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舍友們都有約,宿舍只剩我和阿梅,從話劇社回來,我們繼續對臺詞。“阿云,口渴了吧,先喝點水”,我接過阿云遞過來的水杯喝了一口以后,感覺到頭暈暈沉沉,視線也模糊了起來……
“阿云,快醒醒啊”,有人搖晃著我的身體,睜開眼,我看到阿楓焦急的神情。“阿云,你終于醒啦,剛剛你突然暈倒,可嚇死我了,是不是低血糖啊,快喝口水,再吃點東西”,這是阿梅的聲音。我轉過頭,看著阿梅遞過來的水,遲疑了一下,抬起頭盯著她的眼睛:“我不渴,你喝吧”。她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只是把水放在了一旁,她沒喝。而此時,我才發現,我們不在宿舍,而是在一片樹林里,而且阿楓也在,這是怎么回事?
“阿云,吃點巧克力,補充點能量”,阿楓說。接過巧克力吃了一點,覺得不太暈了,我轉過頭問他,“我們為什么會在這里?”這句話出口,阿楓奇怪的望著我:“今天我們班集體春游啊,你怎么了,阿云?”還沒等我回答,阿梅便催到:“我們快走吧,剛剛為了抓兔子,我們已經掉隊了,得趕緊追上大部隊。”
很奇怪,我腦袋迷迷糊糊的,只有在宿舍暈倒那一幕反復在腦海閃現,難道是剛剛暈倒了做的夢?想到這里,我為自己剛剛對阿梅的懷疑感到有些愧疚……
我和阿梅,阿楓從小一起長大,小學初中高中都在同一個班級,可以說是鐵三角,我們約定考同一所大學同一個專業,所以現在我們依舊是同班同學,我和阿梅還是舍友。只是,兩個月前我們的關系發生了變化,阿楓對我表白,我接受了,我們仨的鐵三角不再是等邊的了。阿梅為此與我生氣了半個月,總說我們倆拋棄了她。
“傻丫頭,想什么呢?快走吧,一會兒老師該著急了。”阿梅拉了我一下。二十分鐘后,我們與大部隊會合了。在山頂看風景果真令人心曠神怡,我閉上眼,張開雙臂,傾聽山風將樹木吹的沙沙作響。“阿云,別站在邊上,小心掉下去。”是阿梅的聲音。我轉過頭正要跟她說話,腳下一個趔趄,我摔了下去,轉過頭看見了阿梅焦急的神情和伸出的雙手,可我夠不著。我就這樣掉下去,恍惚中似乎看到阿梅焦急的神情變成了微笑,我還想再看,卻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身下軟軟的,不像是摔下了懸崖,我動了動身體,難道我還活著?我緩緩睜開眼,白色的天花板印入眼簾,轉過頭,墻上是熟悉的海報,這是宿舍,舍友們都還沒醒,我為自己剛剛做的夢暗暗心驚,因為夢里的感覺是那么真實。
后天就是話劇社演出的日子了,這次我和阿梅,還有話劇社另外一個男生一起演出,主要內容就是一對很好的朋友因為一個男人反目成仇,劇情十分狗血。難道最近排演話劇入戲太深,才會做這種奇怪的夢?我還是起床吧,反正也睡不著。
今天是話劇社演出的日子,我忽然有些緊張,腦海里又浮現出前日夢里出現過的場景,看著手中的劇本,忽然便覺得這劇本里的故事與我和阿梅、阿楓的故事有種詭異的重合。想著想著便覺得腦袋有些沉,有些疲倦。
“阿云,到我們了,下一個節目我們就要上場了。”阿梅搖醒我。我竟然在后臺睡著了!“是你,為什么?”“我也想知道為什么,為什么他喜歡的是你?”上一個節目結束,我倆剛好對完最后一句臺詞。
看著臺下騷亂的人群,看著阿梅迷離的微笑,看著自己身上不斷涌出的鮮紅的血,看著自己胸前插著的刀,那把排練時帶有彈簧的道具刀,此時卻變成了一把實實在在利刃,在收割我的生命。我清晰的感覺到了疼痛,是身體還是心臟在痛?我分不清。
意識漸漸失去,我的腦海里只有一個疑問,這是夢嗎?
一元短篇小說訓練營,152,小米愛吃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