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濤自從跟靳露娜結婚后,就過上了做上門女婿的生活,像他這樣子的,在蘇北平原的江家村里可沒有多少,可以說是鳳毛麟角,碩果僅存。
一個小伙子到人家做上門女婿本來也沒有什么,時代不同了,男人能娶女人,女人難道就不能娶男人嗎?不過,這個江秋濤雖然長得一表人才,但命運好像就從來沒有對他笑臉相迎過。
他在原生家庭顯得像個多余的人也就罷了,他到了靳露娜家,他根本就沒有一個地位,他自己也是跟岳丈學的一個泥瓦工,掙錢有限。加之他結婚前跟梅梅曾經談過戀愛,因此,靳露娜家根本沒給過他什么好臉色,更不要說讓他當家作主了,他在靳家充其量就相當于一個長工而已。
后來,即便他的女兒誕生了,他也沒能扭轉乾坤,那種“父憑女貴”的榮耀始終沒有降臨到他的頭上,他依然過著那種日出而作日沒而息的生活。
當村里人也被打工潮裹挾著,紛紛離家到外邊的大小城市,去打工或者下海經商時,他想起了在東北張家口做生意的哥哥和姐姐以及弟弟,他也打起了想投奔他們的主意。
“樹挪死、人挪活”,他心想,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泡灰還能發發焐呢,他就不信終老會老死在靳家。在這個時候,他不禁又一次想起了他的初戀梅梅,不知她現在到哪兒去了,她過得還好嗎?
當他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向他的岳丈提出愿望,即他要到東北城市張家口找他的哥哥和姐姐以及弟弟時,他岳丈卻甩給他一個白眼,他岳母則叫他安分些,還說什么命里有時終歸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他的老婆大人靳露娜說得更直白,她說他這是打著去東北的幌子,想去找老情人梅梅吧!
這個靳露娜,她始終跟他不來電,他跟她在一起時,他從來沒有他跟梅梅在一起時的那種奔騰澎湃如大江東去的激情,盡管他從來就沒跟梅梅有過肌膚之親過。
這也就罷了,可靳露娜不該啊,罵人還不罵傷心,打人還不打臉呢,可她偏偏是打酒問提壺、哪壺不開提哪壺,盡往他的致命軟肋戳。
滾她娘的臭蛋,她不是說他要去找他的初戀情人梅梅嗎?他就去找給她看看,梅梅本來就是屬于他的,跟那金明友一沒親二沒故,現在卻被那混蛋強占著,是時候讓梅梅回歸他的懷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