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是1995年的夏天,也是我們結婚不到兩個月吧。胃子慢慢對一些東西有不同的反應,有時看到人家吃什么,心里非常想吃,巴不得立刻吃到嘴里。有時看到一些東西,又特別惡性。特別早上去上班聞到路邊炸油條的油嗆味,胃里特別難受想吐。人也沒了精神。怎么啦?難道生病了嗎?老公帶我到醫去檢查,原來是懷孕反應。我們要當爸爸媽媽了,心里自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高興。后來反應越來越重,吃一口吐一口,吃什么都難受,下次不想再見到它。而且人也越來越懶,只想躺在床上不想動。后來幾天吃不下喝不下,只好去醫院吊水維持生命。我跟媽媽說,這怎么辦呀,媽媽安慰我說,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這個過程大慨經歷了二十多天吧,把人折磨的不成樣子了。
大概在孕期三四個月時,老公和我去到縣醫院孕檢,一位五十多歲女醫生,說是主任,開始檢查用手去摸了一下,感覺不對頸,建議去做個B超。B超結果出來顯示子宮里長個瘤子。這個確實讓老公嚇了一跳。醫生建議回家再過一二個月再來檢查下看看。
又煎熬了一二個月,已經懷孕到五個月了吧。我們又去醫院檢查,做了B超,結果瘤子看不見了。醫生說,是因為子宮大了,把瘤子擋住了,建議做手術。我沒同意,心想,沒有看到,怎么去做手術,怎么去找?醫生又做我們思想工作,說你們年輕人不懂,如果瘤孑不去掉,到時生孩子麻煩。我們沒同意就回家去了。
回到家把情況告訴公公婆婆。公公就建議去上海鐘山大醫院檢查一下,那里有他朋友。還有兩天就中秋節了,決定過了中秋節就去。中秋節的第二天,我們帶上一些土特產和公公的一封信踏上了去往上海的大巴車。從晚上坐車顛簸了一夜,腳都空腫了。第二天黎明時到了上海。下了車我們拎著東西向一位晨練的老爺爺打聽了去往鐘山醫院的路線。老爺爺非常熱情,告訴我們乘幾路車到哪,再從哪轉車到哪,我們都一一記下。大概在上午九十點這樣,才找到公公的朋友倪叔叔家。因為倪叔叔家就住鐘山醫院旁邊。他一家人很熱情,就是當時上海住的地方很緊張。晚上我和他女兒住,老公睡在他家沙發上,第二天就安排去檢查了,由于倪叔叔是醫院的(我也沒問他在里干什么)省去了排隊,,就直接去檢查了。給我撿查的是一位年輕漂亮的女醫生,她和倪叔叔都很熟,非常熱情,又做了一遍彩超(我記得B起費才22元,比在縣醫院便宜)。結果出來,也沒發現有瘤子。年輕漂亮的女醫生就說,這個沒事的,你們回去就放心吃飯,好好保養胎兒吧。她還說,有一種瘤叫黃性囊腫,胎兒大了自動消失。我在家買了一個關于孕期知識的書,上邊也講過有這種情況的。一塊石頭終于落地。沒有什么。我們就打算第二天回來,倪叔叔家人挽留我們在那玩幾天,建議我們去逛逛公園,動物園什么的,我們謝絕了,在上海我會迷識方向,如果不看路標,非說東是西,南是北,辨別不過來,非常難受。
有時我常常在想,縣醫院里一個老醫生不如上海一個年輕醫生。老醫生應該有經驗的。差一點一條小生命就沒了。
接下來日子非常順利,工作也辭了,安心養胎,身體慢慢變胖了。轉眼十月懷胎快到預產期了。眼看過年了,你在肚里多住兩天唄,過了年在出來唄。可你就是好吃,非要提前一天出來,臘月二十六你就開始鬧騰了,到了二十七早上被你鬧騰的忍不住了,趕緊去醫院,到了醫院洋水破了,檢查骨縫沒開,還不能生。沒洋水了,醫生不許走動,只能躺在床上等。一陣一陣給我疼的要死。真是孩孑奔生,娘奔死。一直疼到了晚上,你總算呱呱落地了。這個出生的就是我的大女兒。是我的第一個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