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古月言
人們所帶的面具,騙了他人,也慢慢騙了自己,讓自己信以為真。--------題記
兩車相錯停靠,蘇以澤也認出了梁寒,對著他微微一笑。
“那我先走了,今天真的謝謝你了。”我看了看梁寒,轉頭對蘇以澤說到。
“嗯,”蘇以澤聽了淺笑著點了點頭,“改天大家有空再聚。”
待我下車取完東西后,蘇以澤很快也調轉車頭離開了。我轉頭走近梁寒,問到:“你現在這是要出去辦事還是?”
“這個時候能有什么事呢?”說著,梁寒解下安全帶下了車,便接過我手里的東西放好,繼續道:“我見按時間你遲了許多,怕你堵車耽誤了,準備到路口去等你。”
“你啊,是越來越笨了,還是關心則亂影響你思考了呢?”我嘴上責怪著,但臉上仍掩不住笑意,開了車門鉆了進去。
梁寒見狀也笑著坐了進來,沒有理會我的問題,只道了一句:“坐好,小心點。”說罷,便啟動調頭回家。
吃過飯,和梁寒一起將碗筷洗刷完畢,兩人便坐在沙發上休息。我翻了翻手里的書,起身去拿桌上的水杯,原本放在衣兜里折好的紙張卻掉了出來。
梁寒見了將它拾起來問到:“這是什么?怎么會在你衣兜里?”
我剛喝下一口水,聽到梁寒這樣問,便抬眼一瞧,見是陳縈的單子,我連忙接過回到:“不小心掉出來了……”頓了頓又看向他,“對了,我想現在去看一下陳縈,可以嗎?”
梁寒一聽,不明所以地看著我,眉頭皺得很深。
我見狀忙說到:“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我不會拿自己開玩笑的,就一小會,行嗎?”
“你怎么知道她現在就在家,萬一出去了呢?”梁寒挑眉回到。
我看著手里的單子想了想,輕聲回到:“我覺得今天她在的。”
“那行,但我得和你一起去,不然我不放心。”梁寒看著我,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見。
“可是……”我猶豫了,畢竟梁寒在,有些話同陳縈說起來也不方便。
“不準可是了,就這樣。我到時就在門外等你,有事叫我一聲。”梁寒聲音堅定地說完,同時也打消了我心中的顧慮,讓人沒有反駁的理由。
此時夜幕逐漸降臨,但天際的一邊還有些許晚霞的余暉,像是在這慢慢觸手可及的黑夜中,留下最后一點印記。
梁寒將我送到了陳縈的門口,便走到走廊的一邊站定,靠著圍欄向我笑了笑,似在讓我放心。
我也回以微笑,對著他做了一個“不會有事”的口型,便轉過身按響了門鈴。
過了許久,在我以為不會有人開門的時候,卻見陳縈穿著睡衣手放在肚子上,一臉憔悴地開了門。
一見門外站著的是我,陳縈卻不像往常那般親近友好,而是皺了皺眉一邊轉身一邊冷聲說到:“你怎么有空來了?”
我聽了一愣,余光瞟到梁寒向我這邊看來,怕他擔心,便拉上門,走進屋笑著對她說到:“老朋友沒空就不能來看你嗎?”
陳縈沒回話,挪到酒柜旁坐下,往一個酒杯里倒滿了酒,我見狀,急忙走上去將她手里的酒杯奪走,焦急地說到:“你現在不能喝酒你不知道嗎?”
陳縈聽了看著我,回到:“為什么我不能喝?”
我被她的語氣弄得一驚,不知該怎么解釋,我又瞧了瞧屋里的狀況,擔憂地看著她道:“怎么就你一個人?沒人照顧你嗎?”
“你希望還有誰?”陳縈不客氣地問到。
我納悶地看著她到:“今天你怎么了?怎么這樣說話?”
“我這樣說話很奇怪嗎?”陳縈面無表情地回到,“也是,可能讓你不太習慣,不過我覺得心里舒服不就是最好的么?”
我望著陳縈,像看著一個陌生人,半晌,我回過神來說到:“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你這樣又何必呢?發脾氣在這種時候會傷身體的。”
我剛一說完,陳縈“騰”地一下站起身,死死地盯著我說:“他連這些都對你說?!”
我被她的眼神驚向后退了一步,隨即又站直了身對著她到:“沒有誰對我說什么,是我自己撞見的。我……”
“所以你來這里干什么?看我笑話還是來可憐我?”說著,陳縈抬手將桌上的紅酒瓶一把打倒,我眼疾手快忙接住,瞬間,酒撒了我一手,我屏住呼吸聽了聽,見門外沒有動靜,便長舒了一口氣。
我將酒瓶放到一邊,轉頭向陳縈說到:“我怎么會看你笑話?我知道你現在很委屈,有氣也是正常的,可是你為一個不珍惜你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自己的身體,值不值得呢?”
“值不值得?”陳縈冷笑一聲,看著我到:“林暖,你在這里裝什么好人?說這些,我倒想問問你,有意義?!”
我用手指掐了掐掌心,定神回到:“陳縈,我不知道為什么你今天會變成這樣,但是我還是希望你離開言恩澈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既然你都辭了職,為什么不更徹底地重新開始呢?”
“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陳縈輕蔑地笑了一聲,“我來告訴你為什么會這樣。你覺得我還有臉面對蘇以澤么?不辭職又能怎么樣?”她一邊說著,一邊緊逼著走過來,貼進我的臉說到:“至于你讓我離開言恩澈,我也很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讓他和我在床上的時候會叫你這個好姐妹的名字呢?他連自己骨肉都舍得的一個人為什么就對你戀戀不忘?”
我聽罷吃驚地看著她,她忽地一笑:“怎么?覺得很不可思議啊?我也想不通!麻煩你哪天知道了答案來告訴我一聲!我陳縈究竟欠了你什么?!!”她猛地拉住我的胳膊將我往外使勁一推,“所以,你可以走了!我不需要你的憐憫!走啊!”說到最后,她近乎咆哮。
眼前的陳縈不再是以往那個善解人意的她,像是一個劊子手在凌遲著我的心臟,我聽著她的話流著淚走到門那端。
“站住。”陳縈開口說到,我停下腳步,轉過去,見她用手輕輕抹了抹臉上的淚,又繼續道:“再見面,收起你的那副好人樣,我見了惡心。我以后還有份大禮要送你,希望你不會無福消受!”
她所言的云云總總我知道是因為感情的事所起,也體諒她性格變化的緣由,只是心里余下一片悲涼。
我打開門,見走道上的梁寒正擔心地看著我,盡管臉上還留著淚痕,卻硬是對著他擠出了一絲微笑,走到他身邊,拉上他的手,輕輕說到:“梁寒,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