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特別想去遛彎,也許是因為剛剛考完試吧,下午整個腦袋都是木木的,考試的過程一點都不記得,只覺得快點結束好想一個人呆一會,但考完后突然得了這么一小會清閑的時間卻不知道該干什么,也不想再窩在宿舍,給自己的煩躁找了許多理由,避而不談的只有一個,今天是他的生日。
?他,一個很有意思的代名詞,一般這樣出現好像感覺我們之間發生了許多轟轟烈烈的事,一起經歷了許許多多但最后不得不分道揚鑣,于是他的名字就成了我的軟肋,最后只能用“他”來代替。可事實真的沒有這么狗血,很簡單,一場很簡單的暗戀。
?他高一在7班,我在6班,雖然只是一墻之隔,但我真的沒有見過他,高二開始因為文理分班微調了班級,我和他所在的班都被拆掉,分到了同一個班級,后來他還問過我對他有沒有印象,運動會他肩挑大梁出盡風頭的時候就在我班旁邊,可我居然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想一想如果那個時候我就“相中”他,也可能高二我們就不會在一個班級相見。
?但是第一次見他,就吸引了我的目光。
?是剛入高二新排座位,他坐在我前桌,一眼一生,雖然一生這個詞太幼稚,但那個時候,他的的確確是一次就吸引了我的目光。
?他瘦瘦高高的,真的很瘦,但是很健康,常年鍛煉使得他完全沒有贅肉,行走的衣架,夏季他的每一件襯衫都恰到好處,因為坐在他的后座,很多次想對著他的背影發呆。
?他的學號是34,我是35,那個時候我真的以為我們是有緣分的,高二的學號是根據高一所有考試的成績排下來的,生病缺考,各種因素使得他和我的學號挨在一起,這樣每次課前演講我都有理由去找他,給他發短信問他有沒有準備好,問問他講不講要不要推后,堂而皇之,理直氣壯。
?他的字很好看,練過書法,而我平生對于字寫得好的人完全沒有抵抗力,他也自己練過粉筆字,在黑板上寫作業時我都會看他的有棱有角的筆跡,每次傳完小紙條,我都會拿出紙筆一筆一劃地臨摹他的字跡,好像路過他寫那些字時候的心情。
?他跑步很贊,高一他出盡風頭就是參加了很多項目,剛剛好,我跑步雖不算快,但長跑也是位居班級前列的,于是運動會我報名了800和1500,并且提前一個月就開始練習,黃昏晚自習或是清晨,就可以和他約著一起練跑。
說到一起跑步,我們有過在下午最后一節自習前提前十分鐘偷偷下樓,在操場還沒有太多人的時候幫他計時;有過清晨提前半個小時起床,遠遠地就能看到他在做熱身運動,腳步就變得又輕又快;還有過在晚自習課間,15分鐘,操場有些黑暗,我可以肆無忌憚地盯著他的背影,也不怕他會突然回頭。
?記得剛開始練長距離,他在我身邊,跟我我的速率,說要聽我呼吸的頻率和步伐是不是最佳,那個時候好像整個世界都是安靜的,只能聽見我和他的呼吸。
?他是語文課代表,我其實從小到大幾乎都是按時交作業的好孩子,很少拖延,但每次語文作文和隨筆我都會拖著不交,不想寫不會寫,各種理由都找上門來,只為了可以給他傳張小紙條,問問他最后的期限。哎呦,其實現在想一想,他會不會認為我是一個不愛做作業的壞孩子…
?我剛知道他手機號的時候,完全是顫抖著發出第一條信息,借口中秋國慶假期發了一條簡簡單單的祝福短信,他回復時還加了一句通訊簿更新了不知道我是誰,希望見諒,我鄙視了他一下說你本來就沒我電話,他笑笑說這是禮貌哦~
?記得有一段時間有一個同學連續幾天都在我面前提他,很納悶,后來那個同學寫給我的信上說,他們經常聊天,他說過我們經常發短信聊天,關系很好。我聽到的時候其實很開心,因為我一直認為,每次我發給他的短信,都是沒話找話的騷擾。
?他的生日,我也不記得是怎么知道的,高三那年,我送了他一只鋼筆,不是很好的牌子,只是一只看起來比較有感覺的畢加索,沒有參考網上任何送禮物的意義,僅僅只是喜歡。他的每年生日,我都記得。無論喜歡與否,仍會記得。
?我夢到過他,不止一次,印象最深的是場景在我們班,全班一起玩游戲,我們輸了,懲罰是擁抱,在夢里我第一次抱了他,也是唯一一次。
?而最后一次夢到他,是他和她女朋友一起游玩,不巧遇到了我。
?高三畢業的時候,大家都在合影留念,我也終于和他有了一張合照,我照得很難看,怎么看都不滿意,但他手握拳頭,輕輕摟過我的肩膀。
?我們一起看過電影,狼狽不堪,爆米花沒有放好撒了一地。我能留下的只有電影票,但,它也漸漸退色了。
?我寫過小紙條,偷偷送他過禮物,抄過我們的短信,卻始終沒有膽量站在他面前,身邊喜歡他的人很多,我沒有她們的直率勇敢,我一直都認為所有人都能看出來的情緒,而他,看不出來。
?后來,就沒有后來了。
?我們終究沒有在一起。
?很久以后,我還是會想起那個晨跑的少年,那個穿著襯衫低頭寫字的少年,曾傾盡了我所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