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三爺去‘老地方’,遇到王八邱,直接打死,算我的。”
——出自《盜墓筆記8》第三章
一
他是九門解府中狠戾決絕雷厲風行的解雨臣,也是戲臺上戲腔婉轉身段柔美的解語花;他是北京城里呼風喚雨的花兒爺,也是江湖上叱咤風云的老九門;他能將一身粉紅襯衫穿出凜冽的殺氣,亦能將大紅戲裝穿出百般的柔情。
他第一次出場是在北京新月飯店的拍賣會場里,按幼時玩伴吳邪的話說,已經完全不能將他和“猶如從招貼畫上走下來的小女孩”聯系在一起了,當時他身著西服加粉紅襯衫,我心道這從哪出來的奇葩騷包,只覺得他是一個玩世不恭的世家公子哥,活不過兩集就會撲街那種。
可是他很快就開始了他的另一場表演,在四合院里出神入化的假面讓人驚嘆,易容的絕妙無雙甚至險些騙過了身經百戰的小哥和胖子。
也是那個時候我知道,這個叫解雨臣的人有很多個面孔,有很多重身份,他可以在這些身份中隨意轉換,只是他無法從這些身份中掙脫逃離出來,做一個真實的自己。
他在書中雖然出場的晚,但是壓軸的花兒爺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出場便直接在邛籠石影和大山深處的張家古樓里攪弄風云。
他和吳邪在四川的四姑娘山上為霍老太他們解碼,為打發無聊的日子,他和吳邪談起了他的前半生。
他講的云淡風輕,他說:“解連環死了之后,我的父親很快也去世了,我的幾個叔叔隨后相繼都病死了,我爺爺最后也走了,一下子,整個家族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于是那些女眷,鬧分家的鬧分家,改嫁的改嫁,分到我手里的,其實是個爛攤子。”
于是八歲的解雨臣就這樣接掌了風雨飄零的解家,可是樹倒猢猻散,在刀尖上討生活,每天把腦袋別在褲腰上的人又怎會講什么仁義道德江湖俠義?八歲的解雨臣就這樣孤零零地在人心險惡中不斷算計,在利益人性面前不停廝殺。
我不知道他是經歷了什么,才會那樣輕描淡寫的說他是那樣的羨慕吳邪,羨慕吳家洗白而給了吳邪一個安靜平穩的童年,給了他順風順水的人生。他說,他不可能有朋友,因為他要隨時做好拋棄任何人的準備。可是他又那樣心口不一,一邊說著不在乎任何人,一邊又身披沉重的盔甲,忍受著頭發直刺血肉的痛苦將吳邪帶出來;一邊說著“小三爺,和我在一起,你得自己照顧自己。”,一邊為吳邪易容成三叔的日子里為他保駕護航。
他真的是復雜,復雜到我永遠看不透這個恍若戴了面具的解語花。
二
比起他腥風血雨,充滿背叛殺戮的人生,其實最讓我心疼的,還是他的性格。
他總是在臉上掛著一抹輕笑,心上卻戴著一張面具。
他對外人狠辣決絕,睚眥必較。他趕來救被人追殺的潘子和吳邪的時候,只是邊發短信邊淡然道:“送三爺去’老地方’,遇到王八邱,直接打死,算我的。”
遇上了不得不解決掉王八邱的事件時,他只是看著窗外的夜景平靜道:“今晚要下雨,流血的天氣”
面對霍家和吳家兩大盤口的棘手難題也只是微微一笑道:“壓力這種東西,說著說著就沒有了。”
但是他又留了僅有的溫柔給身邊重要的人,他還是那個能讓秀秀挽著手臂任性撒嬌的哥哥,還是那個能為幼時玩伴吳邪遮風擋雨的小花。
他八歲就開始出來當這個少東家,沒有人問他愿不愿意,也沒有人考慮他挑起這樣一副擔子是要付出多少。他承受了很多人無法想象的壓力去支撐整個解家,他見識過世間最險惡的人心和最骯臟的人性,他從小沒辦法按他自己想要的模樣去活,他每走一步每做一個決定都牽扯著很多人的性命,他此生的每個日日夜夜注定要在小心翼翼的謹慎和永無休止的猜忌中度過。
他的前半生凝結成他對吳邪說的一句話就是:“如果你已經離開了這個圈子,那就不要再進來,這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
他語氣輕松,表情俏皮,可知這句話的背后卻是他經歷了無數的廝殺,看淡了數不盡的生死;是他無數次的午夜夢魘,心機費盡。
他已經不可能和像吳邪一樣,真正單純只是因為自己的性格,而熱衷一件事情。
他的人生沒有陽光,有的只是在無邊暗夜中的不斷前行。
三
秀秀曾經這樣描述解雨臣:當年她走近這個院子的時候,解雨臣正在踢毽子,新買的四合院,還沒有完全修整完畢。之前總聽奶奶說,這個哥哥不容易,很不容易。這個哥哥在陽光下踢著毽子,長頭發比自己的還飄逸,看上去很開心,很專注,是如何的不容易法呢?那個小小的哥哥,當時面對的不容易,是這個院子,還是外面的北京城,還是北京城外的整個大地?
在秀秀漸漸成長的歲月里,她一點一點的理解,一點一點地看懂這個哥哥面對的是如何的一個龐然大物。
這個世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做的事,沒有人可以找到永遠的同行者。
想要活命,就只能在這個云波詭譎的世界里不斷奔跑,拼命廝殺。
他在海棠樹下焚了一身戲衣,換上了多年不變的粉紅襯衫。
善良單純天真無邪,他在八歲那年就注定無法再次擁有了。
這么多年,他硬是將一身粉色傳出了殺氣,用一身傷痛將自己磨礪出了硬氣。
他自出生起就沒有吳邪那樣可以天真無邪的運氣,他只能走上解九爺和紅二爺為他安排的人生道路。
這么多年,他獨自撐起解家,撐起老九門。一個人,背靠著時刻會吞噬掉他們的龐然大物,談笑風生地坐在院子里喝茶,插花,練戲,畫畫。在那個巨大的四合院里,冷冷清清,門外頭是喧囂的北京城,喧囂之中也透著寒意,透著血的味道。昏暗的老宅舊的陽光,他只能一個人,一個人在這偌大的世間顛沛流離。
四
趙彥端在《鷓鴣天.王婉》中寫道:“清肌瑩骨能香玉,艷質英姿解語花。”
誠然,世有名花如許,自當解語。他用盡畢生為身邊親朋孤注一擲,披荊斬棘,可世間卻無人能保他一世安穩平安。
很多時候,我真的很想透過那薄薄的書頁去擁抱這個男人,拼盡我的一切去換這個我心尖兒上的人一個安穩快樂的童年和一個平淡長安的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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