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Mandy
圖片:網絡
搬來從化銀林已經過半月了,每天我都活在一種充盈的喜悅感當中。
有時興起,我就會在空曠的客廳打兩個筋斗,我感覺到我所追求的生活就近在眼前了,或者說我已經身在其中了。
我暫住的房間窗戶外面就是一大片的荔枝林和遠山。清晨,微風夾著一股林間清冽的氣息穿過窗戶,飄進我的肺部,傳遍我的全身。腦細胞是最先被喚醒的,我裹緊被子,窗外傳來幾聲“嘰咕、嘰咕”的鳥叫聲,小麻雀們還要再等半小時才會起床找蟲子,而公雞們還要再過一小時才會打鳴。我穿衣起床,走到客廳,天還灰蒙蒙亮。每天,太陽從我客廳外的后山升起,從我房間外的前山落下。
我簡單料理一天的吃食,下一個面打兩個蛋,扔幾根青菜。吃完開始看書,困了睡覺,睡醒了看書,無聊就趴在窗戶看隔壁小學的小屁孩們被老師趕鴨子似的跑操場。
下午學校響起激昂的音樂,這是放學的信號。我換了衣服去郭銳的農場幫忙澆水,郭銳給了兩畝地給鵬程種菜,因為鵬程住廣州,我有時過去幫小菜苗澆澆水,澆完水和郭媽媽聊聊天,再買些明天要吃的有機菜。
我站在郭銳家門前啃著一顆番石榴,前面是一片草勢茂盛的小草坪,一條鐵灰色的蛇向我游來,不知吃了什么,肚子鼓鼓囊囊的。它快要游到我的腳邊,我跺腳,它停頓了一下,轉身游走了。因為喜歡親近自然,我不覺得自然界的生物有什么可怕的,它們有著生物的本能,只要尊重它們的生物本能,它們很少主動傷及人類,對它們來說,人類這個龐然大物顯然更可怕。
我不擔心自然界的生物會傷害我,但和我有著相似外觀形體的人類,有時我需要提防他們,特別是一個單身女人在鄉村的小圈子生活,他們對單身女人有著太多的想象。
早上9點,我在客廳寫作,開著音樂,客廳的大門開著任風穿過。當我覺察到異樣抬起頭時,一個30多的男人就站在我的客廳中央看著我,我不知道他進來多長時間了。他穿著隨意頭發稀松,腳上一雙拖鞋,站在我的客廳顯得急促不安。他說他是房東的兒子,每天回來很晚,早上在二樓呆著無聊想上來坐一下。他不斷看著我放在客廳的榻榻米,想著坐下。我說我在工作沒時間陪他閑聊,請他出去。他好似聽不懂我在說什么,他湊近我的電腦想看我在寫什么。我合上電腦,提高音量很嚴厲地請他出去。等到他終于下樓,我把大門所有的鎖都鎖上了,他真的嚇到我了,我中午呆在房間不敢出去,每次打開大門總要留心傾聽門外是否有人,進門后先檢查門后房間是否藏人。
這日子不能這樣過,晚上趁他回來,我蹦著臉告訴他:他早上的行為嚇到我了,不敲門進入別人家是很沒禮貌的行為,他以后不準踏入我的三樓,有事只能在二樓喊我。他小聲回了我一聲“哦”,我噔噔的跑上三樓,我必須加快我的寒舍找址了,不能再這樣悠哉游哉。
我把我的鍋鏟、菜刀搬到我的書桌上,床頭柜上,我放了銅質裝飾器,在我伸手可及的位置,這給了我一些安全感。下次村里人再問我的婚姻狀況,我準備告訴她們:我是個寡婦,克死了兩任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