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認清一件事之前就去做,怎么才能做得到?這是一個比較有爭議的問題,兩個不同的思考方向就會決定兩個做法。
一個思考方向是“我都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什么,我該怎么去做呢?”,這種思考結果可能讓人不會去行動。
另一個思考方向是“做都不去做,怎么能知道這件事情是什么”,這個思考結果才會讓人行動。
上述的爭議問題也是《傳習錄》陸橙篇中陸橙問先生的一個問題。
陸橙問:
“知至然后可以言誠意。今天理人欲知之未盡,如何用得克己功夫?”
大意是完全知道一件事情后,才可以說是誠意,但還沒有完全弄明白天理私欲的時候,怎么去下克制自己私欲的功夫呢?
很有意思,陸橙的想法就跟我提出的第一思考是一樣的,我都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什么,我們該怎么去做呢?
但先生的想法與陸橙截然相反,先生曰:
“人若真實切己用功不已,則于此心天理之精微日見一日,私欲之細微亦日見一日。若不用克己功夫,終日只是說話而已,天理終不自見,私欲亦終不自見。如人走路一般,走得一段,方認得一段,走到歧路處,有疑便問,問了又走,方漸能到得欲到之處。今人于已知之天理不肯存,已知之人欲不肯去,且只管愁不能盡知,只管閑講,何益之有?且待克得自己無私可克,方愁不能盡知,亦未遲在。”
意思就是要去做,遇到不懂的就問,何必去愁天理私欲是什么,有些人就算知道也不去做,更何況是還沒有做到的,去愁它干嘛呢!就算是要愁,那也要先克制自己的私欲,讓自己先行動起來,然后再去發愁。
現在很多人的思想行為很諷刺,腦袋里面明明有一個東西存在,但因為對其認識不夠清晰,所以遲遲不肯行動,到頭來一事無成,然后又怪自己,是自己認識不夠深刻。請問做都不去實際做做看,哪兒來的認識深刻呢!
對于一件事的形成,還是要像先生說的,“如人走路一般,走得一段,方認得一段,有疑便問,問了又走,方漸能到得欲到之處。”
即使沒有認清,也要開始行動,先去做,才能慢慢的認清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