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大街的玫瑰香,眾生陷入愛河。
下了班,Y跟我約在常去光顧的街角咖渡,這么有“愛”的節日,兩個女生放飛自我好像哪里不對勁?無奈本尊異地戀,可望不可即,將就,暫且吧。
就在踏進咖渡的前幾秒,我跟Y 說,趕緊把你們家老李給整來,這么重要的七夕,陪我一個“同性”,冷落老李太不地道了,趕緊call 。
電話里老李雖然不大情愿,但是常一塊嗨,沒啥隔閡。再說了,我這也算“犧牲”不小,電燈泡哪有那么好當,亮度不夠總是容易尷尬。
一坐,靠窗開始“葛優躺”。
我,清咖;那對,拿鐵+意式濃咖,每次都是一樣,今兒怎么步調不一致這倆。
街上,真熱鬧,在北京這個沒人情味的地兒,也算安慰。
你一言我一語,哈哈中半個小時就過去了,時間啊,下班的時間啊老得真快!這電燈泡當的真不過癮。
中途去上了個洗手間,回來看見老李端了杯酒,望著窗外,杯腳在手里直打轉,那動作,不優雅、不紳士,倒是有些不安。我隨之插了一句,老李,這準備回家大干一場嗎,還喝上酒了!
每當難為情,老李總是靦腆得不可思議,直接讓你自行慚愧,這逼人自降姿態的手法比Y強了不止一倍。
也不知道是不是仨人的原因,我跟Y聊的哈哈大笑,老李卻只是不時拿起酒杯泯口,話很少,說實話,他是靦腆,但不至于這樣。
為了打破我認為的尷尬,我說,今兒請你們倆吃飯吧,這都8點了,到了該餓的點了。Y和我準備拿包起身,還沒推開椅子,只聽見老李抿著嘴跟Y說,你先坐下,我有事……想……跟你說下。
見此情景,是個人都得機靈點直接“閃”,剛準備跟Y說,我先走,老李來了一句,你也坐下吧,沒事。
瞬間,我腦袋里預想出無數方案,plan A,plan B,就在我腦袋高速運轉之際,老李“扔”了一句:我們分手吧。
我的思考瞬間懵逼,沒等Y說話,我直接說,老李,你喝大了吧,干嘛呢,今兒七夕,人牛郎織女正鵲橋相會呢,你當拆橋工呢,王母娘娘給你錢了!
Y嗆了一口,咖啡都粘在嘴巴上方,與鼻子連為一體,反應絕對不在我之下。
老李沒有回答,只是用手攥著酒杯,仿佛要把它捏碎。
稍稍作緩,想到畢竟是人家倆的事,我應該有當“電燈泡”的職業操守,正在想怎么緩和氣氛,Y來一句,為什么?告訴我理由。
老李喝了一口酒,移了下身子,仿佛要交代罪行,說:“我抵抗不了,我們全家人都不同意,開始的時候,我媽不同意,到現在為止,全家人都不同意,說生活習慣不同。
Y敲著桌子,節奏完全凌亂,突如其來的覆蓋讓她做出了出其不意的“舉動”。
老李沒有幸免,在我不知所措看手機的1s內,一杯意式濃咖完成了它的“使命”,澆在了老李的白襯衫。
Y沒有哭,也許是當著我的面,也是覺得那樣太“自嘲”,畢竟樓上一對剛剛求婚成功。
她站起來,沒有對著誰,說:我去結賬,今兒我請,只身走出,步子跟平常無異。尷尬的我,跟老李,不,應該是“渣李”說了句保重。
走出咖渡,偶像劇不怎么沾染的我居然哭了,這個七夕,過得有點諷刺兒。
后來,我問Y你怎么可以這么淡定?,她說:“一出咖啡廳,一陣兒惡心,本來就沒吃東西,喝的幾口咖啡也被貢獻當了水分,吐出來,干干凈凈。”
干干凈凈,她天生就不是個糾纏的主。
我說,你就沒有察覺到他們家不同意?
她說,去過一次,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只是當時渣李他媽媽端詳著手上的手鐲,說“將來我得把這手鐲給我中意的兒媳婦”。
我不禁罵了Y一句,你說你傻嗎?
她說:結束的那一刻覺得懵,沒有多難受,最讓我難受的是有天回家,我媽問了我句,他爸媽是不是對你不好,那一瞬間,我難受極了。
有人會說,現在的女孩兒怎么這樣,跟你分手就是“渣男”?
老李“渣”就渣在:他們家不同意,一開始就應該跟Y說,拖到兩年后才說就是另一回事,大家都是沖著結婚去的,不是過家家,一句“我抵抗不了”就把責任全部推脫,這種沒有主見的借口很容易讓人懷疑你的人品。
這不免讓我想起了常去的咖啡廳“咖渡”。
曾經問過老板,為何取名“咖渡”?老板說:我信佛,講究“渡”,任何情感都是首尾相接,前世和后世總是有安排,好比坎和門,渡過去入門入世,渡不過去看里掙扎。
假如他們的結局是好的,進入了婚姻,老李這么沒有主見,生活之于倆,也是個坎。
分手很正常,平凡人的生活嘛,就像路遙《平凡的世界》,平凡人哪有方方面面的圓滿,都是一腳泥,洗不洗的干凈就看找不找得到一汪清河,看見一條河,結果污水橫流,怎么洗的干凈呢。
有些人注定進入你的生命,盡管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