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俠五義》是清代貴族子弟石玉昆所作的俠義公案小說,是中國武俠小說史上十分優秀的的作品,在武俠小說史上占有一定地位。小說中最突出、最精彩的是大量的“俠義” 描寫。 其中三俠五義包括:北俠歐陽春;南俠展昭;丁氏雙俠丁兆蘭、丁兆蕙;鉆天鼠盧方;徹地鼠韓彰;穿山鼠徐慶;翻江鼠蔣平;錦毛鼠白玉堂。經后人改編又增加了艾虎、智化、沈仲元,由“三俠”變“七俠”,五義沒有改變。這些人個個英雄豪杰,俠肝義膽。
那么三俠五義或七俠五義中,誰堪稱第一大俠?
南俠展昭:
很多人可能對展昭十分欣賞,受影視演繹影響大家對展昭的大名如雷貫耳,想都不想就會脫口而出“當然是展昭”。第一大俠果然是展昭嗎?我們要從原著《三俠五義》中來:小說第十三回 “安平鎮五鼠單行義,苗家集雙俠對分金”,作者贊南俠:“真是行俠作義之人,到處隨遇而安,非是他務必要拔樹搜根,只因見了不平之事,他便放不下,仿佛與自己的事一般,因此才不愧那個'俠’字。”
《三俠五義》中宣揚的“俠義”較為復雜,有一定程度的封建糟粕,突出了報知遇之恩,突出了忠君觀念,渲染了為朋友爭面子,斗強好勝的“江湖義氣”,缺乏《水滸傳》那種反抗官府,替天行道的斗爭精神,這個特點在展昭身上尤為突出,使得展昭沒有解放意識和反抗精神、個性被“奴性人格”的封建思想所禁錮、吞沒、征服、同化。南俠展昭雖正義感十足但投身官府之后受封建禮教約束行俠仗義時難免畏首畏尾總給人意猶未盡的感覺。
北俠歐陽春:
如果說南俠展昭是在封建皇權的軟硬兼施下由云淡風輕的大俠變成甘受驅使的“忠義官俠”的話,那么北俠歐陽春一直堅守著獨立個體和江湖身份,保持著游俠的神韻風采。與古代傳統游俠一樣,歐陽春沒有固定職業,居無定所,漫游四方,鏟除不平。取惡霸馬剛首級,為擒淫賊花沖鄧家堡大戰鄧車,霸王莊解救倪繼祖緝拿馬強,下襄陽活捉藍驍,救出沙龍,定軍山規勸鐘雄等,可謂功勛卓著。尤其是這些事情做完后飄然而去,撫劍獨行游,不爭功不圖名利,被人們稱道。第六十回“紫髯伯有意除馬剛,丁兆蘭無心遇莽漢” 又借北俠歐陽春之口說:“凡你我俠義作事,不要聲張,總要機密,能夠隱諱,寧可不露本來面目,只要剪惡除強、扶危濟困就是了,又何必諄諄叫人知道呢?” 不過這種怕惹事的做法也就難免讓看客們感覺北俠過于膽小拘謹、敬畏權勢、做事乖滑,不夠豪氣。
三俠五義(或七五)中塑造最成功的俠客是誰? 毫無疑問是“錦毛鼠”白玉堂。
白玉堂從小說第十三回出場,到第一百零五回失蹤,作者用大量的筆墨描寫他的平生。白玉堂的性格十分突出鮮明:
大鬧苗家集,表現出他的急公好義,見義勇為,手段犀利;
三試額查散,展示他的性格灑脫,文采出眾,魏晉風骨;
鬧皇宮,闖相衙,刻畫出他的武功蓋世,膽量過人,智慧超群,好勝詭絕,有勇有謀和不畏權貴敢于挑戰的冒險精神;
鬧太師府,奏折加章表明他心胸磊落,心懷正義,不因個人恩怨背后使絆子報私仇;
陷空島囚“御貓”,表明他恩怨分明,嚴于克己,品行高傲,能控制個人情緒影響而不傷害被抓惹怒自己的展昭。“五鼠鬧東京”的故事以白玉堂為中心人物,一直延展了二十多回。白玉堂如同神龍一般,時隱時現,倏忽而來飄然而去,情節安排得撲朔迷離,騰挪變化。白玉堂的正面著墨不多,卻使人感到他無處不在,很好地表現了白玉堂蓬勃的朝氣,他英姿颯爽、俠氣逼人、豪放不羈、年少氣盛、文武全才,智謀過人,性格高傲、做事果絕、聰明特達的性格讓人欲罷不能。作者運用高明的藝術技巧,刻畫出的有血有肉、性格鮮明的“錦毛鼠”白玉堂的形象,即便置于中國古典小說的典型人物形象的畫廊中也毫不遜色。
白玉堂除了好行俠作義之外,最突出的就是他年少上進、性格高傲、勇于挑戰不服輸。這使他做了種種驚人舉動,讓他占盡風流,最后沖霄樓失蹤生死不明。
正是在白玉堂身上體現了《三俠五義》繼承中國古代傳統的最后的先俠精神,是白玉堂使得整部書增色、提高了一個檔次,所以說三俠五義(或七五)中堪稱第一大俠的人非錦毛鼠白玉堂莫屬。
除了展昭、歐陽春之外,忠厚仁慈的盧方,沉默寡言做事認真的韓彰,詼諧刁鉆的蔣平,憨直可愛的徐慶,天真渾樸的艾虎,沉穩大氣的丁兆蘭、俏皮可愛的丁兆蕙、機智干練的智化,無不活靈活現,各具特色,他們和白玉堂相比,缺的就是古代先俠的獨立自主人格,當然,這與作者本身喜好和所處時代思想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