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你的第四封情書

你知道么,我這里的夏天病了,它病的很嚴重。它好像,不在認識這個世界,也不在需要這個世界。

你見過這樣的夏天么?我想你大概是無法得見的,我也同樣沒有見過。

前一日涼意濃烈的似乎要穿一些外套才能出行,后一日卻又炎熱的仿佛我們都存活在一個巨大無比的蒸籠之內(nèi)。連呼吸,都有一些炙熱。

大雨會時常的連著下好幾天,烏云盤旋在半空,朝著大地虎視眈眈。少有雷鳴閃電,它們只是毫無聲息的朝大地傾落雨滴。假使這頭頂蒼穹之上有一張巨臉,我想,它大概無所表情,無所慈悲。

它是麻木不仁的,沒有一些表情,偶爾變換一些形態(tài),然而依舊麻木。

我不知道之前的信中是否有所提及這些,我大致的都遺忘了。我嘗試回憶那些內(nèi)容,但可笑又可憐的,我竟一個字也記不起來。好在我從來沒有提及你的姓名,如若不然,我大概是要連你的名字一并忘了去的。

那是多么的令人難以接受,我如何可以將你遺忘,遺在再這樣一個破敗不堪的世界。我想,我們都將要被遺忘。只是我在被遺忘前還記得你,這是一件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情。

我的世界兵荒馬亂,混亂不安。要生存,要極力的爭取生命,因而我需要浴血奮戰(zhàn)。我必須穿戴厚重的鎧甲,手持長矛,游走在尸橫遍野的城池之間。我無法用嫻熟的動作去擁抱你,你亦無法感受我的體溫以及我的存在。對于這些,我感到十分抱歉,可我們都沒有錯,隔絕我們的,只是這宿命的鎧甲。

很多時候,都會生出一些錯覺,好像自身,被所有拋棄。而自己無處安放,便只能置身再整片的孤獨之中。以前我那樣想,覺得理所應當,可后來我覺得,不是我拋棄了所有,而是自己脫離了全部。

一直漫無目的的脫離,離這個世界的中心越來越遠,即使晚上有月光的時候,我也無法再次窺探到回家的路。一切都像是很遠了,沒有光亮,黑暗成了最合身的外套。

黑暗里也有迷失者,極少的一部分人會講話,我從他們口中聽聞有另外的世界。那是一個有七彩霞光的世界,那里沒有痛苦,沒有悲傷,因而我想去了。我想你大概在那里,但我又不大確定,怕失落,像眼下一樣失落。

你總是從不言語,不對我做任何評判,這一切好似與你無任何瓜葛,這一切確乎與你沒有任何瓜葛。

我把這不言語當成你隱喻的深情,因而你看到我會笑,從一個清晨到另一個清晨,從一段年月到另一段年月,極致的笑成了我最深沉的悲哀。

這像是另一種形式的麻木不仁,總是再笑,沒有了其他任何表情。盡管面部肌肉始終在變換形態(tài),但那只是因為在笑。無悲無喜,只是固執(zhí)的忠于一種形態(tài)。

大雨在持續(xù),笑容在持續(xù),你的不存在也依舊在持續(xù)。所有的持續(xù)無怨尤,無實質(zhì)目的 一切都只是簡單的發(fā)生了,沒有任何形式特殊。

日升日落,星明星暗,人生人滅,一切皆有法則,而親愛的,你告訴我,用一世去等待虛無,是否便是我此生法則?

你不知道,你如何會知道。我也不知道,那盡頭的答案,我們都無從得知。一切謎一樣的,在濃霧中隱匿蹤跡。我們都是迷霧中的尋蹤人,望不見前方的絕壁,終歸雙雙跌落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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