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你哭起來的樣子真丑。"S姑娘聽見眼前的高樓嘆息聲。
夜幕里,S姑娘戴著早已濕透的口罩仰頭望天,淚水決堤似的怎么也關不住,嗚咽聲穿過口罩在暮色中嗡嗡地漫開來。聽見高樓不屑的聲音,S姑娘心中皺褶更深了。
在S姑娘心里,這城市的高樓才一直是她的傾聽者。S姑娘第一次來南京找X先生的時候,X先生開車帶她從林立的高樓間穿過,S姑娘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認真地看著每一座疾馳而過的高樓,城市的風吹在S姑娘的劉海兒上似乎是每一座招呼過的高樓在說:你好啊,這兒就是你幸福開始的地方。S姑娘轉過頭看著X先生,一雙手緊緊地捂著臉露出兩只大眼睛脈脈地笑了。
夜色里,淚眼婆娑,S姑娘還是睜大了眼睛凝視著面前的高樓,城市的風還是招呼在S姑娘的劉海上。
繼上一回首發S姑娘的故事,很多讀者都在后臺留言說S姑娘太傻了,更有直接說:就這還不分手,留著過圣誕節呢!轉眼之間,圣誕已過,新的一年毫不留情地來了,S姑娘大概真希望時間可以在跨年的那一刻停住,理理思緒,去留何是,不過她大概永遠也理不出頭緒。
S姑娘之前也談過戀愛,那時候的S姑娘總是昂起高高的頭顱,聚散有時,無憂無慮。這會兒的S姑娘卻使人生氣和心疼,大概在自己過于兢兢業業的感情中就會丟失了鎧甲只剩軟肋。憶起新年前夜S姑娘哭著同我說:爭吵之間X先生怒吼道遇見S姑娘是倒了八輩子霉以及過于平常的聊天中X先生坦言失了與S姑娘結婚的沖動。心中不知味,遇見X先生的后一段時間,S姑娘就由從前鋒芒的小刺猬變成了一個沙球,任憑打擊也會自復形狀。姑娘們大多都無法承受這樣的話,我見過摔門揚長而去的,刀光劍影的,偏偏沒見過S姑娘這樣的。她什么也不說,只是哭,直到X先生見她哭就煩躁起來,她就不敢哭了,一邊抓著X先生的手,一邊擦眼淚。作為發小,我最大的希望大概就是天降一個英雄把S姑娘擄走。
跟S姑娘印象很深刻的一次通話是2017年的第一天,S姑娘給我打了新年的第一個電話,她說:我現在坐在音樂吧,畫著新年的第一幅畫。從S姑娘的聲音里想見此時的她是帶著光的,沒有X先生在身邊的S姑娘,安靜下來又找回了彼時的驕傲。
時間走的很快,兩個月的時間就像朝夕之間,日子還是妥帖地過。晚上十點,手機界面響起了S姑娘的來電。
S姑娘說了很多。
新結實的投緣朋友問S姑娘現在的感受,S說最淺層面的感同身受是:就像跟著一年多的導盲犬突然死了。
朋友即回了S姑娘一句:啊,那好痛苦啊。
壞消息才來的時候,這已經是最好的感受。
S姑娘說,臨走之前,她安靜地伸出食指在他車頂的玻璃上不停地畫著五環。S說: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大抵應該是相扣的五環,即使拿掉其中一個環倒不會有特別大的影響,但是原來的瞎子不知道呀,居然把五環走成了一個圓,當這個圓消失的之時即瞎子在世界上走丟的時候,這是一種像失去了全世界一樣的絕望。
S姑娘到今天也不愿意說X先生壞話,甚至為X先生解脫,畢竟X先生曾是S姑娘一年多來唯一的倚靠,只是聊到有些地方會目光暗淡低頭沉吟。
S姑娘天真得就像個孩子,她只會同大伙說,"最開始的時候X先生會在吵架的時候喝醉酒,大雪天穿著涼拖去幫S姑娘買一碗熱水餃。會在春天的清晨送S姑娘實習上班,從繁茂的樹間穿過,樹很高開滿花,好像整個相關的記憶都是花的芬芳。"
這段我聽S姑娘說了很多遍,說的時候S很歡愉,每次聽她回憶這些場景我都會記起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S姑娘很歡脫,說就是他了。
"你看他是愛我的,只是好像全世界都不同意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就放棄了"說這話的時候,S姑娘委屈成孩子模樣。很早之前,在S還沒有遇見X的時候,S就說:一定要遇見一個人,他若不棄我,我定不離開,他若棄我,我定頭也不回。現在S姑娘糾結了,她說不敢離開啊,萬一他回頭了我不在怎么辦,但是卻不得不離開,沒有人會在原地等我。她是糾結的,這份糾結或許像感情一樣,好不好都只是S一個人的,好的感情對她來說就像一場朝圣,可能會死在途中,也一定會有人把她的鑲到大昭寺的殿前。
此時的S姑娘真想站在時間的盡頭,看看長大以后到底是誰陪著她,若一早知道不是你,就不應該在你要號碼的時候漫不經心地告訴你,若一早知道不是你,更不應該滿心歡喜地去赴約。可是S姑娘不是先知,這世界上也并沒有先知,只有故事會讓傻姑娘成長吧。
早上看朋友圈,發現大學共同的朋友領證了,朋友的對象在朋友圈說:遇見你之前從未想過結婚,遇見你之后再也沒想過和別人。我想,沖動有時候是褒義詞,當你猶豫的時候,無論什么問題,答案一定是偏向否定的。S姑娘也一定看到了,她改了個簽:下一次,無論怎樣別松手就好。一根筋的S姑娘大概需要很長的時間愈合,也希望她可以遇見一個見了她即有沖動永遠留下的人,畢竟要學會去看見,凋零的不過是花,而不是整個春天。
總有一天,你會出現,眼里看見的都是我可愛的模樣。
嗨,今天女生節哦,好姑娘要光芒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