二千多。我剛去寧波那會兒,就住他公司宿舍,零零散散,大概住了一個多月,要說我最想感謝的人,就是老馬了。

后來,我來了深圳,期間也遇到過各種困難,現在在一家公司做文案,誰都不知道未來會怎樣,那我們又何必去自尋煩惱呢?認真,踏實的做好自己的事,也許有一天,你會尋到你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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