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讓我覺得一定要好好地寫一篇文章來說一說這件事的,是蔡康永在新世相的跨年演講,新世相在公眾號上給出的標題是:恭喜那些不用過年的人。對別人冷一點,你才對得起自己。
這句話既對不起過年的人,也對不起過不了年的人。
要過年嗎?人生的計劃不是用年來劃分的。要過節嗎?我憑什么因為某個日子到了就高興。要結婚嗎?一個人過要比兩個人三個人爽得多。
理由充分,合法合理。二十歲的我,五年前會是這么認為。
高考填志愿時,父母跟我說,這個成績不是你自己的,而是我們分工合作得到的,所以去哪兒學什么專業,要商量。
我知道他們不會干涉我太多,最終決定權一定在我,只是他們有幾個接受不了的城市和專業。那是我第一次從心里接受一個嚴肅的命題:什么為自己活一次,都是瞎扯。
其實當一個人真正意識到這個問題,才能算成熟了。而在此之前,一定有一段時間,吆喝著為自己而活的渾話。
我不講道理,通常吆喝出這種話的人,聽不進道理。
你說,我結婚,不會因為年紀到了,我要等那個摯愛。你二十五歲,父母著急,你三十歲,父母難受。你說,他們太俗了,我憑什么二十五歲就要結婚,三十歲就要買房?你不知道,因為你,他們會遭受多少白眼和議論紛紛,他們有多想讓你在離開他們后有一個可以相依相伴的對象,漸漸孱弱的身體讓他們多么急切地見到生命的延續。你瀟灑,最愛你的人要陪著你痛苦。你會為了父母而結婚嗎?你覺得這太俗,太丟人了。沒關系,你舍得就好。
你說要孩子是累贅,是事業也是愛情的累贅,我不想把大把青春浪費在小孩的哭鬧上,誰都沒理由逼我。年輕人都這么想,然后人類斷后了。我永遠都記得初中生物老師講過的一句話,人來到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職責就是傳宗接代。生兒育女,俗嗎?當然,你也可以為了脫俗不去做。
我最想說的還是過年這件事兒。年復一年,過年的儀式從來沒變。年輕人都煩了,蔡康永給這種煩提供了一種漂亮的解釋,我的計劃不以年為界限劃分,我不要慶祝這個節日。我突然覺得這種論調除了吸睛別無益處,他要讓我們在現代化的高速列車上忘記祖宗。時代在變,傳統也在改變形式,這一次,蔡老師說,不用過年了,那么,有一天,所有的傳統習俗都可以沒有了。我比較擔心的是,一個民族沒有了歷史堅守的凝聚力,會不會出現數典忘祖的悲哀?祖宗們俗了千年給我們留下的東西,你以為就是娛樂那么簡單嗎?其它不講,我就問一句,蔡老師,能不能為了過年所帶給每個中國人的歸屬感進而形成的民族凝聚力而俗一回?
什么為自己活一次,要是所有人都聽了這句話,大概比世界末日還要可怕吧。
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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