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知乎看了一個小故事,很是心動。
說的是在超市遇到一對年輕父子,孩子聽到店內放的歌曲《山丘》,問爸爸“涓滴是什么意思?”他爸爸回答說“是指水一點一滴地匯聚流淌”,還教他一句杜甫的詩“重露成涓滴,稀星乍有無。”
且不說我在聽《山丘》的時候,多喜歡老李用的“涓滴意念”這組詞,看到年輕爸爸說的這兩句詩,就忍不住要稱贊:腹有詩書氣自華,誠不欺人。真正的文藝,骨子里都是詩意。真正的書香門第,出口就是氣質。
14年的時候,作家七堇年在微博里寫:
偶拾絕句,幾近淚下:“所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我看了心里也是一動,想這兩句若是出自我手,死了也值的。千方百計翻這五絕的出處,得知是一名北大的學子所作。最后四句尤為入骨,“一望可相見,一步如重城。所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妙哉。那一刻腦子里無數浮光掠影交織,
想起老李的《漂洋過海來看你》,
想起李白的“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長相思,摧心肝!”
想起蘇軾的“咫尺不相見,實與千里同。人生無離別,誰知恩愛重。”
想起晏殊的“天涯地角有窮時,只有相思無盡處。”
想起泰戈爾的“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
原來偉大的創作都是相似的,美好的事物都是共通的。穿過了時間和空間的浩瀚無垠,最后的歸處,都是你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大學的時候看日本動漫,里面有一首日語童謠叫《旅愁》,聽著驚人的熟悉,這分明是李叔同的《送別》呀!日本人填的詞,也挺有味道。
西風起,秋漸深,秋容動客心。獨自惆悵嘆飄零,寒光照孤影。
憶故土,思舊人,高堂念雙親。鄉路迢迢何處尋,覺來歸夢新。
一個旅愁,一個送別,不同的情境,卻有著相似的惆悵。“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壺濁酒盡余歡,今宵別夢寒。”樸樹也唱過這首《送別》,他說:這樣的歌,哪怕一首,如果是他寫的,死了也甘愿。
說到這里,不得不提日本作家村上春樹,他在《挪威的森林》寫主人公有一個朋友永澤,他讀書的原則是:只讀那些死后滿30年以上的作家的作品。永澤說“我只能信任那類的書。倒不是說我不信任現代文學。我只是不想浪費寶貴的時間,去讀那些尚未經過歲月洗禮的東西。人生苦短哪!”
而我們中國的古文詩詞,經過一代代人的傳承,正是經過了時間和實踐的檢驗,先輩留下的好東西啊。英語都愿意學了,韓語都愿意學了,看看中國的古詩詞又怎么了。
不想讀書的話,至少看看古詩詞吧。
下次再唱“最后的疼愛是手放開”的時候,想想還有“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下次再被韓國歐巴撩動少女心的時候,想想還有“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