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祖父的第一個故事時候,都覺得顯得略微素了些,我會加油的,我祖父的故事,都是些真實的故事,最后希望大家點下關注這些,我不為別的,真的覺得關注就是動力。謝謝!
這個故事其實是我聽得第一個好聽又驚悚的故事。
上次說到9歲那次,祖父蘇家灣遇到的匪夷所思的事,這次講祖父在蘇家灣,谷口那條河。
祖父家窮,也不只是祖父家窮,整個村里,說不出的難以度日,整個村里從蘇家被全部活活燒死了后,這個地方就更窮了,土地變得更貧瘠,這土要是沒了養分,那莊稼就得發黃,來年就毫無收成,鬧饑荒。
除了祖父一家人的東家外,沒有一家一戶能吃得飽,祖父也經常只能早上吃一頓,就要急急忙忙的吆牛出去,牛可是不能耽擱的,祖父雖然對蘇家灣心有余悸,但是他沒辦法,其他地方,你必須的跟著牛,不然一走眼,它就會禍害村里的莊稼。小小的祖父,肯定是不愿意自己時常跟著牛的,又怕牛吃莊稼,畢竟大家都很窮,同病相憐,所以還是只有硬著頭皮,堵在蘇家灣谷口。
祖父依然如往常一樣。清早就把牛吆出去,聽大人說,早上的草上面是有露水的,又干凈又甜,牛吃了特別長力氣,干活也勤。祖父也經常去喝路邊草上的水,希望自己也像牛一樣成長。
蘇家灣,他是沒敢進去了。只是把牛吆到谷口,就飛也似的跑出來,他換了塊更大的離谷口更遠的石板,就這樣嘴里含著狗尾巴草,前腳搭在后腳上,哼著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調子,悠閑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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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早上吃的是稀飯,還有煮的毛皮土豆。10歲左右的祖父,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吃這些管不了好長,不經餓。祖父時常餓得心里發慌,額頭冒冷汗,這可怎么辦?但祖父終于有了他的妙計,抓魚。
祖父在河里抓魚,也學會游水。所以祖父每次都會帶著一個簍子,這簍子和簸箕差不多大。早上祖父會將水引導成一股小支流,再把簍子放中間,前面再擺上竹葉水草,然后離得遠遠的,到中午最熱的時候,魚要出來覓食,便可以看見一片一片的魚跑到簍子里去。祖父不急不忙的走過去,提起魚簍,每次都收獲頗豐,然后祖父便會架起柴火堆烤魚吃,這在當時完全是神仙般的日子了。
我問祖父別人不會抓嗎?祖父得意的笑著,后來他們也抓,只是一天太累了。根本就沒那個空閑時間,小孩子的話,大人不讓下河,畢竟河里淹死過好多人,聽說是上村的,冤得很。
祖父把魚帶回家,一家人很開心有葷吃,曾祖母也會叫祖父的姊妹一起做好了,一人撕一片然后伴著霉豆腐夾在毛皮土豆里,大一點的哥哥和父親都是“一口吞"。人這么多,魚肯定是不夠的,家人都不能解饞,但是第二天又得早早起床干活,東家的農活是耽誤不得的,這簡直是急人。
后來曾祖父想了法,由祖父和一個不怎么忙的哥哥,晚上下河抓魚,哥哥的活,由曾祖母去頂,至于安全,曾祖父對祖父的游水是完全相信的,決定了,第二天就開始下河。
祖父和他哥哥,是摸著黑下河的,河水有深有淺,有的地方死角有淤泥,路況不熟的容易陷進去,搞不好會淹死在河里,但祖父放了多年的牛,河里每個旮旯都去過,這兒可以說是他第二個家。
就這樣祖父帶著他哥哥一起在河里用竹樓摸魚,祖父害怕哥哥掉到深的地方去,所以一直在深一點的地方或者靠著里邊一點。他們沒有火把,只有借著月光依稀能看得見。而他們像偷東西一樣,月亮把他們的影子照在水里,影子也和水一樣,蕩來蕩去,偶爾他們一動,影子也會被拉的很長,像穿了高腳鞋一樣。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周圍除了流水聲,唯一能聽到的就是他們抬腳或者搬石頭的時候發出的,嘩嘩啦啦的蕩水聲,放魚的簍子也慢慢的重了,祖父偶爾彎腰后站起來會頭暈,可能是在水里待久了,或者是自己太累了吧。于是他決定去更深的地方再多抓幾條便可以早點回家,深一點的地方是有老淤泥的,即使發大水也只能沖走表面的一層。祖父心想自己水性好,經常在那個地方游水,不怕。
祖父給哥哥說了后,哥哥是堅決反對的。說道:“不要去那深的地方了,萬一淹著了我怎么救你,我又不會水,而且你曉得?這個地方淹死了幾個人了,有一個還是發大水從上村沖到這的,后來水消了才看見他被掛在河底泥巴里,真個是嚇死人,那身體都泡發白了。”“我知道哩,我天天在這個游水,我還不知道哩,那些個死了的人早就被沖走了”。祖父想起這兒冤死了人,想起水鬼拉人,微微有點發虛,但是身體早已不聽使喚,他只覺得他要抓很多魚,而那邊魚也特別多,正向他游過來。
祖父浮水過去,沒有去最深的地方,因為不好用簍子趕魚,于是就在齊胯的地方用簍子對著出口,開始攆,水早就渾了,根本看不到水里的情況,只有亂攪一通,祖父只感覺有很多魚撞腳,證明魚很多,他興奮的嘴里發出"嗤嗤"的聲音,然后一提,水從簍子周圍漏出來,里面仿佛很多魚,因為動靜很大,魚在里面彈的簍子都拿不穩了。
祖父迫不及待的伸手進去抓魚,突然祖父"啊"的一聲打破了周圍的寧靜,他哥哥嚇了一跳急忙問:“你怎么了,嚇死個人。"“-有東西咬我,”祖父早就把手拿出來,只能隱隱的看到指頭開始變紅,然后手指大片大片的也變紅,最后血和竹樓的水一起滴落在水里,滴滴答答。
祖父探頭去看竹簍,實在是看不怎么清楚,黑壓壓的。沉甸甸的。祖父不得不把里面東西倒出來,說來奇怪,祖父沒倒出來什么,簍子也突然就輕了,里面什么都沒有,想起陰森森的蘇家灣,祖父頭皮發麻,他戰戰兢兢的說:“回去吧,摸夠了,走”。
話剛說完,祖父只感覺被人從背后推了一把,腳也像被什么纏住了,措不及防的他直挺挺的對著水面撲下去。腳踢不動水,人就一個勁沉下去,祖父慌亂的喝了幾口渾水,喊了一聲,渾水反而進了口鼻,嗆得他喘不過氣來,但祖父是善于游水的,一直用腳使勁的向后蹬水,想擺脫束縛,然后封住口鼻不讓水進來,祖父的哥哥由于視線不好,并沒有看出什么,他不會游水,也相信祖父善于游水。只是有點奇怪祖父為啥半天不游過來,就在那兒玩水,祖父的哥哥沒覺得意外,只覺得這可能是祖父搞的新花樣,只好說:“趕忙些,早點回去。”祖父根本聽不到他哥哥的喊叫,他只感覺現在背了一個人,頭也抬不起來,手指的血由于身體激烈的動彈,越流越多,和著水融在一起,慢慢的擴散,祖父越發的著急,但是現在身體開始的乏力,有點彈不動了,頭也特別的沉,他拼命的掙扎,但怎么也動不了,總感身上背了很重一個東西,使他喘不過氣,他費盡所有的力氣轉過頭,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只看見幾個身體發白,一層一層的皮伴隨著腥臭掉下來,它們的肚子特別大,像打了氣一樣,頭發特別長,黑黑漆漆的在水里一起飄來飄去,臉已經由于脫皮得看不清樣子。
祖父驚叫一聲,從河里彈起來,見模模糊糊的水面上站著一個黑影,祖父嚇得失了魂,叫不出聲,只能從喉嚨里發出“啊啊”的低沉聲音。他覺得心已經從嗓子眼炸裂出來了,他甚至清楚的覺得這個黑影就是剛才壓在自己身上的東西,它伸出了手,慢慢的走過來,祖父完全呆滯,只感覺自己沒有力氣,全身像觸電一樣,一陣一陣的麻,從頭到腳,從腳到背心,最后癱軟在水里。昏死過去。
祖父是醒來的時候,曾祖母坐在床邊,問他:“你這孩子怎么又是這么個德性?嚇死人了,昨晚怎么回事?以后晚上不要摸魚了,要不是你哥背你回來,你是要死在河里?你爹也真的狠心”。曾祖母很擔心這個小兒子,不知她愛他,全家人都很愛他。“娘,我昨晚遇到鬼了,他壓著我,我喘不過氣,是上村沖來的那些個人,我還看清了樣子,有個還是前段時間才撈起來的,李老漢,還有他們一直對著我笑”祖父又急又怕,曾祖母安慰了幾句,但是又忙著活,就只好說:“你哥都只說是你,憋久了氣,暈過去了,好了,過兩天去給你請幾道血符,你帶在身上,狗兒乖,不要怕"。說完曾祖母就去忙自己的了。
祖父,也覺得自己只是和上次一樣,做了個夢,但是他覺得這一切都太真實了,他是真切的清晰的感覺到被人抓住了腳,又想起老輩的人說,水鬼最喜歡把你扯下水然后疊在一起,幾個一起像疊羅漢一樣,倒趴在人的身體上,你要是彈他就抓住你的腳,你就彈不得,最后喝水脹死,祖父顫抖的的扒開自己的粗麻褲。
只見兩只腳踝上有五個烏青的手指印。